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堂審，秦子宴並未現身。
沈清幽也沒出具切結書。
那天正好是七夕。
當天下午，就聽阿陽帶回來消息，說沈朝雲死了。
用自己的腰帶掛在房梁上，自縊而死。
等獄卒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僵硬。
“怎麽不多等一會兒呢，今天還沒過，說不定她的宴哥哥路上有什麽事情耽擱了，晚點就能趕到了呢？”
沈清幽語氣帶著遺憾。
沒人知道她在遺憾什麽。
倒是阿陽解釋道：“定罪之後，她就以殺人未遂罪拉到街上遊街示眾，經過明月樓的時候，看到秦子宴正被裏麵的花魁娘子送出來。”
明月樓是京城有名的花樓。
早上從樓裏出來，隻可能是一夜春宵。
“不過秦子宴一無才華，二無高官厚祿，居然能得花魁娘子青睞。”
明月樓的花魁娘子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況且還是春宵一夜。
秦子宴也是長本事了。
“哀莫大於心死，估計沈二終於想明白自己被騙，也覺得沒什麽盼頭了，就自我了斷了。”
司琴在旁邊插嘴。
這樣精彩的八卦時刻，怎麽能少了她。
阿陽看她一眼，才繼續道：“現在沈朝雲的屍體放在應天府，將軍府沒人去收屍，沈家也沒有。”
“真心錯付。”
沈朝雲這麽多年不是在為秦子宴積攢名聲，就是在幫沈家人鋪路。
現在她身死，居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夏日炎熱，應天府不可能一直收著她的屍身，而且她是有罪之身，不會用冰給她保存屍體。
如果無人認領屍體，最差的結果，就是用草席一卷，將她丟去亂葬崗。
亂葬崗野狗很多，又時常有禿鷲盤旋其上。
“都說風水輪流轉，當初她放野狗害夫人，現在終於輪到自食惡果，真是大快人心。”
司琴一點都不同情她，反而覺得她死得太痛快。
應該讓她也血流不止幾天，再痛苦死去才好。
沈清幽當年的遭遇，她們早已聽過多次。
沈朝雲死有餘辜。
唯一可惜的是，還有始作俑者逍遙法外。
“姓秦的最近利用沈朝雲積攢的人脈，左右逢源，官運亨通，已經升遷了。”
“這種人隻知道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早晚會被反噬的。”司琴詛咒他。
沈清幽沒有評價。
她隻是默默聽著兩人對話。
原本沈朝雲的屍體將軍府應該去收斂，但秦子宴整日早出晚歸，似乎早就忘記了這位曾經跟他傳出神仙佳話的妻子。
秦建最近又受命離京，柳氏不敢擅自做主，隻能派人去請示，這一來二去，沈朝雲的屍身便逃不過被丟亂葬崗的命運。
“那也是她活該，當初柳姨娘生死關頭，她非要去落井下石，而且她後來掌中饋了也不做人事，人說不定早就恨死她了，巴不得她死呢。”
司琴的八卦小本本上記滿了沈朝雲曾經做下的惡。
她有今天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不過沈家的人挺沒良心的，她對沈家掏心掏肺，他們居然拒絕幫她收屍，聽說還要跟她斷絕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