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易燃，你將白磷藏在夾層裏，又添加了大量的硝石硫磺，然後言語激怒雁兒，讓她在拿出竹筒防身時觸動機關，才造成這樣的慘劇。”
洛遊痛心疾首。
“雁兒不諳世事，中了你的詭計，但種種證據皆可證明，你才是罪魁禍首！”
“白磷？”
沈清幽懶得聽那些冠冕堂皇甩鍋的話。
她之前就猜測，洛雁歸為了提升霹靂炮威力，偷偷進行了改良。
原來用的是易燃的白磷。
真是作死。
“我也可以證明，長姐之前就跟洛三姑娘結下過仇怨，她曾私下告訴我，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我以為她隻是過過嘴癮，沒想到竟然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沈朝雲低頭哭訴，仿佛正義的使者，不惜大義滅親也要維護事實公道。
“若早知如此，我該阻止她的。”
“大夏律法，凡買賣硫磺硝石類物品皆需登記入冊，殿下可以派人去查一查，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洛遊提議。
他是有備而來，一環扣一環，根本不給沈清幽開口的機會。
加上自己親妹妹的證詞，她必死無疑。
沈清幽一言不發，像已經無話可說。
沈朝雲低頭，藏住眼底的凶狠。
她如今已經被沈清幽害得一無所有，別說是讓她當堂做偽證，就算是讓她親手殺了沈清幽，她也願意！
“這……”
胥憐猶豫。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懷疑沈清幽，那現在聽了洛遊的話，他基本可以篤定她無辜。
但洛遊這個老逼登準備好了完整的證據鏈，情況對她十分不利。
若真的去查，隻怕中了他們的奸計。
“殿下為何猶豫，是想包庇這罪婦嗎？”洛遊質問。
他咄咄逼人，不肯退步。
“不，本王隻是覺得……”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過的事，別人再怎麽栽贓我也不會承認，事到如今，隻有這一個法子能證明我的清白，還請殿下請來證人，還我公道！”
沈清幽終於開口，字字鏗鏘。
洛氏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唯有沈朝雲麵露警惕。
但上位者不會在乎她怎麽想。
洛遊將人叫上來。
證人是個穿著粗布衣的中年男人，他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麵，哪怕隻是跪在那裏，都抖得像篩糠。
“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洛三姑娘從小人這裏買了硫磺硝石，都是不讓記錄在案的，但我怕她拿去做什麽壞事，所以另外準備了一套賬本，上麵記錄了所有真實的賬目，還請青天大老爺明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睜大眼睛看清楚，讓你指證的是這個女人！再敢信口雌黃，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洛雁歸尖叫。
洛遊也臉色一變。
“三姑娘饒命，可小的真不敢做偽證……”
“你！”
賬目很快拿了上來。
胥憐將應天府尹叫過去，兩人認真查閱。
洛雁歸忽然發狠，要去奪那本賬冊。
官兵眼疾手快，將她叉倒在地。
殺威棒威力不俗。
叉住她便動彈不得。
隻有嘴上還在喊：“假的！都是假的！你們合起夥來害我！”
沈清幽漠然看著她，在隻有她看得到的地方無聲道：“人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也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