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瀅與何婉燕都是暗暗吃驚,雲連府的府主王宏澤竟然就坐在他們的腦袋上方?

林誌峰淡淡一笑,從容道:“我也沒有想到,堂堂雲連府的府主大人,竟然會偷聽別人的談話。”

“哈哈~”

王宏澤大笑兩聲,身影靈巧的從窗戶中飛落進來,大搖大擺的在桌邊坐下,“你小子有點意思,仲遠說要和你套套近乎,我說沒有必要,現在看來,他要和你套近乎,本府主也要和你親近親近。”

林誌峰道:“府主大人垂愛,晚輩受寵若驚。”

見林誌峰說的正兒八經,王宏澤愣了下,旋即笑著搖頭,歎道:“我才是受寵若驚。”

林誌峰微微一怔,“不知府主何出此言?”

王宏澤神色複雜,灌了口酒後,才露出古怪的笑容道:“都坐吧!今天是我與仲老弟做東,為你這個雲連府城新~四大滅邪家族之一的林家家主接風洗塵!”

話音落下,林誌峰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異樣,這薑還是老的辣。

林家一直以來都是由何婉燕主持,沒有誰是家主的分別,而現在,王宏澤這麽說,顯然是忽視了何婉燕這個名義上林家的主事者。

“嗬嗬,我還不老,自然是看得出來何小姐的滅邪之氳已經恢複。”

王宏澤看了他們一眼,笑道:“幾年前何小姐在雲連府城年輕一代中也是出類拔萃,如今滅邪之氳恢複,自是不可能蟄居林府,你林誌峰當然是林家獨一無二的家主。”

這王宏澤不愧是雲連府府主,眼光銳利,竟然瞧出何婉燕的滅邪之氳已經恢複。

林誌峰笑道:“府主大人目光如炬,晚輩佩服。”

“林家主,我雖喝了酒,可還沒有醉。”王宏澤道:“我也厚著臉皮,向你要一個仆從的名額。”

見王宏澤偷偷在樓頂上偷聽,出現之後又語氣乖張,渾身酒氣,很是讓韓瀅不喜,聽王宏澤也要仆從名額,韓瀅當即撇著小嘴道:“喂,你身為一府之主,怎麽能隨便向人討要名額,臉皮也太厚了吧!”

何婉燕神情一變,她以前也見過王宏澤幾麵,但那是遠觀,從未像今天這般近,在她的記憶中,這位雲連府的府主大人雖然是出了名的嗜酒如命,可也同樣厲害無比,有著極為凶悍威嚴的一麵,何家家主何昌對他也是極為忌憚。

所以,見韓瀅童言無忌的說出這番話,她連忙拉了拉韓瀅的衣袖。

林誌峰忍不住笑了下,韓瀅還真是隨口就來。

王宏澤微微錯愕,他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小丫頭當眾斥責,他愣了下後,哈哈笑了聲,“有意思,小姑娘,我可不是白白討要一個名額。”

韓瀅皺著小鼻子道:“那又怎麽樣。”

王宏澤苦笑了下,對這個童心未泯的小姑娘,他還真有點無奈。

林誌峰笑道:“府主大人,仆從名額之事回頭再議,暫且欣賞著美酒佳肴,與這窗外江景如何?”

王宏澤與仲遠擺出這麽個鴻門宴,目的現在已然明朗,所以,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纏下去。

王宏澤聽到美酒佳肴,頓時精神一振,連忙拍著桌子大聲喝道:“仲老弟,你躲在下麵聽了這麽久還不夠?快上好酒好菜,尤其是酒,我要望江樓釀造十八年的淮春釀。”

在樓下樓梯口的仲遠苦笑了聳了聳肩,遇到這樣的府主和搭檔,他也隻能認命了,含糊的應道:“酒菜馬上送來!”

搖頭歎了口氣,仲遠轉身命令望江樓的人開始上菜。

席間,仲遠對送上來的酒菜如數家珍,逐一為林誌峰幾人介紹,來曆典故等等均是講得頭頭是道。

王宏澤酒量驚人,數十斤酒下去,竟然是麵不改色,沒有一絲醉意。

林誌峰對這兩位在雲連府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倒是有了另外的認識。

夕陽落下,望江樓掌起了燈,皎潔的月亮漸漸從江麵上升起,江麵上的景致越發的靜謐動人。

“林公子,林家主!”

仲遠臉色也浮現出些許的酒暈,不過他的眼神依舊犀利,大聲道:“少年英雄!我仲遠這麽多年來沒佩服過人,來,我敬你一杯!”

王宏澤聲音洪亮的大聲笑道:“哈哈,仲遠老弟今日難得有如此興致,林家主,我等求你之事,還望你答應。”

王宏澤與仲遠,在雲連府城中都是打個噴嚏都能讓雲連府震上一震的大人物,可是此刻,他們卻在此說出這番話來,若是不知道人,還以為這位林家主是金陵王郡來的顯貴,連這兩人都主動巴結。

林誌峰笑了笑,他對他們的心思了解得很透徹,這是借著酒意想讓林誌峰答應他們兩家的要求。

“兩位家主,你們都是前輩高人,按理說晚輩應該答應才是,隻不過,這仆從的名額事關重大,晚輩回去考慮考慮。”林誌峰道:“今日的酒菜極佳,兩位費心了!我林誌峰再此敬兩位一杯!我先幹為敬!”

王宏澤與仲遠眼光不經意的交流了一下,林誌峰這番話滴水不漏,卻是和他們打了個太極,將他們正麵提出的問題給化解了。

兩人暗暗驚訝於林誌峰的聰明老練,在林誌峰的催促下,無奈的將酒飲下。

“林家主,有道是不打不相識,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也不必兜圈子!”王宏澤道。

仲遠也點頭道:“府主說的是,林家主,此事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交易而已,咱們各大家族多少都是這麽幹的,互相協助嘛!你有什麽條件完全可以敞開來說,我們磋商磋商。”

見兩人不見黃河不死心,林誌峰淡淡一笑,“既然兩位如此認真,那這件事我也拐彎抹角的了,我可以給兩個名額給你們兩個家族,但是,你們送來的人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否則的話,出了任何問題,希望你們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王宏澤打了個酒嗝,絲毫沒有府主的一點派頭,笑道:“若是犯了錯,任由你處置便是,我等絕不會有半句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