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一公子寧臣
取出一方絲巾,左遊生小心翼翼地抖開,皺著眉考究地打量片刻,隨即輕輕擦拭著左手黑紅相間的血絲。
“三年過去,才三年呀,他居然達到這種地步了。曾被青龍武王追殺得狼狽不堪的他,三年後回來卻隻用了一招,就將比他高了整整一個境界的青龍武王擊垮……..”方家大小姐捂住心口,癡癡地望著左遊生,眼中全是愛慕。
當她目光移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男人的眼時,心中摹地一沉,這個消失了三年後回來的男人,他的眼中依舊隻有洛滌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方家大小姐那張也算是上上之姿的臉上劃過陰翳與嫉恨。
“滌塵,跟我走吧。”
隨手將那方絲巾丟出去,恰恰落在青龍武者的臉上,左遊生眼中閃過柔情,一副理所應當地口氣說道。
洛滌塵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有著豔絕當代容貌的少女一臉淡漠冷寂,看了眼微微有些擔憂的娘,洛滌塵輕笑一聲道,“左遊生,你還和三年前一般狂妄自大呀。”
“你是不是真以為,這天下便是為你做的畫卷,這蒼生便是為你做的陪襯,而我也隻是你伸手就能折取的花兒?”
看了眼說出憤慨之語臉色平靜如夏蓮的少女,左遊生灑然而笑,眼中若隱若現流轉著說不清的意味。
“知我者,滌塵。不過,你卻說錯了一點,你對我而言絕不是隨手堪折的花,你是我今生哪怕丟棄江山毀譽天下也要保護的女人。”
洛滌塵心頭咯噔一下,似乎外麵正有著什麽,想要撞開她的心房。臉上轉過一絲緋紅,可眸子依舊清冷。
“可是,我不要。”
良久,冰冷而堅決的聲音響在左遊生耳邊,華服青年錯愕地看著瞬間變得如冰山一般的少女,微微失神。
“我不喜歡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雖然我承認剛才有那麽一會我是心動了。你果真以為你能擊敗青龍武王,便是京城第一了?”
左遊生眉頭微皺,隨即鬆開,掃過周圍目光忌憚的公子少年們,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十七郎不出宮門,如今京城的年輕一代中,我為王。即便他破了誓言從那深宮中出來,如今勝負亦不可知。”
見著洛滌塵一臉不信,左遊生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道,“我這次回,就是為了摘下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第一的魁元,來給你做嫁妝。”
眼中閃過一縷深思,似乎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洛滌塵嘴角翹起,甜甜一笑。
在白衣庵門前,當著無數公子少年的麵,與鸞鳳公主其名的京城絕頂美人洛滌塵說了一句讓他們都興奮無比的話。
“這樣好了,誰能奪得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魁元,我就跟他走。”
方家小姐眼中的嫉妒之色越來越濃,眼睛裏閃過一絲狠辣。
左遊生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洛滌塵,一副勢在必得,仿佛她已經成為自己的女人。
“滌塵,你怎麽這麽胡鬧!”
洛青遊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女兒,壓根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娘,你說哥哥和他哪個厲害?”
洛青遊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她女兒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當然是哥哥了。”
洛青遊微微恍悟,古怪地看了眼洛滌塵,輕聲問道,“滌塵,你是想讓你哥參加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然而奪取第一,把你帶走嗎……你真會胡鬧。”
“他來京城肯定也想爭這天下第一武者的名號嘛,我這麽做也沒什麽啊。”
洛滌塵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眼中忽地冒出一絲憧憬。
“他離開我們這麽多年,如今回來,滿足一下他妹妹一稍微任性的心願又如何…….”
原本不想參加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周繼君壓根沒想到,洛滌塵為了他,在白衣庵前許下大誓言,隻有獲得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魁元的人,才能獲得她的青睞。
洛滌塵不會想到,她這一個小小的胡鬧和任性,或許會將周繼君來京之前的全盤計劃打亂。
“來,我先幹為盡!”
小酒肆裏,月羅刹穿著無袖的布衣,一副豪爽的派頭。
“今日識得君公子,並肩作戰,真是人生快事,不如……..我們斬雞頭拜把子做兄弟吧!”
“噗嗤!”
周繼君一口酒噴出,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心中隻覺得古怪無比。這個月羅刹的性格和他的功法一般,百般變化,而且心不直口卻快,一想到什麽往往突然說出,直令身旁人猝不及防。
看著性格古怪多變的月羅刹和一臉掙紮望著桌上的烤雞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沙摩尼,周繼君心底忽然微微一暖。
一直孤獨向前走的他,至今沒有過半個朋友,小時候,是人家看不起他,如今大了,卻發現朋友的概念愈發模糊。
才認識的羅刹和沙摩尼勉強應該能算朋友吧,周繼君心底暗想。
老板翹著二郎腿眯起眼睛望向周繼君,看著他臉上愈來愈紅的暈圈,暗自舔了舔嘴唇。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穿著黃色長袍的少年。
“老板,加個酒杯。”
黃袍少年指向周繼君那桌,淡淡說道。極好龍陽的酒肆老板看到那黃袍少年,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沒有了知覺,良久,才顫抖著站起身來慢慢向裏間走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早生你五十年,老夫定將你斬於菊花下。”
拿起酒碗的老板背過去,望向天空,老淚縱橫,哭得稀裏嘩啦。
有著讓男人都為之心動神往容貌的黃袍少年亦步亦趨地來到喝酒暢談的三人麵前,或許是他的腳步很輕,或許是他的動作很淡,直到他走到桌前,坐下,三人才陡然發現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月羅刹猛地搖身一變,綠蓑衣回到他身上,陰森森地打量著黃袍少年,月羅刹沉聲問道,“你是誰?”
“我嘛?我是誰,君公子該知道。”說完黃袍少年望向已有幾分醉意的周繼君,笑著問道,“公子嗬,可還記得我。”
體內山海精氣流轉,將酒氣洗滌幹淨,周繼君臉上的紅暈消淡下去,看了眼那個少年,臉上露出一絲驚詫,卻轉瞬即逝,“你是……那來福客棧的夥計?你怎麽會在這?”
“我怎麽不能在這?”寧臣接過老板遞給他的碗,朝老板溫和地一笑,卻看得酒肆老板心神蕩漾,“這裏是我的家,我自然該回來。”
看著自顧自給自己倒滿酒的黃袍少年,沙摩尼憨憨地摸了摸腦袋,目光在寧臣和烤雞之間徘徊著,“那你來找我們做什麽?”
“嗬嗬。”抿了口劣酒,寧臣目光望向周繼君,幽幽地說道,“你將明朝那個沒用的家夥傷成那樣,我不出麵找你說說項,那京城大大小小的公子們可會對我有怨言了。”
“嗯?”
月羅刹眉頭挑起,猛地死死盯住寧臣,不由得脫口道,“你是…….”
“明朝明公子,洛繼傷洛公子,還有當年的左遊生左公子,見到我了,都會畢恭畢敬地喊聲公子,你說,我是誰呢?”
月羅刹忽而一笑,“原來是你,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千寧臣。”
“早年聽說你離開京城,沒想到卻是去了來福客棧當小夥計,卻又是為何?”
千寧臣瞟了月羅刹一眼,又抿了一口酒,幽幽道,“我生不寧臣,去當個小夥計又如何?月羅刹,你那師父雖然通曉天下功法,可你卻有很多事不知,也不懂。”
“果然是從來福客棧出來的,連我師父都一清二楚,說的我好怕怕呀。”月羅刹嘿嘿冷笑道,看了眼低頭不知在思索什麽的周繼君,隨後轉向千寧臣,“小君君廢了那啥明太監,那你這位京華第一公子,又待如何。”
“還能怎樣,雖然我很舍不得,但還是得打上一場唄。”千寧臣輕描淡寫地說著,隨即望向周繼君,“君兄是願意現在就切磋一番,還是等五日後的武道大會上。”
“武道大會?”周繼君抬起頭,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開口說道。
“我壓根沒打算參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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