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宴情真意切。
沈清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皎皎在她懷裏打嗬欠。
秦子宴見她兩人興致缺缺,也不惱,而是繼續道:“你不願信我,也無妨,我相信金誠所致金石為開,我會等那一天的。”
“……”
沈清幽不明白他在努力什麽。
就算沒有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她也不會信任秦子宴。
新仇舊怨,他們隻會不死不休,不知他為何那麽堅信她會忘了那些血海深仇。
不過——
“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相信秦郎。”
沈清幽眉眼一垂,露出幾分柔弱無奈,“隻是前塵往事,不堪回首,記憶猶新,我心裏實在害怕,現在的一切是否是南柯一夢?”
女子柔弱,將男人視為依靠。
曾經的沈朝雲如此,柳氏對秦建亦是如此。
或許在秦子宴的世界觀裏,女子就應該這樣嬌軟柔順,以夫為天。
所以沈清幽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什麽異常。
“對了,你之前不是總說在院子裏呆得無聊嗎,正好過兩天我有空閑,我帶你們去郊外走走。”
“啊?”
她說過這種話嗎?
印象中,隻有原身還在沈家的時候,覺得那裏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秦子宴什麽都沒表示過,隻一味對沈朝雲獻殷勤。
現在卻忽然想起了。
沈清幽不得不感歎,他這記性不是挺好的嗎。
那麽多年前的事,也記得這麽清楚。
秦子宴多麽聰穎一個人,知道該什麽時候想起什麽重要的“過往”。
“郊外……有什麽好玩的?”沈清幽猶豫地問。
“我在郊外有一處私宅,附近有一處蓮池,現在正是菡萏盛開的時節,正好帶你們去看看。”
“菡萏?是荷花嗎?我們曾經的宅子也有一個很大的湖,裏麵每年都會開很多很多荷花,娘親還會摘蓮蓬,剝蓮子給我吃。”
沈皎皎眨巴著她的大眼睛。
兩人聊了這麽久,終於有她可以插話的地方。
不過秦子宴的臉色怎麽不太好看。
“宅子?”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們的宅子,有水景?”
京城地價寸土寸金。
要買宅子,除了銀兩要夠,京中的人脈也不能少。
秦子宴家底算不錯的,姚氏之前也疼他,還未成親就給他置辦了宅院是個兩進的宅子。
就算拿到京城的世家子弟中,也是拿得出手的。
可是沈皎皎一開口就擊碎了他心中僅剩的驕傲。
沈清幽一個女人,就算有些手段,賺了些銀錢,也不可能拿下帶水景的宅院。
“不是水景啊。”沈皎皎認真解釋。
秦子宴正要鬆一口氣,隻當她把帶水的池子當作水景。
“是湖啊,很大一個湖呢,能在裏麵劃船,怎麽你沒有嗎?”
這話就有點殺人誅心了。
秦子宴當然沒有。
別說他沒有,將軍府也沒有這樣的造景。
但想想沈清幽之前的大手筆,這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思一動,“你們的宅子在何處?離開這麽久可有人打理?我手下有一人精於管家之道,不如讓他去幫你們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