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女兒交給你了

聽了溫言的話,張韻不由一愣。

過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紅暈滿頰地垂首道:“我……我們去逛街吧……”

溫言餘光發現跟蹤的人也到了停車位上,心中一動,說道:“不如我們去個地方。”

張韻疑惑道:“什麽地方?”

溫言神秘一笑:“酒店。”

張韻瞬間石化。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你想哪去了?我去酒店有事。”

張韻回過神來,羞不自勝,慌忙發動車子。

旁邊溫言留意到後麵跟蹤的人也上了他的車,心裏暗笑。

車子駛出停車位,離開了學校。

不多時,兩人到了離長河電子科技大學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外,張韻停好了車,和溫言下車走了進去。

後麵,正開著麵包車過來的張千隱看得心裏一涼。

糟了!

這倆要去開房!

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後,張千隱撲出車子,奔進酒店大廳,立刻看到那邊兩人已經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張千隱趕去不及,立刻轉頭奔向前台:“剛才那兩人住哪間房?”

前台一小妹抬眼看他:“誰?”

張千隱怒道:“剛剛開房的那倆!”

前台小妹冷冷道:“在我們這開房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說的誰?”

張千隱大怒,卻拿她沒轍,扭頭看清電梯停在了八樓,一咬牙,轉身朝電梯奔去。

前台那小妹哼道:“莫名其妙!”

張千隱苦苦等到電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八樓,電梯門開後,他剛要邁出去,突然一呆。

門口,溫言正對著張韻一笑:“看吧,我說過有人跟蹤我們。”

張韻震驚地看著張千隱,脫口道:“爸!你怎麽……”

溫言一愣:“什麽?你叫他什麽?”

張千隱回過神來,硬撐道:“我沒事閑逛不行?”

張韻哭笑不得地道:“他是我爸,可是……可是爸你穿成這樣……”

溫言原本計劃的是把跟蹤者引進來,當著張韻的麵戳破對方,然後發怒的張韻當然就會去找她爸和費星的麻煩,哪知道跟蹤來的竟然就是張千隱自己!

五分鍾後,三人已經出了酒店,張千隱對張韻道:“你先回車上,我有事跟他說。”

張韻嚇了一跳:“爸,你別為難他,溫言可是救過小治……”

張千隱板著臉道:“你爸不比你有分寸?”

張韻正想再說話,溫言適時道:“去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爸說。”

溫言開了口,張韻登時沒了意見,點點頭,轉身回到車上。

張千隱惱道:“反了!不聽老子的話,聽你這外人的話!”

溫言微微一笑:“人總是服理不服威,你耍威風,大小姐當然不服。”

張千隱看他一眼,沉著臉道:“到我車上說!”

兩人上了張千隱的麵包車,坐好後,這仙樂集團的老板開口道:“剛才那事,謝了。”

溫言不動聲色:“哦?什麽事?”

張千隱緩緩道:“小韻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創傷,就在你們和騰家那丫頭發生衝突的那附近小樹林中,有一個她以前很要好的女同學死在那兒。”

溫言心中一動。

這家夥看來也很了解曾在張韻身上發生過的慘事。

張千隱看他一眼:“小韻沒跟你說吧?”

溫言搖搖頭:“我不想她回憶不好的事,她的精神狀態很差,真要回憶起來,說不定會出事。”

張千隱冷冷道:“她從小膽子就小,那次的事更是在她心裏留下了不能磨滅的陰影。醫生說過,她這輩子都會受到那事的影響,所以我曾發誓,絕對不會讓任何男人再在感情上傷害她!”

溫言肅容道:“願聞其詳。”

張千隱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那是在兩年前,她和他班上一個男同學相戀。小韻對感情極其認真,所以她一直認為她是找到了真正的感情寄托,所以義無反顧地把身心都交給了對方。”

溫言能體會到他所說的意思,張韻本來就是那類單純的女孩,加上物質生活完全無憂無慮,更不易被社會觀念影響,這樣一來,她對感情投入很深就不足為奇了。

“但相戀了五個月後,有一天,她的室友兼好友,突然離奇地死在了那片林子裏。”張千隱眼中閃過怒色,“事後查明,是一起凶殺案,卻沒找到凶手。直到小韻突然在自己的包裏發現了一封信,是她室友留給她的,才知道了一切。”

溫言精神一振,知道重點來了。

“原來她的男朋友在和她戀愛前,是她室友的男友。”張千隱沉聲道,“但那畜牲卻在發現小韻的出身背景之後,把她室友給拋棄了,轉而追求小韻!”

溫言雙眉微揚:“無恥之徒!”

張千隱又看他一眼:“隻憑這四個字,我女兒就沒白對你好。小韻根本不知道她室友的男友是他,結果那畜牲成功追到了小韻,她的室友天天看著兩人在一起,忍了幾個月,終於忍不下去,決定下毒毒死小韻!”

溫言一時愕然。

看來這件事裏沒幾個是好人。

張千隱歎道:“幸好小韻吉人天相,那畜牲發覺了她室友的陰謀,幫著小韻避過一動。事後,他去找小韻的室友攤牌,聲明他們絕對不可能再複合。她室友萬念俱灰下,寫了那封信,然後再次把那畜牲找了出去。”

溫言眼中寒光一閃:“然後被那男的殺了?”

“不。”張千隱苦笑道,“她用的招比那還毒,她故意假裝說要退出,但希望那畜牲能再度過最後一個美好的夜晚,就在那樹林裏跟那小子親熱。那小子沒扛住她誘惑,真和她做了。”

“嗬,夠狠!”溫言笑了一聲,臉上卻沒半點笑意。

“看來你猜出來了。”張千隱沒想到他的反應之快這麽快,“小韻的室友預先在那裏裝了攝像機,把兩人親熱的鏡頭錄了下來。可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那畜牲竟然無意中發現了攝像機,暴怒下失手掐死了她!”

溫言淡淡道:“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她死得不冤。”

張千隱悶哼道:“可恨的是她留給小韻的信,讓小韻知道她的死訊後,第一時間猜到了動手的是誰!”

溫言徹底明白過來。

以她的性格,肯定藏不下心事,當然會去質問真相。

張千隱突然一聲長歎:“假如隻是這樣,那也算了。可恨的是那小子在小韻質問時,竟然坦然承認了,而且還聲言她室友的死完全是因為她!”

這打擊之大可想而知,張韻性格善良單純,不但會把室友的死歸責到自己身上,更會因為感情有假而產生極端的情緒變化,對她來說後果極其嚴重。

張千隱苦笑道:“後來那小子落網,但小韻也因此性情大變,不但更加內向,而且很怕自己做錯事。但醫生說這是心理問題,沒法治療,隻能希望隨著時間過去,她這情緒會慢慢轉變。”

溫言想起程念昕的話,這才知道張韻這性格是怎麽來的,冷冷道:“那家夥後來呢?”

張千隱輕籲出一口氣:“判了無期,不過最近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動點手腳,讓他早點去投胎做人。”

溫言默然不語。

他很少會為什麽事後悔,但這刻卻悔意暗生。

假如他知道她有這樣的遭遇,他絕對不會拿她來報複張千隱和費星!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騰家那丫頭卻是知情人之一。”張千隱臉上怒色再起,“剛才要不是你出麵幫小韻,我一定上去教訓那丫頭一頓!騰廣躍家教女無方,我絕不介意替他教育女兒!”

溫言想到騰廣躍一家子,心裏表示讚同。

這家夥空有巨富,卻沒教養。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他本人就是最沒教養的那類人,怎能強求他能教好他子女?

張千隱忽然轉頭看他,正色道:“該說的我說完了,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溫言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對小韻做出什麽不軌舉動。”

他以為這該是張千隱說這麽多的用意,哪知道他話音剛落,張千隱卻斷然道:“不!請你娶我女兒!”

溫言瞬間一僵。

張千隱一臉嚴肅,絲毫沒有玩笑之意。

半晌,溫言才皺眉道:“是我幻聽還是你在開玩笑?”

張千隱臉上毫無笑意:“我非常認真。我知道你跟我女兒親近可能有其它目的,但剛才你為她出頭,我相信你是能真正給她感情依托的人!”

溫言終於意識到這家夥不是在說笑,錯愕道:“但你還不了解我……”

張千隱冷哼道:“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雲若眉來眼去,沒點奸情打死我也不信。不過男人始終是要以事業為重,假如你能離開雲若,全心對我女兒好,好好照顧她一生,將來我的財富,包括我的公司在內,不會少了你一份!我向你保證,那絕對是令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瞠目結舌的財富!”

溫言毫無保留地感受到這大商賈對張韻的疼愛,但沉吟片刻,仍然搖頭道:“你搞錯了,如果你是為大小姐好,就該以她的意願為前提,而不是看誰對她好就塞給她。”

張千隱錯愕道:“你在胡說什麽?難道你認為她不喜歡你?”

溫言也是一愕:“難道你以為她喜歡我?”

張千隱怫然道:“她要不喜歡你還跟你親來親去?”

溫言露出恍然神色:“原來是這個,那隻能說你太不了解你女兒了。她會這樣,完全是因為認為她虧欠我,因為我讓她保密的事,她卻搞砸了。”

張千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你會因為對某個不喜歡的人心懷愧疚,就讓對方肆意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