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 往封地

現在是年關,就算是在邊城偏遠之地,還是有些熱鬧的,但這一切都傾昀還有久信無關,他們兩個人站在院子裏,兩個人滿身都是孤寂,那種哀傷到了隻消看一眼便會心痛難抑的地步。

傾昀緩緩地走上了兩步,彎腰拾起地上的書信,她一目十行,掃完以後泛起絲絲苦笑,怪不得呢,怪不得寧久信會這樣,往事呀,你果然吃人不吐骨頭,你果然狠心絕情至斯,讓人心寒涼。

傾昀在看自己的丈夫,那人現在仰頭閉目,讓人心悸,她走至寧久信的身前,可她不會安慰人,她從來沒學過,因為她身邊的人,她關心的人都太強大,強到不需要她的安慰,所以今天她不知道說什麽,顫抖一聲,“殿下!”

寧久信似剛被這聲音喚醒一般,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他的妻子,是她,嗯,還好,她還在身邊。

傾昀覺得此時的寧久信變得如此不同,曾經的他雖然孤單,雖然落寞,可是從不是如此的,今日她看到他眼中居然有這樣洶湧的沉沉傷痛。傾昀想,他,寧久信原來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他的心在痛吧。

恩,是要痛的,這種被親人拋棄的感覺是要痛的,要是對象換成了是她,是她洛傾昀被親人如此算計傷害,她恐怕已經受不住了。

那封寧都快信是九殿下的親信出,原來趁著寧久信平亂之際,寧都大動,這本來也是意料之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寧國主,他不但采納那些臣子的意見,拔出寧久信的信臣,還對他的第九子出了5大罪的條詔奇﹕書﹕網。嗬嗬,五大罪呢,寧都出了徼文公告。

這徼文布的時間算得可真準,就卡在寧久信大勝時出,他們是不想他打敗和國吧,不想他建功吧,可是寧久信就是快,他已經打敗了和國呢,趕在他知道這消息前,他已經立了大功。這個徼文太傷人了,字字帶血,那是親生父親討伐兒子的呀。

“他們貶你入信城,不得再入寧都!”傾昀真的不會安慰人,她隻是在重複一個事實。

寧久信望著他絕美無垢的妻子,她如此動人美好,就算她的眼無波,就算她好像個玉雕,從來無心,可她還是活生生的,就在他的身邊,她沒有離開。他寧久信現在沒有話,隻是看著妻子。

傾昀也看向寧久信,他的目光讓她終於有了震動,為了他而心痛。傾昀抓住了寧久信冰涼的手,想給他溫暖,“殿下,你不必難過!”

寧久信低頭看了眼傾昀的手,玉手嬌嫩,帶著溫度,他突然一個用力,把傾昀打橫抱起,就往內屋走去,他的動作幹脆,沒有絲毫的阻滯。

傾昀什麽話都沒有,她目瞪口呆,寧久信他想做什麽?

內屋之中,對於寧久信的動作,傾昀已經太不習慣了,她拚命地推他,她不想,她不願,“殿下,你......”,現在還是白天,寧久信,你想做什麽?

傾昀已經被寧久信壓倒了床榻,那個男子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帶著急切的粗暴,和他平時的淡然太不相同,隻是寧久信對上傾昀,好像一直都是會失卻淡定的。

“淺淺......”寧久信停下了手,依然壓著傾昀,“淺淺,你告訴我,你會不會背叛我?”

......,什麽叫背叛?寧久信你告訴我,什麽叫背叛?傾昀在心底無聲地叫喊。

“淺淺,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想離開我,誰都可以,但你不許!就你不許!”寧久信剛說完,就堵上了傾昀的口,他害怕傾昀會說不,他害怕傾昀會要離開他。

還有什麽好說的,她和寧久信終是夫妻,她不會離開他,她不會的,她怎麽離得開。

寧久信一麵吻著傾昀,一麵撕她的衣服,再一麵呢喃,“淺淺,我要你,現在,就現在,我要你!”

隨著身上男子的動作,傾昀的心凉到無可複加,衣服的扣子被鬆開了,那人的唇在往下滑,那人的手在往下滑,傾昀的淚也在往下滑。

“我不會離開你,不會的,寧久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放心,我走不掉!”

是的,她走不掉,她能往哪裏走?早晚都一樣,她認了,他洛傾昀從來認命,可是心還是涼,渾身都不可抑製地抖,這是為什麽。

寧久信再次問向傾昀的唇,他的心也涼,他需要她的溫暖,“淺淺,我愛你,不要懷疑,我愛你!”這是一句怎樣的話,這種話從來不能相信出自寧久信的口,可他說了,因為他真的愛他。

外衣已經被撕開了,寧久信也脫去了自己的衣服,一起扔在了一邊,傾昀的淚水越來越多,她心底問,你愛我?什麽事愛?寧久信,你怎麽會愛我呢?那雲笑棲呢,這麽容易就放棄了嗎?那我呢?你心痛了就想來要我,要我給你,那我心痛了該去要誰?該讓誰給?

寧久信的動作粗暴,帶著急切,現在已經往傾昀的胸口覆去。

這時傾昀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力地推那個人,她哭喊著,“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開!”

“你不願?”寧久信停下了,他還怎麽可以不停下,身下的妻子這幅模樣,難道他還可以去強暴自己的妻子嗎?

看著那人的放鬆,傾昀一下子抱住身體,蜷到了床角,她不敢去看寧久信,她膽怯了,淚水記這樣滾滾地滴下。

“對不起!”半響後,寧久信隻留給傾昀這樣一句話,然後他便整理好了自己已經褪去的衣服,不帶留戀地走了。

傾昀已然髻淩亂,衣衫不整,可她就那樣抱著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還是蜷在床角。

過年了,傾昀的心底暗暗自嘲,2o了,她已經2o了,這個年,沒有家人團聚,沒有圍爐守歲,她和寧久信各守一邊天,其他人都不敢來打擾他們,他們各自在房,都沒有再跨出半步。

寧久信坐在書房一夜,看著外麵的天由白轉黑,再由黑轉白,他隻能歎息一聲,這個年,真冷呢!

大年初一,外麵張燈結彩,一大早就炮仗聲隆隆,傾昀洗漱幹淨,對著鏡子照了照,嗬嗬苦笑,什麽時候,她真的成了病美人,如此憔悴嬌弱,這還是她嗎?她不是一直應該意氣風嗎?她是洛家嫡女,還是寧國最有權勢的九王子妃,昨天她的丈夫說愛她,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想到這裏,傾昀凝了神色,她要收起這幅病容,她要去愛寧久信,這才是她應該做的。

為了配合這新年,傾昀選了一套紫色羅裙就出了門,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打勝了,又被貶了,她應該做什麽?收拾收拾回寧都找老國主理論?憑他大長公主的身份,他們怎麽都是有勝算的;還是乖乖地卷起行囊,去信城呢?

低低一笑,傾昀終究是鳳凰山培養出來的,她的腦子轉的度比心快,信告訴自己,不要想,跟著丈夫走,丈夫是天。可是腦子已經計算出了答案,如果是她,她不會回去,她可以反擊,那麽寧久信呢?

傾昀踏出去,是去書房的,準備去見丈夫,可仆役們說,九殿下在大廳,所以傾昀又去正廳找他。

剛進入正廳,傾昀就見到了寧久信,那人也看到了她,一時間兩人無語,本來寧久信還在和段染塵還有漩無雙說話的,但傾昀進來後,整個大廳陷入了沉默。

“祈#,新年快樂!”傾昀率先打破了沉寂,她綻出一抹笑容。

寧久信掃了她一眼,再看旁邊兩人,“你們先下去吧!”

漩無雙並無什麽,他對著寧久信還有傾昀都是一個頷,就往外退了。隻是那段染塵落在傾昀身上的目光就複雜多了,複雜到讓人讀不懂,可惜了,傾昀並沒有看他,傾昀正努力告訴自己要隻愛自己的丈夫,隻看自己的丈夫。

但是寧久信卻注意到了,他略略低頭品了口茶,隻等那兩人出去。

“淺淺,來!”寧久信對著傾昀招手。

蓮步微動,傾昀緩緩而上,寧久信一把拉他入懷,讓妻子坐於他的腿上。

“對不起!”兩人同時聲。

一語之後,兩人再愣,都看向對方。好半響,還是寧久信開口了,“淺淺,對不起,我昨天不該那麽衝動,嚇到你了,是嗎?”

“不,不是的,對不起殿下,我不是一個好妻子,我不該那樣對你!”對的,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寧久信沒有錯,是她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

寧久信輕輕拍了拍傾昀的背,“別說了,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那麽急躁,是我錯了,淺淺!”

傾昀從來不軟弱,可是現在為什麽她的眼淚又控製不住了,寧久信對她終是不錯的,從花嫁那日開始就算他們沒有傾心信任,就算他們也有算計防備,可他終是不曾虧待過她。

寧久信把傾昀的頭按到了他的懷裏,“淺淺,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嗯!”還說什麽呢,已經很好了。

傾昀就坐在寧久信的腿上,她很溫順,把頭埋在那人的懷裏,“祈#,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嗬嗬,什麽怎麽辦?”寧久信試探性地伸手去摸傾昀的臉,見她沒有躲,才撫了上去,肌膚的觸感不在滑膩,因為美人麵上的淚水未幹,哎,她真是水做的呢。

“我們去哪裏?”傾昀的聲音因為哭泣顯得嬌弱,現在的她哪裏有大長公主的威勢,分明是個小女孩。

“淺淺,你會一直跟著我的,對嗎?”寧久信摩挲在傾昀臉上的手頓住了。

“嗯,我會,我不會走的!”

“那就好!”那就好,淺淺,不管你處於什麽原因,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淺淺,我們成親多久了?”

“嗯?”顯然沒有想到寧久信會問這個問題,傾昀愣了下,還是窩在他的懷裏,“一年多了!”

“嗯,一年多了,那麽淺淺,我們出去遊玩如何,我帶你,我們兩個人出去遊玩怎麽樣?成親到現在我都沒有好好陪過你,這次就我們兩個人,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真的嗎?”傾昀抬起了頭,流過淚的眼分外晶亮,美麗。

寧久信真想拉她過來好好地吻上一吻,但又怕嚇著她,“當然是真的,淺淺,我想多陪陪你!”

“嗬嗬!”傾昀笑,極為真心,“好!”她再次鑽入寧久信的懷中。

腦子,你轉地太快了,傾昀的心底也在笑,自己真是太不可愛了,真的太沒有女人心了,為什麽要這麽想,自己太壞了,可是已經向到了怎麽辦?哎,自己注定要失去很多,自己真是個沒意思的女子。

寧久信不回寧都,也不去信城,陪傾昀去遊玩?真的隻是為了陪她嗎?

他不回寧都是對的,他放手朝事,就是讓朝中亂,這樣他們就會知道沒有九殿下是不行的,要是她洛傾昀也會這樣做。他寧久信不去信城也是對,可是他不會服從。要是他洛傾昀也會這樣做。

寧久信沒錯,這樣很好,這個男子可以依賴,他不弱,還很聰明,保全了自己的領主外,還能陪她洛傾昀逍遙,多好的丈夫呀,傾昀在心底對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

“可是,這次我還帶著思思,她怎麽辦?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還有雲郡主,他們都怎麽辦?”傾昀再次抬頭望向寧久信,思思是和她一起出來的,也是一直住在姐姐家的,如果她和寧久信都不在,思思怎麽還能回到那個地方,那不是天天受氣嗎?還有雲笑棲呢,就這樣不要她了?

“是呢,你呀,那麽多顧忌,你的妹妹你看得比什麽都重!”寧久信攔了傾昀的身體,微微一笑。

“那......”傾昀一個低頭。

“放心吧,讓你二妹跟著我們好了,她是你的妹妹,那我就會把她當做親妹妹看的。”

“真的?”傾昀的眼更亮了,她很高興,寧久信願意真心對他們姐妹。

“嗬嗬,淺淺,你......”哎,真像個孩子。

“思思安排好,那雲郡主呢?還有你帶來的這些兵呢?都不管了?還有些人是我帶來的,也不管了?”傾昀長長的睫毛尾處還有淚珠,現在撲閃起來分外誘人。

“嗯,是個問題呢,怎麽辦?淺淺,我隻想著和你一起去遊玩,其他什麽都不想了,怎麽辦?我一看到你,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

嗯?傾昀的眼再次睜大了,這個人?他是寧久信嗎?這種算是情話嗎?他怎麽?

“嗬嗬,好了,不用瞪我,你的眼睛很大了,再瞪就嚇人了!”寧久信伸手刮了一下傾昀的鼻子,“淺淺,這些事,皓蒼會處理的,他可以回寧都,有些事他必須回去一次的。”寧久信直直看向傾昀。

聽到段染塵,傾昀的睫毛再顫兩下,不過她覺得那人的確應該回去一次,很多事還是得要去聯係的,不然寧久信的計劃怎麽成功,就是得有人去做事,她低頭微微想了想,再抬眼,現寧久信還在看她,“祈#,那雲郡主呢?你也讓段染塵送回去?”

“怎麽?你不願意皓蒼去送笑棲?”寧久信一直看著傾昀的眼。

“嗯?你放心?那可是你的初戀情人,你就放心交她給其他男人?”

“你......”寧久信先是被那句初戀情人給氣噎到,然後再品味傾昀話中的意思,看著她晶瑩的眼,一股喜悅從心底蔓延開來,原來皓蒼在她的眼中還是像狼一般,要時時防著呢,而且他隻是一個其他男人,對了,隻有自己才是她的丈夫,就是自己還未走入這個女子的心,可是其他男人一樣沒有。

寧久信捏住了傾昀的下巴,“淺淺,以後不許再說這個話,笑棲不是我的初戀情人,我與她隻是朋友,互相欣賞的朋友!”

傾昀上下打量寧久信,心道,你騙誰?這樣的也叫朋友?寧久信,你當我是瞎子呢。

“你不相信?”寧久信的聲音帶了威脅,大有你不相信我就給你好看的意思。

傾昀馬上點頭,“相信!”相信才怪。

“嗬嗬,好了,淺淺,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走!”寧久信拍了拍傾昀。

而傾昀適時起身,去哪裏不重要,反正出嫁從夫,隻要思思帶在身邊就好了。

段染塵離開了,可是他死活不同意帶上雲笑棲,他就這樣一個人無聲地離開了。而雲笑棲呢,可憐了這個絕色美人兒,就這樣被這個嫌棄,那個不要的,她一個人也堅持回去了,本來傾昀還好心想留下她陪思思,畢竟自己好寧久信是夫妻,怕思思看了難過,可是寧久信呢,不留雲笑棲半分,還很大方地把他的侍衛星月從出去,讓星月護送雲笑棲。

傾昀看了,隻能撇嘴,心想老九真大方呢,要是她可不舍得把墨雪讓人,除非那人是她大哥。

再說段染塵吧,其實在大年初一那一日,傾昀從寧久信那邊離開後,久遇到了這人,他在等著她,他從不是個會放棄的人,特別是他要的,他執意要的,誰都不能搶。

傾昀走過去他的身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袖子,美人怒目,隻撞見他一臉沉痛。

四目相對,久久無語!

“保重!”段染塵吐出兩個字,便送開了傾昀。

傾昀心中再次冷笑,段染塵,你對我換招了呢,從原來的打壓嘲諷挑逗到今日的溫情攻勢嗎?段染塵,你到底圖我什麽?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值得男人愛的女子,你何必,你隻是個小小王臣,你怎麽有這樣的膽子,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什麽人?

段染塵看到傾昀嘲諷的眼,他心中激怒,一下子靠近了她,“記住我跟你說的話!”說完後,他瞪了傾昀一眼,便離開了。

傾昀愣在那裏,果然呢,段染塵還是段染塵,他再想溫情還是陰鬱霸道的,他憑什麽讓她記住?他洛傾昀絕不是他可以困住的,段染塵,你休想。

段然塵一麵離開一麵笑,淺淺,你休想掙脫我的掌固,你以為對我視而不見,就可以把我摒除在心門之外嗎,你真是個不懂愛的孩子。

淺淺,怎麽辦,我好像已經愛上你了,這種愛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你很幸運呢。可是你居然還不愛我,不過不要緊,反正你也不會去愛別人,你有我來愛就夠了,再不需要別人。淺淺,你的心,我誌在必得,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會蠢到去強迫你,我在不會給你機會反感我,淺淺,你等著,寧久信在身邊又如何,他搶不走你。

淺淺,你逃不掉,我就是要對你展開溫情攻勢,我就是要再對你霸道威脅,你摸不清我,我卻能進到你的心,就算你懷疑我,這樣也好,至少你會一直想著我。

馬車裏,傾昀他們所有人都坐在一起,這個馬車很大,後麵還跟著一輛,坐的是丫鬟們。

“姐夫,我們這次去哪裏?”洛宓喬看向她的姐姐姐夫,笑地溫柔。

“不知道,問你姐姐吧,看她想去哪裏?”寧久信低頭看著手裏的書,並不抬頭。

“阿姐?”洛宓喬傳神的美眸看向傾昀。

“嗯,我也不知道,思思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傾昀的手裏也是一本書。

“啊,我?沒有,難道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洛宓喬的嘴角抽了抽。

“嗯,挺好呀!”傾昀頓了頓,然後看向寧久信,“祈#,要不我讓墨雪也進馬車休息吧,我們就讓馬兒自己跑,他跑到哪裏就是哪裏,如何?”

這下,寧久信還有漩無雙都愣了,這什麽跟什麽嘛!

“不行嗎?”傾昀撇嘴,哎,果然不是大哥呀,如果是大哥,一定眼皮都不抬,就說好呀。

“你還是快點想個目的地出來,免得到了岔路口,你的侍衛不知道怎麽決定。”寧久信淡看妻子,微微一笑。

“墨雪才不會那麽沒用!”傾昀再次撇嘴,墨雪可是很知道她的心意的,所以她一凝眉,一個高聲,“墨雪,前方何地?”

“解墨城!”

“嗯,今晚投宿解墨城!”

“諾!”

“阿姐,你真的沒有目的嗎?”洛宓喬笑看姐姐。

“誰說的,思思,你長那麽大,可曾去過我洛家封地?”

“洛家封地?就是敥城嗎?”洛宓喬看向姐姐,敥城是從前朝開始就歸屬洛家的封地,每年的年歲都是洛家的重要收入。

“嗯,你沒有去過吧,我也沒有,我們去敥城可好?”傾昀拉起思思的手,笑地真摯。

“嗬嗬,好!”

傾昀要去敥城自由她的目的,她沒有看到自己在說完洛家封地後,寧久信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淺淺,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林國戰事,可是你一個不出閨閣的女子如何知道的。如果你已經知道了,那麽你要去敥城是假,想去看林禦玦才是真吧,我如此待你,你卻......,哎,算了,如果你要,我便舍好了。

本來就是想帶你散心的,我又何必想那麽多,給自己添堵,淺淺,我希望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可以愛上我,淺淺,我要的隻有這個。

傾昀雖然沒有去注意寧久信,可是她明白這個男子一定也知道,既然知道,她還在意什麽呢,反正能去洛家封地一次,也是她的願望,這次二叔已經挺頭疼了,萬一戰火燒了過去,那麽煩人呢,洛家的收入會少,在封地的族人說不定會死,其實即使去不成,她也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因為這是洛家的事。

這一路上還是挺歡聲笑語的,隻是有時候漩無雙會去外麵騎馬,而那時洛宓喬總說坐另一輛馬車,這樣便是傾昀和寧久信獨處的時間,這個時間實在讓她有些尷尬,現在又是這個場景。

傾昀偎依在寧久信的胸口,就是那人拉了她入懷的,那人的唇在她麵頰上點吻,“淺淺,你給我唱歌聽好不好?”

傾昀失語,她真的成歌姬了,還是寧久信專屬的歌姬。

“好不好?”

“我唱地不好聽!”

“沒關係,是你唱的就好!”

“那你幫我彈琴,沒有樂聲我不唱!”

“好!”寧久信笑著放開了嬌妻,古琴久在一旁,平時他沒少讓傾昀彈給他聽,“何曲?”

“我昨天彈給你聽的那!”傾昀轉了頭,掀起車簾看看外麵,他們已經走了一個月了,現在都已經2月了。

“嗯!”寧久信手撫琴弦,昨日這曲子,還是傾昀手把手教他的,當時洛宓喬也在,也一起學,說很好聽。

“桃李芳菲梨花笑,怎比我枝頭春意鬧,芍藥豔啊李花俏,怎比我雨潤紅姿嬌,香茶一盞迎君到,星兒遙遙雲兒飄飄,何必路程萬裏遙,何必路程萬裏遙,歡樂就在今朝,歡樂就在今朝!”

這歌被傾昀篡改了幾個字,就通順了,這樣唱出來,很合適,她沒有注意寧久信看向她的眸光已經越來越暗,裏麵閃動著火苗。

“嗬嗬,真好聽!一點不比那天下第一美人的歌聲差呢!”一個男子的調笑聲從馬車外傳來。

寧久信的眉頭一凝,他妻子的歌聲,居然讓外人聽去了,還與其他人相提並論?

“噯,這位小哥,敢問這車裏何人?這歌聲很是動聽呢,可否相請一見?”那個男子估計在問墨雪。

墨雪是不會回答的,傾昀好寧久信也不是好事的人,所以沒有人理睬那個男子,車子依然在駕駛。

“噯,今晚天下第一美人容傾城要在惜花樓獻藝,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一起去呢!”

那個男子的聲音已經被甩到了身後,傾昀挑眉看向自己的丈夫,那人也在看她,不過寧久信的眼裏跳起兩團怒火,那個男子居然拿他的妻子和一個青樓女子同日而語,這簡直是侮辱。

“你幹什麽,是不是聽人及說了天下第一美人,心裏癢癢,想去看看?”傾昀覺得那兩團火焰,根本就是他寧久信上心了,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

“嗬嗬!”寧久信笑了,怒火不見了,笑地傾國傾城,本來還坐地正正地,在那裏彈琴的人,現在一下子放鬆了,寧久信他拉過傾昀,兩個人一起倒在那白狐裘上,他單手以手肘撐住狐裘,低頭看向傾昀,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麵頰,“淺淺,我已經得到了花中之後,怎麽還會再看那些路邊野草!”

傾昀眨著眼睛想了會兒,才明白寧久信的話,合著那花中之後不是說雲笑棲,而是說自己了吧,她的臉一紅,急著反駁,“哼,誰說你得到了,分明就沒有!”

“嗬嗬,淺淺,你可是提醒我,快點要了你,還是你覺得你就是那花中之後,哎,可惜我說不是你呢!”

“咳咳!”傾昀差點沒岔了氣,這個人怎麽這麽壞,他怎麽越來越像段染塵這個妖孽,該死,怎麽又想到那個人了,傾昀恨恨地,就是不能想這個妖孽,他就是個壞蛋。

“淺淺,今晚,我們隻要一間房可以嗎?”

頭頂上一句話,打斷了傾昀的思緒,她本來還在罵段染塵,卻被寧久信這句話給震住了,望向他,那人的眼裏又跳動了火焰,傾昀隻看著他眨眼,一點話都蹦不出來,她可以說不嗎?

“淺淺,你真美!隻是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

啊,什麽?傾昀再次睜大眼睛看向寧久信,心裏說,你對我什麽時候忍住過。

“淺淺,說好了,今晚投店,我們就要一間房!”寧久信說完在傾昀額頭上印上一吻,便放開了她。

既然帶她出來散心,看各地風景,他們兩人之間沒有進展怎麽行,那不是白來了嗎?看著她現在每日那麽高興,寧久信想,其實他的妻子很簡單,隻要凡是順著她的意便好,那麽今日也讓她順順他的意。到了此處,寧久興綻了一抹笑在唇邊,淺淺,我會讓你對我有感覺的。

傾昀拉了拉衣領,並不在意,她覺得寧久信不會對她如何。她現在好好地坐正,她心裏想著,什麽時候冒出個天下第一美人的,容傾城嗎?看來自己真的閉關太久了。不過沒關係,傾昀知道該她掌握的,她都會知道。

客棧後堂。

“小姐!”墨雪雙手遞上一張紙,這是今日下午那個出言調笑的男子遞在他手上的,那個男子就是維恩,她洛家的十衛之一。

傾昀接過,淡淡一看,微微一笑,唇邊又是一抹冷笑,“嗬嗬,好,文炫做了萬國國主了,他終於成功了!”

墨雪看了眼他家小姐,絕美的容顏,根本看不出已經有2o,分明就是二八年華天真少女的模樣,可是她手握乾坤,誰可比肩。

那紙上寫著:“今年年初,萬國太傅莫顏疲於應付國內五位王子執政的狀態,萬國國內王子們各自霸政,吏治腐敗,萬太傅不得已下做下決定,迎了城外萬國第九子萬炫影入萬都繼任王位,一時間萬人唾罵,可是莫顏以一人之力頂了所有逆朝,終於結束了萬國差不多從老國主病重久開始的,將近一年的內亂,百姓得以休養生息。而萬炫影也不負重托,一下子鎮住了其他王子,成為了真正的萬國國主。”

“莫顏,你是真君子,可惜,有多少人可以明白你,莫顏,雲晨,你生不逢主,可惜了你的才華!”傾昀燒掉了紙條,回憶著紙條上的其他話。

新任萬國國主正遞交國書於帝都,希望得到淩帝的加冕封授,而他,空置王後之位,東方晴雪沒有封號。但是東方一族卻得到了大大的封賞,遠遠過了迎候他的莫顏。

“萬炫影,你會是一個好國主的吧,造化弄人,為何人生如此多的無奈,為何你娶的是我的妹妹,不然我一定會拍手對你大讚三聲的。”傾昀心底沉沉地道,是啊,造化弄人。

客棧上房內。

“殿下!這是段太尉的密信!”一個中等長相的人遞上一封信。

寧久信纖長的手輕輕接過,拆開火漆封口,慢慢品讀起來,然後便淡淡笑了,一旁的人看著也是心驚,殿下真乃天人也。

“皓蒼做的好!也該讓那些人知道些了,你回去告訴皓蒼,那群人該處理的就處理了,不必和我說了,不需要心軟!”

“諾!”那人低頭領命。

“既然國主讓皓蒼去攏北陣地,讓他領命好了,本殿正好也要去!”

“諾!”

“嗯,回去吧!不要讓人現!”

“屬下告退!”

寧久信看著退出去的人,他靠在椅背上,麵前時漩無雙剛剛熬好的藥,那眉頭就是一皺,頗為嫌惡。可是現在,他想他的病快點好,他希望能陪伴傾昀一輩子,想到這裏,他端起麵前的藥碗,再無猶豫,一仰頭,全部喝完,“淺淺,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你是我寧久信的女人!”

傾昀沐浴完走進房間就見到了寧久信,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同寢了,自出了寧都就不曾了,在攻打和國時,寧久信經常因為軍情半夜起身,所以他都是誰在其他地方,今日他卻真的如所說的,隻要了一間房,現在那張床上,心媚早已換好了床單,那人就躺在上麵,在朝著自己笑。

“祈#,還沒睡呢!”傾昀走近寧久信,她是他的妻子,她不會忘記。

“等你!”說完,寧久信就把被子掀起,那塊空地是為傾昀準備的。

嗯,還說什麽?傾昀翻身上床,她不反抗。

寧久信像照顧孩子一般為傾昀掖好被角,被子很暖了,已經被寧久信捂暖了,傾昀還能感受到被子裏有這個男人的體味,這是她丈夫的特有味道,雖然知道那人不會如何,可她還是有些緊張。

寧久信在被子下的手伸了過來,抄向傾昀的蠻腰,然後在她麵上一吻,“睡吧!”便再無動作。

傾昀被寧久信摟在懷中,很暖和,那人冰冷的身體也是有溫度的,她會慢慢習慣自己的丈夫的,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些話後,傾昀終於沉沉入睡,半夜之中,她好像聽到有人輕咳,又好像聽到有人歎息,哎,是誰?好累,她想睡覺。

在那夜以後,寧久信夜夜都要擁著傾昀入睡,習慣正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生根,寧久信很是高興,淺淺,你的心會被我慢慢打開,你會愛上我的,不管初衷是什麽,我會得到你的心,也會得到你的人,而我,更會得到我想要的。敥城。這是一座千年古城,現在就這樣呈現在他們的麵前。傾昀不想驚動人,他們輕車簡行,兩輛馬車駛入了敥城。

敥城的兩旁有兩個兵營,一個屬於林國,傾昀關心,可是卻不會上心,她真正關心的一個,那是攏北軍營,是熙朝的軍營,一直盤踞在洛家封地旁的軍營。

絕美的笑容綻開,整個人泛起了柔光,傾昀這一刻美絕人寰,寧久信,漩無雙都似要看癡,連洛宓喬都很少見到姐姐這樣的笑。

“大哥,淺兒來了,你感覺到了沒?”

遠處的洛奧曦手執羊皮地圖,淡淡對著旁邊的硯嵐一笑,“你說怎麽辦,我又想淺兒了?”

農曆三月初,傾昀和寧久信並漩無雙及洛宓喬終於到了洛家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