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 血刃尖

房間裏依然是冰涼的,傾昀支撐著從床上起來,身上的疼痛讓她的頭腦十分清晰,可整個身體卻如行屍走肉,又一次,她有一次被人……

第一次的意外她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她可以忍受,但要讓她怎麽去接受以後的命運,她不要這樣!

那個人說,為了不功虧一簣,所以,這是必須的!可是為了這樣一句話,就要她付出這樣生不如死的代價嗎?不可以,絕不可以!

今日的事,和上次的事一樣,甚至更讓她難以接受,她絕不是那種失身一次,就乖乖順從的女子,她在乎的從來不是一個處*女的名字,她更不會因為已經失身,而後便乖乖地讓人為所欲為的人!她不能忍受這樣的結果,每一次都是新一輪的強迫,讓她心神俱傷!想要她屈從於這個結果,這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第二次的強迫,比起她第一次的失身更讓她覺得屈辱!那個人要了她的清白,現在還想要她的意誌!不行,她不會,這樣的侮辱,她怎麽可以承受?

更何況她還有皓蒼,這次的被強比起上一次,更讓她覺得對不起皓蒼,她曾說過不會有下次,就算違背意誌,她是無辜的,可要是她再和聖鏡緣生這樣的關係,那她還如何再有麵目去見皓蒼,還如何再有臉說愛?

但她現在不能殺了聖鏡緣,想阻止他,隻有……

“可我不想死!”輕輕地低吟,傾昀的鳳眸變得極為空洞,“我為什麽要死?我說過,不會自殺!”

但不死就要一直麵對於他的無情、殘忍、掠奪和手段,成為他的工具嗎?

一步步地往外走,傾昀的衣著完好,頭上沒有一點裝飾,全部披散,厚厚打在肩頭,襯出她的小臉,真得很單薄!

雪地裏沒有人,聖鏡緣的人帶著她的侍衛逛得有些久了,但這樣傾昀就可以毫無阻礙的往外走了!她沒有披上任何皮毛外罩,渾身上下就是一件適合秋天的單衣,她絕不是要自虐,而心實在是太傷了,以至於毫無意識!

美人的睫毛上擰起了厚厚的雪,一抖就掉了下來,傾昀沒事就搖兩下頭,把雪抖下來,曾經皓蒼說,這樣子的她很可愛,也很美,感覺好純淨!現在她還是嗎?郡府沒有人認識她,一襲女裝的她還穿地那麽少,沒有人會想到她是長公主!

傾昀慢慢地走到了大街上,好冷好冷,本來是每走一步她的腿間都會傳來錐心的疼痛,但漸漸地也麻木了,現在是晚上,接上沒什麽人!

冰寒徹骨也不外如是,身冷心更涼,傾昀的腦子恢複了運轉!

不可以!聖鏡緣,你休想再碰我一下!不然,我枉為姓洛!枉為人!我枉為對皓蒼的誓言!

打定了主意,傾昀回顧了下四周,她收起了哀思,慢慢地往回走,腳已凍僵,步子也很艱難!

傾昀的侍衛還是及時回到了院子,卻不見了主人,這下就熱鬧了!

等傾昀慢慢回到郡府時,裏麵已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著急了,都在尋找大長公主!星月和可琪快瘋了,白遺扇也準備派人出去找,他怕寧國人擄走長公主,也怕其他事!嘈雜聲更是驚動了其他人,聖鏡緣望著那些來來回回尋找傾昀的人,他的麵色極為複雜,拳也在袖下握緊了,裳雪望著他們的王,心中有了一些猜測,女子總是敏感些!

“公主!”可琪的聲音帶著激動,甚至還有了些泣色,她望見了公主,那廊下的單薄人影除了她的公主還能是誰,可是公主怎麽這副打扮!

在見到傾昀的那一個瞬間,聖鏡緣的表情也起了異色,雖然短暫,但還是被裳雪捕捉到了,她有些不敢相信,隻有在去望那個女子!

“嗯!出去走走!”傾昀不看其他人,她隻是朝著她的丫鬟還有侍衛走了過去!

“公主,你怎麽穿得那麽少!”可琪一下子衝了上去,她已經忘了,傾昀不喜歡人家碰,就去抓自家公主的手!

“別碰我!”厲色一聲高呼!

一下子許多人都被傾昀嚇到,星月和可琪雖不意外,卻也沒料到這次他們的公主會說到那麽直接,以前她似乎不是這樣的!

“幫我準備浴湯!”傾昀絲毫無覺,她說完這個,就往自己的院子走,那裏的人成了空氣!

白遺扇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傻,這個公主她一身本事,或許根本不需要這樣緊張,擺擺手,讓人撤走,而那些人都很聽話,夜有恢複了寧靜!

隻是聖鏡緣一動不動,一直站在那裏,凝望著傾昀消失的地方!

浴池之內,傾昀望著自己的手腕,又受傷了,她隻是自嘲地笑笑,“報應嗎?曾經的我,傷害了祈驀,我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所以現在這是懲罰對不對?可……,祈驀,他聖鏡緣憑什麽?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這樣懲罰我,我怎麽會甘心?這是不可以的!”

第二日傾昀一襲男裝,跨馬上陣,英姿颯爽,不著盔甲,立於白遺扇身側,眾將們全都有些癡了眼,白侯爺那是白蓮轉世,但這個小將卻是如珠如玉,更甚聖王!

那誅仙陣在傾昀的手下好似活了一般,白遺扇不知道,這誅仙陣本就是傾昀的原創,當年她不過教了其父,用了其中之一的變化而已!

“很好,誘敵深入,現在他們輕敵了!”粉唇親輕啟,旁人隻覺得傾昀冷靜出彩!

一旁的裳雪看得十分羨慕,心想,大概也隻有這樣的女子可以得到聖王的含情一瞥吧!

“誅仙陣果然厲害!”白遺扇也一樣讚歎,這樣一組合,管他們寧國人有沒有加持過,我熙朝人一樣是以一當百!

“可惜,本宮沒什麽親族將領,不然……”說到此處,傾昀眼一厲,揮令旗,“鳳抬頭!”

身旁的明叔一聽,也衝入陣中,的確,沒有好的將領,如何搭配,可傾昀帶出來的人都得算得很好!

“以後有機會,本宮想親自調教些將帥!”

遠方巫族人根本看不清此處,他們隻是祭出了陣法,再次出擊,但……

巫旭陽沒有想到,這一層的巫仙陣居然被破解了,他一身黑袍定看遠方,那裏的人他雖然一個看不清,但那個出手射出藍色光束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聖鏡緣!

“王,想不到,他如此厲害,居然一眼過後,就能破陣!”

“我也沒想到呢!但其他陣法,他肯定不行!”

“王,現在怎麽辦,守不住了!”

“城不可丟!我還要部署攻占林國,現在怎可丟棄到嘴的肥肉?”巫旭陽看著陣亡的寧國士兵!

“恐怕難!王,你看……”淩風一指前方!

“沒想到,這次的熙朝人如此強悍,淩風!”

“屬下在!”

“鳴金收兵,我們從長計議!”

“諾!”

聽著遠處的戰鼓漸消,傾昀勾起了一抹笑,冷酷到讓人寒!

“侯爺準備一下,今晚夜襲!”

“夜襲?今晚?公主,恐怕不合兵法!”白遺扇看了眼聖鏡緣,希望那個他說兩句話,但現那個人根本就是在望天,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談話!

“今夜我們援兵將至,萬炫影會帶兵與我們會和,本宮要在援兵到前,攻下散平城,侯爺覺得不可行?”鳳眸掃過白遺扇,傾昀不含任何感情!

“這……”

“少時,本宮去侯爺帥張!”說完這個話,傾昀勒馬回城,帶起了一片塵土!

裳雪覺得這個長公主太傲了,但她也的確有這個實力!

現在整個散平城歡聲雷動,人人歌頌著清遠侯的功績,這座城池又終於被重新奪回!

傾昀並沒有隨著大軍去散平城,那裏的郡府置地未必如她的意,她還想再等一天!傾昀把她的侍衛們又調整到了原來,既然防不住該防的人,那麽不如鎮定,她的身邊隻留星月就可以了!

“公主!”可琪的聲音響起,她是在提醒企業,該睡了!

“你去睡吧!我再等等!”

“諾!”退下了,不好對公主提出相左的意見!

撫上額頭,傾昀知道自己病得很厲害,但是她還想更加的病一下,推開房門,外麵依然在下雪,其實年還沒有過去,現在才正月初八,但是他們的大軍已經打了很久了!

站在雪下,傾昀開始討厭冬天,望出去的一片都是灰蒙蒙的,毫無生氣,讓人壓抑到想自殺,那北風吹得也好似野獸悲鳴,讓人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取了瑤琴在院子裏,傾昀的世界其實充滿了夢幻,她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女子,琴棋書畫,皆妙不可言!可有不同於一般的貴女,她的世界也充滿了血腥,那麽多的殺戮,她都是慢慢走過來的!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流多少淚,才能不心碎!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一生要幹多少杯,才能不喝醉,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劃下最後一個音符,這《落花》實在適合冬日!

皓蒼,你在哪裏,你答應過我,會回來找我的!你不要找巫王了,好不好?先放下段家的事,來見我一麵好不好?當初守護的誓言還在不在?皓蒼,我還要等多久,我好想你!見不到你,我好空!

“什麽時候?我也變成了這個樣子?”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傾昀綻出一抹苦笑,等就等吧,她怎麽可以把自己的人生掛在皓蒼的身上,他該多累呀,他有他要做的事,作為一個合格的伴侶,她該支持他!

院子中的素白人影和著冬雪,慢慢地融為一體,她唇角擒了笑,跪在雪地裏,再無力站起來,隻是拿起桌上的杯盞扔向院門口,她不要死,先是杯蓋,然後是杯身!那碎裂聲在深夜很是刺耳!

“公主!”可琪嚇到了,“這是怎麽了》這到底怎麽了?”

可琪哭了,忙著招呼人,把傾昀抬回屋子,而後便著人請大夫!

傾昀病的消息也傳開了,這一拖就是好幾日,她一直留在這裏,未去散平城,昏昏沉沉中,沒有人來看她,大家都很忙,寧國從未放棄過反撲,直到萬炫影的到來!

洛宓喬堅持要在姐姐這裏照顧,可琪聽了隻是在一旁垂淚,終於有人關心公主了!她不明白,之前公主一直那麽關心國師,在國師受傷後,公主再忙也會去幫他診脈,而現在,那個人明明知道公主病重,他怎麽可以一直都不來看一眼呢!

現在可琪和洛宓喬在外麵敘話,說著事情,不敢打擾傾昀休息!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進了傾昀的屋子!

窗邊上,一個男子望著那個熟睡的女子,他的手撫上她的臉,“何必呢?傾昀,你何必呢?”

“我也不愛你,可是忍忍不就過去了嗎?你何必呢?這樣子的你實在不好!”聖鏡緣的眼中射出了仁慈,他歎了口氣,許是不忍這個被病痛折磨的女子,他脫下了鞋,鑽入了她的被子,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傾昀,忍一下就好,不難的!已經這樣了,你也不會想放棄吧!”

夢中的女子似乎得到了一絲溫存,身體暖了,那心呢?心怎麽暖?

“傾昀,淺淺!”將那絕美的女子溫柔地納進胸前,手指溫柔地在她麵上留連,“你就不能認命嗎?你何苦逼我,乖一點不好嗎?隻要你乖一點……,我就算再不愛你,還是會……!”

“皓蒼……”

懷抱驟然僵硬,聖鏡緣的臉色鐵青,慢慢放下那個女子,為她掖好被子,“自作孽,不可活!洛傾昀,路是你自己選的!”

在洛宓喬的精心照料下,傾昀恢複的度快了些,但依然未曾痊愈!

現在,傾昀低頭淺笑,還好她沒病到人事不省,這場病她控製得很好,不然她的妹妹丫鬟定要緊張,在她昏迷時,接近她的身便免不了了,那麽她臂上的鳳凰怎麽都是鐵證,瞞不了人了,但現在……,還是沒人知道她已然失身的秘密!

“小姐,樊城丟了!”翼稜單漆跪在了傾昀的麵前!

斜躺在床上,傾昀心中的地圖翻了出來,樊城是散平城的一個附屬小城,本來是一並奪下的,想不到……

“知道了,下去吧!”

“小姐,公子的信來了!”翼稜一麵說,一麵掏出了一份用火漆封好的信!

輕輕展開,傾昀看得有些淚眼模糊,大哥還是關心她的,洛家人還是關心她的,那夠了,有了大哥和皓蒼,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麽不完美的,她該滿足了!

這日,傾昀跟著洛宓喬來到了散平城,一進到這裏,就看到了她不想見的人,撇開眼,她真的怕自己控製不住上去掐死他!

“傾昀,你好像很虛弱!”莫顏看向那個憔悴的美人,心中有些不忍,她隻是個女子呢!

“無事!”傾昀說著想離開!

“傾昀,今日大家齊聚,你也來嘛!要是你大哥也在就好了,你看這裏,有你,有我和修桓,還有莫大人和沈將軍,記得九年前,我們也是這些人相聚在龍江戰場!”韋藍羽笑著拉過了傾昀!

“是呢!”傾昀較弱得很,她被韋藍羽拖著就到了座位上!

“傾昀,你的氣色不好,不如和我們多聊聊,你看看不用每天煩戰事,勝敗乃兵家常事!”韋藍羽很熱心的安慰著,然後看向對麵,“修桓,你們還記得嗎?當時的龍江戰場上,‘沈軍醫’可是極為擅歌的,那幾歌謠真的很讓人醉心,尤其是歌詞,很好很好呢!”

被點到名的兩個男子,全部點頭,都看向了那個長公主,她真的得天獨厚,九年過去了,她居然沒有什麽變化!莫顏想起了他和洛傾昀的初遇,那年櫻花樹下的絕色仙子,和現在的她似乎又重疊了,她真是瑤台上步下的仙女!

聖鏡緣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太喜歡莫顏看向洛傾昀的眼!

“歌謠?”伸手撫上身旁的琵琶,傾昀很淡,“我記得,當時圍火而坐,還有岑天!”

眾人麵麵相覷一番,他們想起來了,是有岑天的,但……,那個男子已經因為了一些罪名,被處斬了,而他出自俄風山,和畢業生他們都是曾經的摯友,在他服罪前,也牽連了俄風山一些的,不過後來不了了之了!

“你們知道嗎?他曾經和我說過,如果我沒人要,他不介意要我!”寂寥的聲音,把整個廳堂弄的鴉雀無聲!

“還有,岑天伏誅,不是因為那些個事,他真正的罪名是……”抬起頭,看向了那些盯著她的人兒,傾昀微微一笑,“叛國!”

“什麽?”驚詫了,怎麽會是叛國?

“叛國罪一旦公布,牽扯太大,所以,就簡而化之了!他和寧國通信的一切證據都在我的手裏握著,曾經,我懷疑,他是為祈驀而忙碌的,但是我從未想祈驀證實過,不管是不是,反正也沒什麽重要的!但現在看來,原來岑天,是為姬無歡,為了那個巫王而忙碌的!”手撥琴弦,傾昀說出秘聞!

眾人怔楞無語!

“現在知道了,如果是為了巫旭陽,那麽他可以寫一手靖武,就不奇怪了,他還惦念著前朝,他最錯的大概就是不該晃到我的麵前,不過如果他是巫族人,那麽他恨我,也可以理解了!”

韋藍羽低頭品了茶,她沒有想到,真的沒想到,但……,長公主這樣一說,也有感覺,那個岑天真的很怪,而北宮靖也是他引薦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巫族在就謀劃好了,他們熙朝人其實一直在自己的安逸裏困頓!

“大姐!”洛宓喬撫上傾昀的手,“往事已矣,不要想了,不過……”眼波一轉,秀豔嬌媚,“我真的不知道,你上了龍江戰場!”

“嗯,我從不是個乖巧的人,那年和大哥,我們隻是想去龍江看看,沒想到,那場戰役,大哥和我都染上了血!”一麵說,傾昀一麵抬起手,再次淡淡一笑,“水淹三軍,我計獻連環,數萬兵士,一時間灰飛煙滅!”

“傾昀,好樣的!”韋藍羽今日始知,原來那個連環計出自公主!

“大姐,不要說這個了,我想聽你彈琴!”洛宓喬感受到了傾昀的傷懷,她不想她太壓抑!

“不了,累了!你們聊吧,我回去休息了!”淡淡地站起,帶著疏離的笑,傾昀的病尚未康複,她不想坐太久!

內室之內,傾昀又看見了那個男子,他真是把她當做了免費的慰安婦了!

傾昀沒有掙紮,沒有哭喊,沒有流淚,隻是從她的妝奩裏取出了一隻釵,插上了頭,襯得她人比花嬌!

聖鏡緣望著這個女子,將她從椅子上拉起,對上她平靜的眉眼,真的很美!

這是一個新的地方,一張新的床,那他們的關係呢?

壓上那個女子的身體,第一次她這樣順從,聖鏡緣感覺她其實很柔軟,在身下的感覺,也不是那麽差!

隻是……

“你想殺了我?”聖鏡緣現,原來不抵抗是假的,身下的女子的釵居然是把小匕!

“我有自知之名!”

“那你想自殺?”聖鏡緣笑了!

“笑什麽?我沒什麽讓你笑的!我不想死!更不會拿我的生命換取你的憐憫,這樣的事太蠢!”

“那你想做什麽?”壓在傾昀的身上,聖鏡緣很放鬆,這樣軟軟的女子身體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好的體驗,他沒有繼續該繼續的動作,隻是這樣和她聊天!

“聖鏡緣,你太無能!”輕輕一笑,傾昀現她身上的男子眉眼一僵,“所以……,你需要我,不舍得讓我死!對不對?無能的男人總是要靠女人!”

……,一句話都沒有,聖鏡緣緊緊盯著身下的女子,他看到她用以靈力操起匕,極為迅地在自己的手腕上重重割下,頓時……,血流如注!

“我在生病,你知道的,我很虛弱,你也知道,我能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去,是由你決定的,聖鏡緣,你可以選擇再繼續把我壓在你的身下,繼續你以前的獸行,反正我也反抗不過,然後得到你所謂的靈力,隻是……,我一定會死!這樣,你舍得嗎?”眉眼鎮定,傾昀不顧手腕的疼痛,那裏的動脈被割破,如果不止血,反而劇烈運動,當然會死!

……,洛傾昀你真狠,你比那些會自殺的女人狠了一萬倍!

“聖鏡緣,我一點都不想死,但是怎麽辦呢?如果你現在不救我,不幫我止血,我就隻有死,你舍得嗎?你很無能,比不上巫王!所以……,你需要我,就算不可以雙修,憑我洛氏家主的身份,也會提供給你多少助力,你很清楚!”

……,你說我殘忍,你對自己更殘忍!洛傾昀,你到底怎麽想的?非要這樣抵抗嗎?

“聖鏡緣,你知道的,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幫你,我也不會傻到去把你的獸行公告天下,因為,如果外人知道,他們會把我綁起來,洗幹淨,直接送上你的床!聖鏡緣,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無力反抗,隻是……,我能算計我自己!我更知道,我的價值!”

……,眼掃過那瑩白手腕,流出的紫色血跡已經染了一床,“你的匕很鋒利!”

“嗬嗬,我也沒想到呢,蒼血居然開刃了,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劃自己那麽深的,可是……,真的沒想到,不過……,這樣更好!怎麽樣,聖鏡緣,你要不要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呢,我還要大敗巫王,看他怎麽不得善終!”頭好暈,蒼血開刃了就是不同,那匕的力量很強,病中的身體好虛,快不行了!

“洛傾昀,你是瘋子!”從美人身上翻下,聖鏡緣急著去取藥箱,可是口中依然忿恨,“從你生病,就打算好了,是不是?你故意生病,不是因為傷心絕望,而是為了今日!你真是瘋子,你好狠!”

“對,你說對了,我就是這樣!”笑了,傾昀知道自己贏了,那個男子果然舍不得她死,巫王沒死,那個男子怎麽舍得她這個靈力強威的巫女這樣死去呢,哈哈,不是因為他好心,而是……,她太重要!

笑著笑著,眼淚還是出來了,傾昀還是暈了過去,那個時候,她的手正在聖鏡緣的掌中!

傳說中的蒼血是神物,它沾有父神母神的神跡!傾昀又開始恍惚做夢了!

“傾昀,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又是那個男子,溫柔中透著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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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昀,你生生世世你都逃不過我!”另一個了,蠻狠卻好似極為深情。

“傾昀,我鎖你經脈,折你神骨,這樣你就永遠不是戰神,你就會……,不要怪我!”

“傾昀,我詛咒你,世世輪回冷清絕愛,除了我,你不可愛上他人,不然……,生生世世永不落空!”

那一道道刺骨的聲音再響,冰涼涼的,戰神?

戰神不就是聖女殿的女神嗎?她叫傾昀?他們的未竟之語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心痛嗎,身痛,讓她在夢裏也不住戰栗?

“傾昀,你等我!”

讓傾昀等的又是誰?這個傾昀到底是不是那個傾昀?為什麽那麽想哭?

傾昀醒來後,就看到可琪在那裏抹眼淚,而她的手被包紮地很好,“哭什麽?”

“公主,你最近……,是怎麽了?”這個手腕的傷,任誰看了,都知道是自殺,公主,你到底怎麽了?

“可琪,你不要多想,蒼血,它居然開刃了,我不知道,把玩的時候割傷了自己,不小心而已,你不要這樣傷心!”扭過頭,安慰的話,一句就夠了,傾昀自己都很累!

“開刃了?那公主,你以後要小心呢!”擦幹了淚,可琪不自覺地關照了一句!

“我很喜歡蒼血,它可以藏於間,無憂公子真會送禮物!可琪,你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諾!”

樊城再次被奪回,聖鏡緣配合著白遺扇,又推進了兩個城池,隻是……,他們一直沒碰到巫王!這個神秘的男子,仿佛潛龍入水,不見蹤影!

“王!平陽城丟了!”月滕單膝跪於巫旭陽的身前!

“主將是誰,戰術為何?怎麽丟的?”巫旭陽眼神慵懶,仿佛不在意!

“敵方還是白遺扇為帥,隻是……,她的妻子也來了,真的是非常英勇的一個女子!”月滕也是個女子,她很佩服韋藍羽,“他們先是小股滋擾,然後誘了平陽守將進空穀圍殲,再派人假途滅虢,直取平陽城!”

“果然厲害,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要不是內部有些事,我也不會離開,對了,那個……,有沒有什麽沒有武力的人出現在戰場?”

“王指何人?還是那次出現在聖王跟前的男子嗎?”

巫旭陽抬起眼,望了望窗外,“那次我沒看清,哎,可惜了!但是……,我懷疑,洛傾昀來了戰場,那個人就是洛傾昀!”

望了望王,月滕低下頭,“王,淩風特意觀察了,那個男子後來再未出現過!”

“是嗎?那……,應該不是她了,以她的脾氣,怎麽會沉寂那麽久?”撫上一旁的蘭花,巫旭陽十分利落地掐去一片葉子,“不過我還真希望,她能來!這樣……,嗬嗬!真的有些期待呢!”

“王……”月滕看不懂,現在王的笑容,那個可以理解為喜歡嗎?王喜歡洛傾昀?

“月滕,你覺得這株蘭花現在看上去如何?”低頭再看,巫旭陽滿意地笑!

“王,屬下不懂這些!”

“月滕,其實蘭花很委屈,世人總是在歌頌蘭花之葉,卻忽略了她的花,如此委屈,她依然威開,而且幽香撲鼻!月滕,你說,要不要幫她抱不平,我們巫族人也是很委屈的!”

“王,我們巫族四將,誓死效忠王!”

“嗬嗬,嗯!明日我隨你們一起去前線!”

卷五:紫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