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重大過失

程念昕會意,突然轉頭看著她大哥程念國:“大哥,你想娶雲若?”

程念國闊臉一紅:“不行?”

程念昕冷冷道:“嫂子走的時候,你說過什麽?”

程念國整張臉頓時脹得通紅,結巴道:“那……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程念昕淡淡道:“不能守住承諾,就不配做男人這句話是誰說的?”

程念國一震,拳頭捏緊。

一旁雲、溫兩人都隱隱聽得明白,後者更是恍然,難怪之前打電話時程念昕那麽自信能讓他哥不會動念頭,原來有這殺手鐧。

半晌,程念國始頹然道:“你說得對,我錯了。唉,若小姐抱歉,是我衝動。”

雲若適時懇切地道:“不,程總司令真性情,讓雲若隻有佩服。”

程念國顯然是想起了前妻,精神有點提不起來,起身道:“今天打擾了,我有點不舒服,就先……”

旁邊溫言聽得愕然。

打擊有這麽大?這家夥連為什麽來都忘了?

一旁程念昕提醒道:“大哥,你忘了若小姐請你來的目的了?”

程念國一拍腦門:“對對,我想起來了。若小姐,你想讓我怎麽幫你就盡管說,力所能及,在所不辭!”

雲若和溫言對視一眼,心中大喜。

成了!

送走程念國兩兄妹後,騰廣躍的代表正好來到。

溫言讓秦茵陪著雲若去輸股權轉讓手續,自己則讓莊之源給來約自己的所有高官顯貴富商大賈打了電話,約他們在下午一點見麵。

這事第一步已經成功,下一步,就是把消息散出去。

約好人後,溫言正考慮去趟鬱可家,看看鬱寧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手機忽然響起來。

“喂?”

“風頭過得差不多了,我準備今晚重啟行動。”那頭是龍聆宗的聲音。

“行!”溫言在雲遊劇團被各種事纏繞,都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盧佩他們快活已經夠久了,現在全城戒嚴早已經撤掉,是時候行動了。

“晚上十一點,我到劇院接你。”龍聆宗說了這一句,掛斷了電話。

溫言輕舒一口氣,看看手機。

不知道宗岩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早前他曾私下問過程念昕,才知道程念國之所以不把宗岩送到警察局,原因竟是他和溫言的關係。現在這家夥被關在軍區辦事處,好飯好菜地養著,除了沒自由,怎麽都比在外麵被通緝來得好。

可惜的是溫言現在不能去探望他,否則萬一被程念國識破,事情就麻煩了。

暫時隻有等程念昕找合適的時機,把溫言殺人的真相告訴了程念國,那之後才有扭轉的機會。

想到這裏,溫言拋開了雜念,邁步出門。

眼前事眼前做,還是先去鬱家吧。

半個小時後,鬱家別墅外,溫言正要按響門鈴,忽然停下了動作,側耳聆聽。

“……你考慮的時間還不夠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裏麵隱隱響起。

“李書記,這……這事太突然,我真的不能草率決定。”鬱寧的聲音傳了出來。

溫言聽出男的正是李田,不禁愕然。

這姓李的一天到晚不去當好他的領導,做好他的工作,跑到鬱家來幹嘛?

“小鬱,我的容忍也是有限的。”李田的聲音雖然仍然溫和,但已透出一點不耐。

“可是……這種事不能勉強……”鬱寧的聲音有點弱下去了。

“我明白了。”李田忽然異常冷靜,“這個給你,多想想吧。”

撲!

似是有什麽東西扔在了地上,隨即腳步聲響起,卻是走的後花園那邊。

不多時,車子引擎聲傳了過來,隨即一輛黑色轎車載著李田迅速離開。

溫言從前門繞到後門,隻見後門大開,走進去時,鬱寧正呆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在她腳邊,一個文件夾靜靜躺著。

溫言緩步走入,直到近身時鬱寧才一驚抬頭,愕然道:“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溫言沒說話,一俯身把文件夾撿了起來。

鬱寧驚道:“別……別看!”慌忙起身想搶。

溫言已經翻開了第一頁,a4印刷紙上,赫然寫著“定橋事件的調查和結果”,下麵還有足有一指厚的紙張,內容非常豐富。

溫言還沒來得及翻開第二頁,鬱寧已經把文件夾奪了過去,她怒道:“這是私人的東西,你怎麽能隨便看!”

溫言皺眉看她,並不說話。

她似乎有點慌張。

鬱寧沒理他,轉身朝樓梯快步走去,但不知道是心情太過激動,還是沒看仔細,一不留神扭了一下,登時摔倒在地,手裏的文夾件登時掉落,摔散一地。

“噢!”

鬱寧痛叫一聲,偏著腿坐在地板上,細眉緊蹙,伸手輕輕撫住迅速紅腫起來的左腳踝。

溫言走了過去,並不扶她,目光卻在散落的紙頁上掃過。

看這些零散的內容,似乎是一起建築工程的安全事故調查。

鬱寧想去把資料都給收回來,但剛想爬起,腳踝處就劇痛傳來,頓時再次摔倒。

溫言仍不相扶,目光移回她臉上:“要幫忙嗎?”

鬱寧怒道:“我不用你幫忙!”

溫言感到她的怒氣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皺眉道:“有煩心事可以說出來。”

鬱寧一聲冷笑:“說?說了你能幫我什麽?”

溫言淡淡道:“你那天也認為我幫不了你。”

鬱寧一愣,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抬頭看他。

的確,她之前陷進連續快感的困境時,曾認為他不可能幫得了自己,但結果卻是他成功了,這幾天自己再沒受到那問題的困擾。

溫言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想要幫忙,就要主動說出來。”

鬱寧嘴唇顫了顫,終道:“麻煩你,能扶我一下嗎?”

溫言忽然一笑:“這才乖嘛!”一伸手,沒扶,卻把她直接攔腰抱了起來。

鬱寧驚道:“你幹嘛!”

溫言不理她,把她抱回沙發上放好,蹲下抓住她腳踝:“別動!”

鬱寧這才明白過來,放棄了掙紮。

溫言手指輕輕按上她扭傷的腳踝,規律而輕柔地按摩起來。

不多時,鬱寧感到腳踝疼痛減弱到幾乎可以忽略,驚奇地道:“你原來這麽厲害。”

溫言鬆開手,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腳好了,現在說另一件事。那資料到底是怎麽回事?”

鬱寧看著比自己年紀小了一半的年輕人,無奈地道:“你不會明白的,謝謝你幫我治腳。小可在上麵休息,你上去找她吧。”說著站了起來,過去把資料一頁一頁地撿了起來。

溫言看著她動作,微微皺眉。

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但鬱寧顯然不會輕易把事情告訴他這樣一個“外人”,看來暫時隻好放棄追問。

二樓,在露天陽台上,這女孩正躺在躺椅上戴著耳機聽音樂。

見到溫言上來,她一把摘下耳機,驚喜道:“哥哥你來啦!”

“在聽什麽?”溫言走了過去,隨口問道。

“治療音樂,醫生說這有利於舒緩心情。”鬱可解釋道。

溫言想起她長年在家裏不能上街,確實難免有心理問題,用音樂調解也是辦法。他話鋒一轉,問道:“剛才你李叔叔來過,他來做什麽?”

鬱可茫然道:“是嗎?我聽音樂不知道哦……”

溫言心思一轉,問道:“你媽媽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鬱可仍是一臉茫然:“有麽?”

溫言暗想也對,鬱寧就算真有什麽事,也不可能把煩惱告訴女兒,讓女兒也煩惱,看來隻有另想辦法來查查看了。

想到這裏,他摸出手機。

這種事還有人比龍聆宗更適合的嗎?

十多分鍾後,溫言還沒離開鬱寧,電話就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正是龍聆宗的。

溫言大愕。

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剛才你讓我查的定橋事件已經查到了。”那頭龍聆宗開門見山地道。

“這麽快?”

“因為這事早在本地各大媒體報道過了,我隻在網絡上搜了個‘定橋’,就有一大片的結果。”龍聆宗給了個讓溫言意外的答複,“這是起嚴重的建築事故,你知道貫穿長河市的那條河嗎?前年年底,市政府決定對長河做一次橋梁改建,全河段共二十四個點要重建跨河橋,其中最大的一座橋,就是在城西二環上的‘定橋’。”

“嗯?”溫言隱隱有點猜到了。

“去年年底,峻工才三個月的定橋突然崩塌,造成了十一人死亡,一百二十一人受傷的慘烈結果。”龍聆宗解釋道,“當時正好中央政府有人在長河,知道這事後大怒,立刻指示嚴查。結果事後不隻是承建商受到刑事和民事的雙重重罰,連相關的部門都進行了大換血。當然這隻是公眾上能查到的資料,表麵來看這事並沒有牽涉到市長,照你的說法,鬱寧不想讓人看到的那份資料,可能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你是說,有可能牽涉到鬱寧的東西?”溫言若有所思。

“可以細查,但那至少得明天才能有結果,現在我正準備晚上的行動。要查嗎?”

溫言想了想,放棄道:“算了,這事我來處理。”

那頭龍聆宗忽然有點奇怪地道:“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突然關心鬱大市長的事?”

溫言笑了笑,說道:“心好就這樣。”

龍聆宗知道他不想多說,也不強求,掛斷了電話。

溫言把手機揣了起來,轉頭對旁邊的鬱可道:“小可,能幫我個忙嗎?”

鬱可欣然點頭:“當然能!”

溫言微微一笑:“我要走了,你幫我告訴你媽媽一聲,就說定橋事件的真相我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

鬱可愕然道:“什麽定橋事件?”

溫言輕輕在她頰上捏了一下:“沒什麽,你媽媽知道。”

有這點信息,相信已經足夠鬱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