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動作太快,在她被抓上馬車的時候,沈皎皎就被另一人接住帶走。
小姑娘的哭聲越來越遠。
沈清幽眼如寒潭,“我有沒有說過,皎皎是我的底線,敢動她你就死定了?”
“司琴和弄墨會跟著一起,懷淵也在,她不會有事,也不會被嚇到。”
他對自己縝密的安排很是滿意,覺得沈清幽也挑不出什麽錯來。
沈清幽盯著他看了半天,才道:“你總是這樣自作主張,是覺得這樣做很有魅力嗎?”
他的思維邏輯令她費解。
男人拉下臉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一個凡人。”
“……”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秦家和他們的驍龍軍,會不會把你拉下那金燦燦的寶座,而不是在這裏耽於兒女情長。”
沈清幽將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來。
剛才還有些旖旎曖昧的氣氛,在她鋼鐵直女的思維邏輯下,頃刻煙消雲散。
胥伺緩緩坐直了身子。
“我現在終於明白姓秦的為什麽討厭你了。”
沈清幽:……?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怎麽應對叛軍的事,幹嘛人身攻擊我?”
這人可真討厭。
還好兩人都很精準地掃了對方的興,小小的馬車裏那曖昧的氣氛已經煙消雲散。
沈清幽將自己從將軍府弄到的驍龍軍布置圖拿出來。
姓秦的父子倆一直對她有所防備,商討大事的時候也不會在將軍府,所以能找到的有用信息很少。
但沈清幽還是根據書房殘留的蛛絲馬跡,尋到了一些線索。
她將圖紙丟到胥伺身上。
“有償啊,記得給報酬。”
仿佛剛才兩人那樣親密的接觸令她排斥,現在她連靠近他一點都不想。
胥伺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愈發陰沉。
那圖紙落在他腿上,他也不去拿。
沈清幽皺著眉,伸手想拿起來,誰知手剛伸過去,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她被迫與他拉近距離。
男人霸道的鼻息與她交纏,仿佛陰暗潮濕處遊弋出的毒蛇,盤旋著,將她纏繞。
“我有沒有說過,我脾氣不好?”胥伺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問道。
“沒有,”沈清幽僵硬地掙紮幾下,掙脫不開,“不過跟你打這麽多次交道,我是真真切切體驗過了。”
這句話不知哪裏取悅了對方。
他忽然笑起來。
沈清幽覺得他真的有病。
她曾聽說苗疆有些毒效果詭異,現在看來,會扭曲人的性格也說不定。
而且他的毒自娘胎帶出來,這麽多年,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性格也變態得不成樣子。
病入膏肓,藥石枉然。
真是淒慘。
“姓秦的蹦躂不了多久,各地也已經在做天災後的重建,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他們都不能如願。”
他往馬車後麵一靠,似成竹在胸。
又問她,“你相信事在人為嗎?”
沈清幽答不上來。
畢竟在她的那個世界,天道是不能撼動的存在。
但這裏不是修真界。
跟期待老天的慈悲比起來,或許眾誌成城更有盼頭一些。
“我不懂朝政,但祝君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