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玄機深藏北鬥星

左染跟著擄走歐陽小夜那人留下的痕跡找到一處大大的草原,左染一見這場景頓時就有些疑惑,眼睛細細的掃過那片草原,這草原非常的遼闊,放眼望去竟是看不見邊,

左染輕輕躍上一個稍稍高於四周的地帶往四周望去,隻有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幾座山,別看著那山一眼就瞧見了,但是真正走起來怕是沒有幾天是不行的,而那人帶著歐陽小夜這麽大一個人,就算是乘坐日行千裏的良駒怕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人定是在這附近,

那行蹤也是恰巧就在此處斷掉,但是這周圍哪裏有一戶人家,這麽好的一片草原竟是連放牧的都沒有,這倒讓左染很是奇怪,難道這看著普通的草原會有什麽古怪不成,

“左兄可有什麽結論,”剛剛趕來的雲錦也是先往四周探查了一番,瞧見左染正在不遠處,狀似在疑惑什麽,便趕過去問上一問,

左染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雲錦道:“雲兄可看出這裏有何不妥,”

雲錦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看四周,那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了,回頭瞧了左染一眼,左染對著雲錦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很有默契的按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那頭左染與雲錦才剛剛離開,哪知這頭便有一個人竟然憑空出現在那片一望無垠的草地上,隻見這人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黑色的麵巾,卻正是夜裏擄走歐陽小夜的人,那人探頭探腦的看了老半天,確定兩人的確已經離開這才一把扯去臉上的黑巾,

而那麵巾下卻是一張娃娃臉,生的白白淨淨的,隻是身形稍稍有些胖,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眼中滿是自得之色,嘴唇也因此而些微往上翹起,伸手擦了擦那有些肉肉圓乎乎,但是甚是可愛的鼻子,又謹慎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拿著那黑色的麵巾在手中搖晃,有些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還好主人料事如神加上我機靈,否則還不得和那頭蠢驢一般下場了,”隻聽那小胖子這麽念了一句,然後竟然又憑空消失了,

過了片刻那胖小子才離開不久,這頭竟然又冒出兩個人來,仔細一看,卻正是剛剛離開卻又返回了的左染和雲錦二人,

“左兄果然料事如神,”雲錦不禁有些佩服的對著左染拱了拱手,心下想著這左染果然非池中物,如非必要最好不要與此人為敵的好,

左染回了個禮,輕輕的擺了擺手道:“還是雲兄配合的好,”

兩人說罷相視而笑,若不是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那又何談默契,原本兩人剛剛來到這裏就頗覺不妥,這裏的草地看似普通,卻是和百花山莊的幻境花海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這裏卻是比那幻境花海要厲害的多,若不是左染本就是行醫之人,對於天下的藥草也是頗有研究,這才看出來了些許不妥,

這片草地有一個奇特之處是萬萬是那幻境花海所不能比的,這裏若是來了普通人,那麽看見的便是沼澤和稀疏的草,所以那放牧之人定是不會來這裏了,而那些行人看著這不知何處就會出現的沼澤,有些常識的人也是萬萬不會來這裏試一試那沼澤的深度的,而且這裏本就有些偏遠人煙稀少,且也有通往各處的路,自然是犯不著去犯險,所以這裏才是這般明明水草肥美,卻是荒無人煙,

而那些武功高強的人自然是不會受那些障眼法的迷惑,卻也當做一般的草原就通過了,又哪裏會有人去探究,而剛剛那黑衣人嘴裏的主人,卻是一個行事異常異常謹慎的人,早就聽那次在街上對著歐陽小夜與左染大打出手的人說過,那裏有幾個高手,所以這才吩咐黑衣人呆在這裏,等著那些追上來的人離開了再走,但是百密也有一疏,那黑衣人又哪裏知道這兩人竟然會去而複返,

“我剛剛已在暗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布局,如果我沒看錯,這裏當屬北鬥七星陣,”

“哦,雲兄還懂五行八卦,”左染有些驚訝,臉上掛著微笑看著雲錦,心下卻是對雲錦多了幾分欣賞,也多了幾分探究,

“略懂,”雲錦搖了搖頭,當眼光掃過某處時臉上卻是有些困惑,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雲兄可是有什麽難處,”

雲錦回頭看著左染道:“若真的是北鬥七星陣,我倒是真能破上一破,但是這北鬥七星陣卻是被人改良過了,與那原來的北鬥七星陣略有些不同,”

話說這北鬥七星陣雖然算不上什麽高明的陣法,但是這陣法高明就高明在它夠簡單,而這簡單的東西卻往往最易讓人忽略,所以這算高明的陣法卻也是極其難破的,

若隻是原來的北鬥七星陣,則一共隻有七個門進入,那七個門分別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故名北鬥七星陣,這七個門分別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而那生門卻隻有搖光一處,

而現在這北鬥七星陣如今被人一改,倒是有了七七四十九種變化了,而那生門卻仍是隻有搖光一處,

“如今多了四十二種變化,要尋生門怕並非易事,”聽見雲錦這般說,左染也是有些一籌莫展,別說自己對於五行八卦不甚在行,就算是真的懂,那麽怕也是雲錦現在這般光景,看得很清楚,就是毫無辦法,

那頭雲錦和左染正被那北鬥七星陣給困住了,這頭歐陽小夜卻是和花淚聊得很是開心,

“花淚,其實你不用傷心的,等我找到了左染,我一定讓他幫你把眼睛治好,”歐陽小夜有些同情的看著花淚,上天果真是公平的,給了花淚絕世的容顏,卻也剝奪了他看看這世界的權利,

“嗬嗬,那便先謝謝了,隻怕到時你會後悔,”花淚抬手用袖子擋住嘴唇,輕聲的笑著,真真是連這麽一個普通的動作也是讓花淚做的極其的美麗,

看得歐陽小夜有一種錯覺,花淚的動作仿佛每一個,就算是極其細微的一低頭一垂眸,都讓花淚做出了一種如詩如畫般唯美的感覺,就好像在看著一幅幅唯美的畫卷在無風而動,其實歐陽小夜很想上前去摸一摸,看看花淚是不是真的就在眼前,別是什麽海市蜃樓才好,

歐陽小夜光顧著看,也沒注意聽花淚在說些什麽,想著什麽也當真就這麽問了出來:“我能摸摸你麽,”

花淚臉上的笑容一僵,嘴角似帶著些譏誚,卻也沒有直接回絕,隻是垂下眸子伸手撫了撫嘟嘟道:“為何,”

“我就想瞧瞧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真的人,”歐陽小夜一邊這樣說,一邊迅速的跑到花淚身邊,竟然真的伸出一個手指頭在花淚手臂上戳了戳,軟的,又用手碰了碰,熱的,

花淚有些驚異,回來的人說這丫頭沒武功,可是剛剛的動作為何卻這般靈敏,就在自己聽了那丫頭有些古怪的理由而一愣之下,那丫頭便已經到了身邊,在花淚正要抬手之際,而原本乖巧的嘟嘟卻是一口咬住了花淚的袖子,花淚臉上閃過一絲古怪,手又放了回去,那毫無光彩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嘟嘟,嘟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是小小的嘴巴和那尖尖的牙齒仍是固執的不肯鬆口,

花淚玩味的笑了笑,伸手又接著順著嘟嘟的毛,也由著歐陽小夜跟個挑菜的老婆婆似地在花淚伸手又戳又捏的,

歐陽小夜研究了老半天,末了才說了一句:“還真是個人啊,”

聽見那略略有些驚訝又有些失落的語氣,花淚又是一愣,然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敢情剛剛那丫頭是在探究這個,仿佛能看到那丫頭此時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一般,花淚頓時覺得,也許先留下來玩玩兒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而歐陽小夜在那頭琢磨著花淚,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繞了幾圈,更沒想到的是歐陽小夜平日裏那古怪的想法,此時卻是成了一個保命符,

本來歐陽小夜也是實話實說,不過現在什麽都寫在臉上,還這麽實誠的說出來的人怕也隻有歐陽小夜了,而那花淚也真是有一個非比尋常的樣貌,不動時像仙子般飄飄欲仙;動時則像妖精般魅惑人心;嚴肅時像修羅般既美麗又危險;微笑是卻又像著魔一般毀人心智,

而有一點是歐陽小夜說對了,這花淚像人像妖像鬼像魔,卻是獨獨不像一個人,無論他的任何一個動作或者是表情,再完美再惑人卻是真真沒有一絲人氣的,而本就大大咧咧的歐陽小夜卻有哪裏可以看出這許多,

“主人,我回來了,”歐陽小夜聽見一個略有些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下意識回頭一看,

卻見來人身穿一身白衣,灰衣,怎麽說呢,還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那衣衫的顏色,那不灰不白的衣衫,也許壓根兒就稱不上什麽顏色,就像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若不是那人生的唇紅齒白的,還稍稍有些胖,那歐陽小夜幾乎會以為是天空的一角,

說起這天空,歐陽小夜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剛剛沒有發現,現在才發現原本還是晴朗的天空,這會兒卻是不見白的雲,也不見藍的天了,是自從走進這片草原開始就是這樣的,還是真的是變天了,歐陽小夜抓了抓腦袋,卻是終不得解,

“非竹,你還帶回了兩個客人麽,”花淚抬起頭來看著非竹那個方向,臉上帶著十分惑人的微笑,看得非竹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是好在非竹醒的比較快趕緊低下頭,竟然猛地跪在了地上道:“非竹該死,請主人責罰,”

歐陽小夜有些奇怪的看著那個叫非竹的,花淚明明笑得那般好看,為何這個非竹卻是一副見鬼的樣子,歐陽小夜還發現,那非竹一邊說著話,渾身卻是繃的很緊,像是有些緊張,

“去看看狐狸淚吧,最近那花似乎是開了,很是好看呢,”聽完花淚的話,非竹竟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是渾身仍然是有些緊繃,歐陽小夜卻是有些驚訝,花淚不是看不見麽,怎麽知道那狐狸淚開的甚是好看,不過這花淚竟然連人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都能猜的**不離十,那也許是真的有其他辦法看見,

“謝主人恩賜,”非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而歐陽小夜還在那裏琢磨著,原以為這非竹定是做了什麽錯事,還以為是要受罰,但是竟然是讓去看什麽花,回頭又看了看花淚,覺著花淚更是好看了,心地還這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