第474章 二次決戰
伊凡也已看清是溫言,怒氣瞬間消了一半,心中駭然。
這家夥用的什麽手法,怎麽像是瞬間就打斷了自己的手肘?
病房內,燕從雲瞳孔收縮:“又是你!”
溫言緩步入屋,走到燕從雲麵前停下,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告訴我,你以什麽身份可以控製安妮婭的人身自由?”
燕從雲緩緩道:“我隻說一遍,你聽清楚。你是宋師哥的目標,但千萬不要逼我對你動手,因為你已經惹動了我的怒火,再交手,就不隻是點到為止那麽簡單了!”
溫言一聲長笑,倏然抬手,一把按在對方胸口,立刻加力按下!
燕從雲冷哼一聲,不避不退,氣集胸膛,微微一收,隨即一個前頂。這一下胸頂乃是用了七八分力道,假如溫言仍是昨天的水準,絕對承受不了那力量。
哪知道一頂之下,溫言不但沒後退,後麵手上力量突然加強,洶湧澎湃的力量如決堤洪濤,瞬間壓過燕從雲,燕從雲一時不備,竟然生生地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步。
燕從雲這一驚非同小可,瞬間再催力道,強行站穩。
溫言一聲冷笑,同時加力,刹那間再次壓過燕從雲的力量,後者竟又退了一步!
這刻燕從雲來不及驚訝對方如何突然突飛猛進,心知遇到生平最大的考驗之一。他完全可以采取避讓或者動手迫對方放棄這場力量的較量,但天生自傲的他身在安妮婭麵前,豈能輕退?內氣立時全力而施,想要頂回去。
溫言森然道:“明知不可為而為,寧願負傷都要硬扛,有誌氣!我成全你!”他養息功已攀上巔峰,力量有如泰山之壓,向著燕從雲狂湧而去!
“噗!”
燕從雲一口氣生生被溫言的強攻撞散,不由自主地張口噴出一口氣息,整個人的力量瞬間消散,頓時有如斷線風箏般被推得向後連退四步,“蓬”地撞在牆上!
病房內的安妮婭和病房外的伊凡完全呆了。
前者是沒想到頭天還被對方穩吃的溫言竟然一天之內逆轉,後者則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向這家夥挑戰是多麽的不智。
“既然聯係過宋合,就該知道昨晚不是我的全力。你,”溫言緩緩收手,淡淡地道:“輸了!”
燕從雲深吸一口氣,勉力壓下因逞強而紊亂的內息,正要開口說話,驀地另一股壓不下的亂息湧上來,登時“撲”地再一聲噴出,這次喉間隱帶甜意,竟是帶上了少許血絲!
溫言轉頭看安妮婭:“走吧。”
安妮婭如夢初醒,慌忙走了過去。
溫言目光再次掃過燕從雲,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燕從雲拳頭緩緩捏緊,死死盯著溫言出去的身影,但直到後者消失在門外,他仍沒有任何動作。
輸就是輸,無論是以什麽方式!
同一時間,溫言在門外抓著伊凡的肘關節,分別進行了推拿,幫他把剛才錯位的關節歸位,然後才道:“你夠種,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敢挑戰,至少還算條漢子。”
伊凡忍痛道:“我不會感謝你的!”
溫言啞然一笑,和安妮婭轉身離開。
出了醫院後,安妮婭才忍不住問道:“你們剛才這推來推去的,就算比完了?”
溫言也不瞞她:“我故意搶先出手挑釁,迫他不得不用最簡單的方式和我比。那家夥愛麵子,當然不可能不接招。真要動手打,恐怕不是三兩分鍾能解決,太耗時間了。”
燕從雲頭晚動手時,已經盡顯其深厚的氣功功底和極強的格鬥技巧,二者相結合,溫言盡管經過整天的恢複,已經恢複了八成,但要通過極其考驗綜合能力的武鬥來贏對手,他仍無十足把握。
為此,他才定下了這取巧的方針。
不過為了能壓過對手,他不得不強行集聚還沒完全恢複的內氣,盡管不像燕從雲那樣吐血,但對他的身體仍然造成了少許損傷,而且還是傷在對任何氣功修煉者都非常重要的氣海位置。
對安妮婭,他算是仁至義盡了,采用這種損己利人的做法,就算他現在不再為米什卡醫治,至少也得三四天才有可能痊愈。
不過這一點他並沒有打算告訴安妮婭,那是他自己的事。
安妮婭忽然一殷摟住了他胳膊,雀躍道:“果然找你沒錯!嘻嘻,剛才要不是你來了,伊凡那家夥就死定啦!”想起之前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
“他怎麽在這?”溫言想起了這問題。
“記得被你打傷的阿曆克賽嗎?原來他在我同一層,結果伊凡在那照顧他,剛才從我病房外走過,看到了我們。”安妮婭解釋道,“不過幸好是這結局,伊凡現在冷靜下來,應該不會再去找燕從雲的麻煩。唉,現在想想,伊凡那家夥真自大,竟然想找你單挑,幸好你之前沒去。”
溫言笑笑,停了下來:“你的事算解決了,相信那家夥那麽愛麵子,至少在重新想辦法打敗我之前,該不會再找你麻煩。咱們就在這分手吧,我還有事,再見。”
安妮婭愕然鬆開手。
剛才她都有點是想回報對方的意思,所以毫不吝嗇地抱著對方胳膊,讓這家夥可以充分“享受”到她的酥胸,哪知道一直以來一副色迷迷模樣的溫言竟然像完全沒感覺到般,直接跟她說“再見”!
片刻後,溫言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安妮婭心中泛起古怪感覺。
奇怪,向來對男人都沒有什麽感覺的自己,為什麽這刻竟然有點心有不甘?
出租車在離山口前還有至少十多裏的地方停了下來,溫言不得不徒步完成後麵的路程。
旁邊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大河,河寬超過了五十米,一眼看進去,透過清澈的河水可以看到下麵的河床。
這就是漠河市最大的自然河道——冥河。
據說,以前漠河人認為冥河是他們生活的來源,這直接導致後來漠河市定名前,使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冥河市”這名字。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遠處隱約的雲霧,以及之間暗藏的連綿山峰。
溫言順著沒路的河岸往前走,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已是常人奔跑的速度,但在他卻是輕鬆自如。
到達入山口時,時間才不過十二點。
溫言忽有所覺,快步走了幾步,已在山口前超過兩米高的大石前。
石上,是刻出來的幾個大字——漠河自然保護區。
溫言一時愕然,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有門衛、保安之類的人物,又或者任何房屋建築。
順著山路而入,一股寒冽的空氣迎麵撲來,迅速把他裹住。
漠河市區內已經溫度非常低了,但好歹也有五度以上的溫度。但這地方似乎近冰點,寒冷異常。而且越朝山裏走,他越感覺寒意侵骨。
周圍的樹木全是極其抗寒的種類,身上帶著寒霜。
溫言深吸一口氣,登時隻覺寒氣似瞬間凍結了自己內髒。幸好他修煉養息功,體質抗寒抗熱,盡管這種惡劣環境下,仍是毫無問題。
入山不到五裏,溫言忽聽身後遠處隱傳異響,他心中一懍,駐足聆聽片刻,確定那聲音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立刻閃身避到了旁邊樹後。
不多時,一條高挺身影走近,登時讓溫言一呆。
燕從雲!
這之前受了傷的男子除了臉色微微有點白得不正常,其它一切如常,大步走過溫言藏身處前方的小道,朝著深山而去。
溫言心中一動。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說不定和自己目的一樣,是去宋家!
要溫言自己來找的話,隻有慢慢地先找到信號通訊塔的位置,然後再依之找尋附近的住戶,沒想到竟然遇到燕從雲這麽好的“幫手”。
想到這裏,他立刻從藏身處出來,悄悄伏低,跟著已經走出數十米的燕從雲而去。
燕從雲顯然有目的地,一路毫不停留,不斷順著山道向上行走。到了半山腰,他忽然停了下來。
後方,溫言隔遠眺望,頓時一呆。
燕從雲的前方已經沒了路途,而是處斷崖,朝上望去,至少高達三十米以上。
就在這時,燕從雲深吸一口氣,左手抓住斷崖上翹起的一處尖石,用力攀升,右手接著抓到了更高的尖石,就那麽一步步用雙手向上攀去。
溫言恍然大悟。
這確實是最好的屏障,一般人在這種惡劣環境下,根本無法攀上那麽高的斷崖,但對於身具深厚氣功功底的內家拳修煉者來說,卻是可以做到的。
轉眼間燕從雲已經攀到了半腰,溫言正準備等他上去後再過去,忽然一震,隻見燕從雲似乎力有不逮,手上一鬆,朝下落去!
我靠!
從十多米高的位置掉下,下麵又是硬滑的地麵,這家夥要摔死!
幸好隻掉了一格,燕從雲就及時抓住了旁邊一處崖麵凹縫,穩住了身體,隨後重新上攀。
溫言鬆了口氣。
這家夥看樣子才三十來歲,比宋合還要年輕,但氣功水平卻比後者要高,這種人材非常難得,真要摔死了,溫言都有點替他遺憾。
這次燕從雲堅持到了最後,上到崖頂後坐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崖邊。
翻山越嶺這種事完全是溫言的拿手項目,潛近後不到三分鍾,他已上了崖頂。
他的傷勢遠不如燕從雲那傷嚴重,拿老頭以前教他的話來說,他的傷屬於“慢傷”,傷得淺,但是因為是傷了“根”,所以需要時間慢慢養複;而燕從雲那是“快傷”,短時間內的劇烈傷勢,傷得深,不過隻是傷“表”,所以雖然重,但這一兩天之內好好休息就能痊愈。
但燕從雲卻沒選擇休息,而是有傷在身時就出來爬山,這對他的傷有害無益。
崖頂對著一片樹林,溫言凝神聽出燕從雲的腳步聲方向,再次跟了過去。
哪知道剛要進入樹林,驀地一聲刺耳細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