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院中的眾人均是臉色一變。
尤其是藍風淩更是心頭沒來由一跳,當即怒聲喝道:“林誌峰,你說什麽?”
這水韻丹是他帶來的,林誌峰竟然說不能服用,這是真正一點麵子都不給,赤裸裸的打他的臉,藍風淩如何能忍。
霍海忠、霍珊玉等霍家眾人也都是訝然,旋即微微搖頭,對林誌峰這番話不以為然。
林誌峰平靜的道:“霍老夫人,敢問霍三叔的傷勢,可是傷口一直無法愈合?無論用什麽藥物,傷口恢複後,過一段時日,傷口總是會重新裂開?”
霍老夫人蒼老威嚴的麵容上,閃過一抹訝色,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她道:“不錯。”
林誌峰道:“這水韻丹乃是療傷聖藥,比一般的丹藥要好了數倍,但未必能起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反而會加深霍三叔的傷勢,有害無益。”
眾人聞言,都是嘩然。
霍海忠臉色微變,喝道:“林誌峰,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藍風淩更是怒目圓瞪,臉色難看的喝道:“這是淮水門的水韻丹,價值連城,你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妖言惑眾!”
霍珊玉古怪的盯著林誌峰,她對林誌峰這番話很是驚奇,也是不以為然,畢竟這丹藥的療效那是極為著名,霍家都沒有,城主府也是從淮水門的前輩手中得到的。
如此價值極高的丹藥,竟然會加深傷勢?這聽起來簡直是荒謬之極。
林誌峰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不過,他並沒有慌亂,而是從容不迫的道:“霍老夫人,霍三叔與家父情同手足,對我更是照顧有加,我自不會在此搗亂,這水韻丹雖是療傷聖藥,但諸位可否告訴我,霍三叔的傷勢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傷口會反複發作?而且越來越嚴重?”
林誌峰的這番話,果然引起了霍老夫人的關注,她鄭重的道:“我們曾請了無數名醫,卻都是束手無策,即便是從雲連府城請來了淮水門藥堂高人,也無法解釋。”
林誌峰點頭道:“不僅僅是霍三叔如此,當年參加的修煉者,有一部分也是如此,若晚輩猜測的不錯,他們的傷勢雖是被邪物所傷,但那邪物並非普通邪物。”
聞言,在場的眾人均是相顧訝然。
霍老夫人更是目光驟然閃過光芒,沉吟道:“半年前侵城的邪物,有少數確實是極為奇怪,不像一般的邪物。”
林誌峰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那並非真正的邪物,而是被人控製的傀儡。”
傀儡?
院中眾人麵麵相覷,均是感到震驚。
“林誌峰,你越說越荒唐了,什麽人能將邪物當做傀儡控製?”霍海忠愣了下後,不相信的喝道。
林誌峰淡淡一笑,正色的道:“諸位可曾聽過血獄宗?”
血獄宗?這是什麽玩意兒?
在場眾人大部分都是茫然四顧,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聞所未聞。
藍風淩神色微變,他吃驚的看著林誌峰,這小子居然知道血獄宗?他看向林誌峰的眼神愈發的深沉。
霍老夫人蒼老的臉龐抽搐了一下,凝重的道:“血獄宗是遠在萬裏之外的一個宗派,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也知道!”
霍海忠疑惑的道:“老太太,這血獄宗是什麽來頭?”
霍海忠在他們兄弟三人之中修為最差,平日裏協助老夫人管理霍府上下,對宗派等所知有限,並未曾聽過這血獄宗的名頭。
霍老夫人肅然的緩緩道:“這是一個與淮水門同樣強大的宗派,聽說血獄宗擁有控製邪物的手段,但具體如何我也並不清楚。”
聞言,眾人不禁動容,看向林誌峰的眼神均是發生了變化。
血獄宗這個名字隻有霍老夫人知曉,而林誌峰竟然也懂得,而且他此時突然提起,必然事出有因。
林誌峰道:“傷霍三叔的邪物應是血獄宗人操縱的邪物,那邪物所帶的邪氣被血獄宗的血煞之氣替代,一旦被傷到,傷口中會一直留有血煞之氣。”
血煞之氣?
霍老夫人的神色微變,無比嚴肅。
“這血煞之氣就如同跗骨之蛆,不斷的吸收血肉生機,一般的藥物對其而言根本無法處之,霍三叔這半年來所受之傷,不斷用藥物治療,剛剛恢複一些,便會有被血煞之氣吸收,若是動用了這丹藥,霍三叔最後的生機雖然能暫時恢複,但不久便會被這血煞之氣再次吸收,身體將徹底垮掉。”林誌峰侃侃而談道。
聽林誌峰這麽說,在場的眾人均是勃然色變,一陣毛骨悚然。
藍風淩看向林誌峰的目光,極為愕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沉聲道:“血獄宗距離我伊山城又萬裏之遙,他們操縱的邪物又怎麽會在此地?這應該是不可能之事,林誌峰,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林誌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這些天都在伊山修煉,僥幸發現了一個石洞,在裏麵發現了血煞宗修煉者留下的一個東西。”說著,他將身上的袋子取下來。
他剛剛進城,回到林府還沒有坐下,就被何婉燕推了出來,這些東西一直帶在身上。
將其他邪物身上的材料都放下,林誌峰把包裹著血煞珠的袋子給取了出來,解開道:“老太太慧眼如炬,應該認識這是什麽。”
霍老夫人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她臉色頓時大變,震驚的道:“這是血獄宗人煉製的血煞珠?”
林誌峰點頭道:“晚輩發現時也曾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後來聽聞霍三叔的傷勢加重,便猜測是如此。”
霍老夫人麵容驚怒,輕輕抽了口寒氣,沉聲道:“竟真的是血獄宗所為,他們的觸手竟伸到了伊山城!”
霍珊玉見霍老夫人滿臉怒容之中,還帶有無比震驚與忌憚,這種表情從未她身上顯露過,她驚訝的問道:“奶奶,這到底怎麽回事?”
霍老夫人深吸了口氣,平靜下情緒後,娓娓說道:“據說,血獄宗人煉製的血煞珠的其中一個殘忍手段,便是將血煞之氣附在負傷的動物身上,不斷的吸收血肉生機成長,最終凝練成血煞珠。”
聞言,眾人頓時駭然色變。
這種手段未免太匪夷所思,太過殘忍。
“以前隻聽說是用在動物身上,沒想到這次居然……”霍老夫人說著微微停頓了下來,但話中的含義,卻是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用人來煉製血煞珠,視人命為兒戲,這真正是駭人聽聞。
“難怪連淮水門藥堂的人都查不出來,這血煞之氣極為隱蔽,即便是我雖知海邦身上沾染了這血煞之氣,也無力除去。”過了半晌,霍老夫人看向林誌峰,感歎道:“若不是你,恐怕海邦便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林誌峰道:“霍三叔對晚輩多有照拂,晚輩這麽做也是應該的。”
霍珊玉俏臉微微發白,她此刻完全相信了林誌峰的話,擔心的道:“這血煞之氣真的如此厲害?爹現在傷勢加重,如何是好?”
霍海忠怎麽也沒想到林家的廢材竟然帶來了如此驚人的消息,他勉強將這驚人的消息消化掉,憂心忡忡的道:“我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三弟被血煞之氣害死,不如去請淮水門的人過來。”
霍海邦是霍家最為出色的人物之一,獵殺境後期,在伊山城原本也是屈指可數的滅邪者,若是失去了霍海邦,霍家的實力將受到極大削弱。
林誌峰道:“血煞之氣一般人很難發現,但血煞之氣相互之間有著感應,隻需將這血煞珠放在床頭,霍三叔傷口中隱藏的血煞之氣便會感應到,主動浮現,屆時,老夫人隻需要動用滅邪之氣將其祛除便可,隻要這血煞之氣完全祛除了,霍三叔才算是真正去掉了心腹大患,再服用丹藥悉心療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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