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廳長大人中毒
現任省警察廳廳長的莊為民今年四十五歲,但無論是模樣還是眼神,都不像是個已經過了四十的男人,有種正當壯年的精神和銳利。
被他盯著,就像被刀子釘進了眼睛,一般人都會覺得難受。
溫言坦然和對方對視,絲毫不懼。
莊為民盯了溫言十多秒,忽然哈哈一笑,打了個手勢:“坐吧。不過有點讓我意外,能讓小杜這麽推崇,又能讓中軍區總司令幫忙的人,竟然會是這麽斯文秀氣的模樣,哈哈!”
溫言看了旁邊杜陌一眼。
這家夥居然會推崇自己?
杜陌微微一笑:“我隻是客觀地說一下我的觀點,廳長誇張了。”
溫言不禁一笑,說道:“我想知道的是,我今晚睡哪兒。”
“當然是自己找地方睡。”莊為民笑道,“在那個叫吳會的家夥罪狀確認之前,你都不用再回警察局。不過,這段時間你不能離開長河市,這你該能辦到吧?”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莊廳長讓我來,不會隻是為了說這點事吧?”
莊為民讚道:“聰明,不過我的要求不高,應該不至於會讓你拒絕。”說著站了起來,繞出了辦公桌。
溫言立時發覺有異,看向他雙腳,訝道:“你的腳有問題?”
旁邊杜陌立刻拉過一把椅子,莊為民坐下後,脫了鞋,露出右腳:“被你看出來了,我是昨天早上才出現的問題,不過去醫院檢查,開的藥除了止疼藥外都沒速效,所以想找溫大按摩師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溫言錯愕道:“止疼藥不好嗎?”
莊為民歎道:“醫生說了,止疼藥帶來的各種副作用容易導致人體早衰,以及出現其它問題,我是能避則避,最好不用。可是醫生說我這情況必須長期服藥來治療,止疼藥更是不可避免,所以……”
溫言明白過來,走到他麵前,也不嫌他腳味兒,直接把他的腳拿了起來。
莊為民緊張地道:“怎麽樣?有辦法嗎?我隻要能壓製疼痛就行。”
溫言左手托著他腳後跟,右手在腳的周圍一路按壓,眉頭漸漸皺起,忽然道:“我要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請到沙發上躺好。”
莊為民愕然道:“需要嗎?”
溫言沉聲道:“假如我的判斷沒錯,你會慶幸有我給你做這全身檢查。”
莊為民看出嚴重性,心中一懍,轉移到了沙發上躺下。
溫言也不耽擱,雙手從他腳底一直按到了肩頭。
旁邊杜陌也有點緊張起來。
來時不過想的是這家夥是個名聲不錯的氣功按摩師,可能會對廳長的病有點幫助,哪知道看溫言這架勢,恐怕事情很不簡單。
不多時,溫言檢查完畢,輕籲一口氣,說道:“醫生的檢查結果是什麽?”
莊為民說道:“我信中醫,所以去的長河市中醫院做的檢查,說是膽上出了點問題,導致腳上有外在的表現。”
溫言沉吟道:“這說法不無道理,你的足少陽膽經上的脈氣確實是最亂。”
莊為民也對中醫有一定了解,動容道:“對對,陸醫生也是說我的膽經有問題!”
溫言微微一愣:“陸醫生?”
莊為民解釋道:“陸遠山陸老中醫,我找的他診治的。”
溫言暗忖陸遠山和自己也算是淵源不少了,想了想,終於決定把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你的問題,不隻是膽上而已。”
莊為民和杜陌對視一眼,後者忍不住道:“那還有什麽問題?”
溫言說道:“你渾身的脈氣都呈異常的旺盛狀態,而整條和足少陽膽經相關的脈絡上的脈氣卻是旺中帶亂。照我看,你不隻是腳疼而已,而該是還附有其它位置的疼痛。”
莊為民盡管聽不懂這家夥一口一個的“脈氣”什麽意思,卻也聽出問題的嚴重性,思索片刻,說道:“確實偶爾會有腿和腰的痛感,但都很短暫。”
溫言不由一笑:“間歇性的小疼痛隻是暫時的,假如你的情況沒有得到解決,很快你從腳到腿,再到腰都會出現像腳上那樣的持續疼痛感。那時候就算是止疼藥也難壓製你的痛感,想徹底治療更是難如登天。”
莊為民臉色登時變了:“小溫你的意思是我的病很嚴重?”
“病?”溫言搖搖頭,“不,你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什麽!”莊為民和杜陌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之所以膽上先出現狀況,是因為你的身體本身的排毒機能突然間負擔加大,無法負荷。”溫言肯定地道,“當你的膽髒完全崩潰時,整個身體都會出現劇痛的症狀。這個過程不會很快,而會慢慢進行,因為你中的是慢性毒藥,而且據我判斷,應該是每天定時攝入的毒藥,因為毒性不猛烈,所以難以檢查出來。”
莊為民錯愕道:“每天?但我進食都是專門控製的,怎麽會……”
溫言淡淡道:“我隻能告訴你症狀,至於你是怎麽中的毒,我不清楚。”
杜陌臉色難看地道:“廳長每天的飲食至少有兩頓是由我來安排,這……”
“我相信和小杜你沒關係!”莊為民斷然道,“假如我真的是中毒,那隻可能是從其它途徑。”
溫言不禁心中暗讚。
這家夥有用人不疑的氣魄,難怪杜陌會這麽用心為他謀劃一切。
“可是……”杜陌欲言又止,“除了我安排的飲食,廳長你每天能進行的規律性飲食就隻有……”
“隻有我家裏,”莊為民坐了起來,恢複了冷靜,“但我同樣相信,我的妻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溫言欲言又止。
莊為民目光犀利,把他神情全收在眼內,問道:“你有什麽看法?”
溫言緩緩道:“有一點比較奇怪,莊廳長所中的‘毒’,和一般的毒有點不同。”
莊為民大感好奇:“哦?怎麽不同?”
溫言解釋道:“一般的毒,會通過破壞人體的各種機能來讓人出現問題。比如說砒霜,會讓人肝腎損傷,甚至血管破裂。但廳長所中的毒,似乎沒有這樣的功效,反而隻有讓人精神振奮的作用當然,是振奮過了度。就像一個人隻有一碗飯的食量,卻每頓吃下了兩碗飯,結果長期下來,胃部就會漸漸出現問題。”
杜陌心中一動:“聽起來像是興奮劑的效果。”
溫言點頭道:“和那個確實類似。”
莊為民茫然道:“但我從來不亂服用任何藥物,怎麽會這樣?”
溫言輕歎道:“這我沒法說明。”心裏有句話沒說出來。
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情況,隻是當時沒有太在意,畢竟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他沒必要什麽都說出來。
可是現在是第二次遇到這“毒”,那就有點奇怪了。
巧合?
可是卻是出現在兩個官員身上!
杜陌忍不住道:“現在追究問題來源是次要的,首要的是怎麽治療?”
溫言沒想到他們這麽相信自己,說道:“我可以每天為廳長按摩,來調節他的身體情況,持續一段時間,應該就能解除。不過前提是以後不能再繼續服毒。”
莊為民失笑道:“聽著怪怪的,就像是我自己在不斷服毒一樣。不過你說得對,看來我得把我的飲食嚴格控製起來,小杜,這事就交給你了,家裏那邊我會處理。”
“明白!”杜陌答應了一聲,看向溫言,“那今天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
溫言已經捋起了袖子:“就在這開始吧!”
離開市政府後,溫言沒讓杜陌送,自己打的回省劇院。
他沒在劇院已經兩天了,恐怕雲遊劇團的演出會受到很大影響。
到了劇院後院,剛進大門,溫言就看到了二十多米外正往招待樓走的徐聆書。
後者也看到了他,頓時一愣,停了下來。
溫言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他:“意得誌滿,看來是讓你頂替了男一號。”
徐聆書愣道:“你是誰,怎麽有點眼熟?”
溫言一愣,想起這家夥確實沒見過自己除去了易容的“真容”,忙道:“我是方靖,也是溫言。”
徐聆書一震,失聲道:“你怎麽出來了?”
溫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無辜嘛,真相大白,我當然就出來了。”
徐聆書這時才回過神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勉強道:“若小姐在排練廳,想找她去那兒吧。”
溫言看他匆匆走開,一副不想和自己多說的模樣,不由一笑,抬步朝排練廳那邊走去。
他一回來,徐聆書這臨時的頂替者就得退下來,換了是他,他也不樂意。
到了排練廳,溫言推門而入,登時一呆。
廳內寂靜無聲。
他還以為雲遊劇團的人在這排練,哪知道竟然沒有。
排練廳的盡頭,雲若正孤立台中,身形寂寞。
溫言輕輕關上門,緩步走了過去。
雲若背對著他,似乎在出神,並沒有發現他的進入。
走近後,溫言心裏捉弄的心思大起,放輕了腳步,探手輕輕在雲若背上拍了一下。
雲若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溫言一個鬼臉擺了出來:“哇!”想嚇嚇這美女。
哪知道雲若沒被嚇著,隻是一愣:“你是誰?”
溫言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她不是見過自己的通緝令嗎?難道跟徐聆書一樣沒認出自己來?
正要提醒她自己是溫言,這美女驀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溫言頓時反應過來:“你耍我!”
雲若白了他一眼,嘟著小嘴道:“讓人家擔心這麽久,逗逗你不該嗎?”
溫言撓頭道:“我以為你會比較驚奇我為什麽能光明正大地從警察局出來……”
雲若一愣,有點不能置信地道:“你光明正大地出來的?”
溫言看了看自己:“還不明確嗎?”
雲若一聲驚呼,輕捂住自己的嘴。
她剛才差點以為他是逃出來的!
溫言看看周圍:“你一個人呆在這兒幹嘛?要是有人心懷不軌地跑進來,就地把你給那啥啥啥了,保證外麵的人都沒法發……”話還沒說完,他眼睛登時瞪圓,意外地看著和自己雙嘴交接的絕色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