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黑著臉走了。

不多時宮女就拿了個妝奩過來。

跟上次那個大小差不多。

不過這個裏麵裝的是銀票和一支金簪。

銀票足足有四十萬兩,很厚一疊。

金簪工藝繁複,甚至有幾處紋樣跟她臉上的金絲麵具交相呼應,仿佛一套。

“主子說這支金簪是宮中匠人以純金打造,耗時三個月才完成,天下隻此一支,還望娘子喜歡。”

宮女奉上妝奩的時候,專門闡述了金簪的來曆。

沈清幽將那簪子放在手中把玩,笑著道:“你們家冷得像冰坨子似的陛下才不會說這種話,頂多說這是他不要的,讓我拿著滾。”

宮女:……

這位娘子猜得真準。

“娘子別誤會,主子隻是刀子嘴……”

“無妨,我喜歡這個,這就算酬勞之外的獎金,我會回贈他同樣價值的禮物。”

沈清幽說完,順手將簪子戴在頭上。

宮女眼睛亮起來。

郎情妾意,真心不負!

她迫不及待想去跟主子回稟這個好消息。

但她還要先送沈清幽回將軍府。

沈清幽換下華服,穿上宮女為她準備的青衣長裙,上了馬車。

她一日未歸,若放在平時,沈朝雲早就按捺不住。

可現在她身陷牢獄,自身難保,她手下的奴仆個個自危,不敢惹事。

柳氏受她救命恩,又得了掌中饋的權利,不會跟她過不去。

所以回到院子的時候,她看見沈皎皎正愁眉苦臉,麵前擺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司琴和弄墨的監督下吃著。

“娘親!”

看見沈清幽走進院子,沈皎皎興奮地丟了筷子,朝她飛撲過去。

沈清幽蹲下迎接她的小炮彈。

“娘親你終於回來了,皎皎好擔心!”

她雙手抱著沈清幽脖子,生怕一放手她又不見了。

沈清幽寵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我不是讓懷淵帶話了嗎?”

“懷淵哥哥是來過,可他說得模棱兩可的,又不說你具體去了哪裏,皎皎當然會擔心啊。”

沈皎皎一邊說,一邊像個小樹懶往她肩上爬了爬,將她抱得更緊,怎麽也不肯撒手。

“咦,這支簪子是怎麽回事,好漂亮哦,跟娘親的麵具好像一套。”沈皎皎發現她頭上的金簪。

“這是我辛苦打工賺的外快。”

“哇!”

“喜歡就拿去玩吧,玩夠了記得按時睡午覺。”沈清幽順手將金簪取下。

兩人說話的時候,本不見蹤影的阿陽無聲候在房門口。

沈皎皎開開心心拿著金簪跑了。

沈清幽要跟阿陽議事,就讓司琴弄墨陪著孩子。

“小人辦事不力,夫人遇到危險時又不在左右,罪該萬死,請夫人降罪。”阿陽跪下請罪。

沈清幽遇到暗殺時隻有一人。

如果那人沒有出現,事情還真有些棘手。

“這事也怪不得你,是我安排你去辦別事,而且我也沒遇到什麽危險,此事不用再提了。”

“……是。”

阿陽沉默片刻,將手中的信奉上,“夫人離開的這一日,秦子宴也一晚未歸,當天晚上他去了趟應天府大牢,隨後便趕在宵禁前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