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
但這個場麵看起來駭人。
胥憐還想說什麽，結果沈清幽直接建議他不看。
不過想想也是，她這妹妹先是夥同外人做偽證，試圖將親姐置於萬劫不複之地，然後又圖謀不軌，想趁亂偷襲。
如果不是那殺威棒擋了一下，現在血流滿地的恐怕就是沈清幽了。
這時候還要她以德報怨去救人，胥憐摸著良心說，自己也做不到這麽大度。
但他還是讓手下去請了個大夫。
他的公堂，見血已是他的不稱職，要是再出了人命，那這一輩子的罵名隻怕是永遠洗刷不掉。
局麵控製住後，官兵開始清理現場。
沈清幽也以驚懼為由，先行告退。
目前沒有證據能證明爆炸案與她有關，又有長公主作保，所以她不用被收監。
洛家父女被百姓的憤怒嚇得不輕，再沒有堂審開始時的高高在上。
一個在護衛保護下灰溜溜離開，另一個則是胥憐做主，將她關進了牢房。
廂房是不可能再給她住了。
不然讓百姓知道，隻怕當晚就要踏平應天府。
沈清幽帶著沈皎皎離開。
應天府附近有個酒樓的烤鴨十分出名，她們專程繞遠去買了兩隻烤鴨。
剛才混亂發生的時候，沈皎皎不知躲到了那裏，後麵直到胥憐宣布堂審結束她才重新鑽出來。
“我真沒想到，她為了報仇居然做到這個地步，幸好沒有得逞，看來她惡事做盡，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沈皎皎一隻手拿著鴨腿，啃得滿嘴是油，另一隻手牽著沈清幽，大步朝前走著。
沈清幽拿出手帕幫她擦了擦嘴。
“這大概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對於沈朝雲的結局，她不想多說。
那血流滿地的場麵她也不願意讓沈皎皎多看，所以迅速帶著她走了。
不過現在看來她並沒有受多大影響，吃東西吃得津津有味。
“娘親，你說爹……姓秦的會來救她嗎？”沈皎皎忽然問。
她還是很在意的。
沈清幽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去也好，不去也罷，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應天府又不是他姓秦的開的。
“他看起來，挺在乎她的。”
沈皎皎心裏其實有些不是滋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沈朝雲不同。
如果他看重的隻是她的名聲，那應該更重視她娘親，如果他在乎容貌，在美人如雲的京城，沈朝雲也並不算出眾。
可偏偏沈朝雲欺負她們的時候，他都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邊。
“他覺得沈朝雲救過他的命。”沈清幽冷淡說出實情，“一場騙局罷了，沒什麽好在意的。”
沈朝雲從原身那裏偷走的東西，又何止醫書和婚約那麽簡單。
秦子宴曾經重傷瀕危，生死關頭，是原身放了自己一半的血救他性命，後來她失血昏迷，沈朝雲趁機將這功勞頂了去。
秦子宴一直以為救她的是沈朝雲，所以對她百般容忍。
可歎原身含恨而死，仇人們卻踐踏著她的屍體和鮮血雙宿雙飛。
所以戀愛腦到底什麽時候列入絕症。
“皎皎你記住，愛別人的前提是愛自己，如果你以後遇見喜歡的人，千萬不要用犧牲自己的法子去感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