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二點半左右。

小李攝影師扛著攝像頭,黑洞洞的鏡頭對準麵前蹲在KTV門口的兩個身影,有些幸災樂禍。

尤其是拍到徐哲安鬱悶的表情,小李感覺非常開心。

你小子也有失策的時候啊!

徐哲安站起身,走到KTV玻璃大門口,看到上麵貼著的開門時間:

下午一點。

搖了搖頭,他重新蹲回原來陰涼的地方,滿臉的鬱悶。

忘了KTV的營業時間稍微有些不同了。

其實很多KTV幾乎都是傍晚才開業,一直開個通宵,直到早上才關門。

和大部分的其他商店營業順序剛好顛倒的。

徐哲安選擇的這個還算幸運了,下午一點其實就開門了,兩人再等待一會就行了。

薑晚風穿著一件輕薄的短袖,牛仔短褲包裹著好看的臀形,修長的白腿總是吸引著眼球。

她筆直地站在那裏,僅僅依靠著高挑優秀的身材就已經獲得了無數的注目禮。

然而薑晚風卻無暇顧及這些。

這個徐哲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僅大白天帶自己來KTV,甚至連時間都沒估算好!

前麵幾個嘉賓對每天的計劃都是精心安排的,每一步都規劃得井井有條。

結果一下子從那種被照顧得非常細致的感覺中變成徐哲安這樣的下頭操作,委實讓薑晚風有些不能適應。

薑晚風站起身,不打算在原地待著,至少找個有空調的地方先休息一會再說。

這裏是一處商業街,其實隨便找個奶茶店進去坐一會就行。

徐哲安看到薑晚風站起來,知道對方的打算,剛好自己也有這個想法。

很可惜,兩人到了一家奶茶店後,發現想吹空調的想法落空了。

現在是中午,正是各大商業街最忙碌的時候,店裏來來往往人非常多,開門關門之間冷氣幾乎全都散光了。

而且店裏也都是人,坐的位置也沒有。

如果實在想吹空調,隻能進剛才的商場裏了,可偏偏那個地方又很遠,一來一回的時間KTV都開門營業了。

當然,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兩人拍節目呢,人多的地方是很不合適的。

於是兩人買了一杯冰冰的珍奶,拿著奶茶又重新走回到了剛才的KTV門口。

“薑晚風,你這樣一個人氣爆棚的小天後,怎麽也會想到來參加這個綜藝啊?”

徐哲安喝著奶茶,兩人坐在一個陰影處下,隨口閑聊著。

薑晚風的履曆非常耀眼,出道第一張專輯就是華國金曲獎最佳新人獎,後麵每一張專輯銷量都爆炸,沒幾年就開起了演唱會,差一點就開到鳥巢去的那種。

這樣一位實力派原創頂流歌手,即便人氣有些下滑,參加這種披著音樂皮的戀綜也有些自降身份。

薑晚風的小嘴正含著吸管,她正準備說話,奶茶裏的珍珠突然被吸進喉嚨,讓她不禁嗆了一下。

“咳咳!”

徐哲安連忙輕輕地拍了拍薑晚風的背,讓她慢慢緩過來。

薑晚風緩過來後,看著徐哲安,想了想才說道:“因為.寫歌遇到瓶頸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薑晚風的神情有些蕭瑟。

徐哲安眉頭一皺。

凡爾賽是吧?

昨天還給餘濤俊寫了一首歌來著!

分數甚至還直逼老子!

薑晚風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歧義,重新解釋了一句:“類型被固定住了,這幾年一直在重複,而且節目裏拿出的歌曲”

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薑晚風的聲音很低,且沒有說完。

徐哲安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明白了。

估計節目裏拿出的幾首歌,都是上節目前準備好的庫存。有可能是以前寫好的,有可能是買的,具體是什麽徐哲安就不清楚了。

說起這個,徐哲安想到昨晚在網上搜索薑晚風的相關信息時,獲取的部分消息。

薑晚風在近幾年的創作陷入瓶頸,不斷重複以前的套路。

於是‘江郎才盡’的說法傳遍全網,心高氣傲的音樂才女薑晚風想打破這種輿論,結果越在意越做不出創新。

歌裏永遠有自己以前的影子,在周圍的輿論環境中越陷越深。

直到有段時間,薑晚風連歌都寫不出來了。

從那以後,薑晚風便沉寂了半年。

大抵也是屈服了,半年後薑晚風同意了經紀人的意見,來參加這種日常互動的節目,找找靈感、交流一下音樂。

也算是給自己散散心。

徐哲安笑了笑:“這種事情急不得,靈感就像行(xing)圊,順其自然就出來了。”

“行圊?”

薑晚風從來沒聽這個詞,有些疑問。

徐哲安卻沒有馬上解釋,而是看著薑晚風一口口嘬著飲料,直到薑晚風喝完了才說道:“就是上廁所。”

薑晚風嘴角抽了抽:“你在文縐縐什麽?”

“我這不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更恰當的比喻,想了想隻能換一個文雅的稱呼,既能表達意思,又不至於太惡心.很顯然,隻能怪你文學水平不夠。”

薑晚風眨了眨眼,隨後探過頭去看了一眼徐哲安手上的手機。

隻見徐哲安的手機屏幕上掛著搜索引擎,上麵正顯示著‘上廁所的文雅說法’以及‘行圊的圊怎麽讀’(圊qing)

導播很配合地把此刻徐哲安的手機畫麵切到直播間,大家一下子就明白徐哲安的行為了。

“搞了半天,徐哲安也是現查的”

“逗死我了,剛裝完幣就被戳穿了。”

“哈哈啊哈哈,這個徐哲安怎麽還挺歡樂的,我感覺比前兩個更有趣啊。”

“老實說,我有種預感,薑晚風這座冰山也許會在徐狗麵前破防。”

就在大家樂的時候,徐哲安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內容被薑晚風看到了,臉上非常淡定。

拜托,臉皮厚不是基本素養嗎?

反倒是薑晚風的表現,讓徐哲安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就能揭開薑晚風的冰山麵紗了。

他收起手機,看著距離KTV開門還有十分鍾,幹脆站起了身。

兩人特地挑了一個距離KTV不遠不近的樹下待著,現在看時間差不多剛好可以過去了。

走過去,在等待KTV開門的時候,徐哲安和薑晚風發現KTV門口居然種著兩棵橘樹作為盆栽。

一般放在這種店門口的都是綠蘿、蓬萊鬆、搖錢樹,倒是很少看到有人種橘子的。

徐哲安注意到薑晚風眼中的疑惑,插著兜走了過去:“你不是本地人吧。”

薑晚風轉過頭看了一眼徐哲安,點了點頭。

她其實是北方人,隻是來南方發展,甚至拍節目前也一直住在中海市,當然不了解江南省這邊的習慣了。

“這在我們江南省是很常見的習俗,我們這邊一般都在商店門口種橘樹,寓意大吉大利、紅紅火火、吉祥如意。”

徐哲安解釋道:“每個人路過都可以摘一顆橘子,吃掉後要把皮留在盆栽裏,這樣祝福就互相共享和傳遞了。當然,每人隻能摘一顆,多了祝福就沒用了。”

薑晚風點了點頭,完全相信了徐哲安的解釋,於是走過去,伸手摘下了一顆橘子。

看到這裏,徐哲安滿意地笑了笑。

然後深吸一口氣,

大聲喊道:

“來人啊,有人偷橘子!!”

薑晚風一臉懵逼地看著徐哲安,在橘樹旁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