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開了口，其他人不敢不從。
沈皎皎累了，不能再折騰。
阿陽留下來照看她們。
這次沈清幽一個仆從也沒帶，挎著藥箱，縱馬疾馳，直奔公主府。
到的時候，長公主房裏的血已經染紅臥榻。
穩婆和禦醫跪了一地。
他們都束手無策。
長公主氣若遊絲，一旁的駙馬急得涕淚俱下，“若早知如此，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能與殿下相守一世，我已心滿意足，求殿下不要舍我而去！”
“駙馬爺！沈神醫到了！”
公主府的下人匆匆來報。
駙馬回過神來，大喜道：“快！快請她進來！”
這是沈清幽第一次到公主府，但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她來得正是時候。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長公主意識已經迷離。
她大概知道自己快要不行，所以哪怕已經沒有力氣，也要搶在駙馬之前開口。
他們夫妻多年，如果隻能選一個，駙馬必定會舍小保大。
但她不願意。
她圓潤的手抓住沈清幽的衣袖，似哀求也似命令。
她是大夏唯一的長公主，她的要求，旁人應該聽從。
可沈清幽隻是輕輕撫開她的手，搖頭道：“長公主為免想得太簡單，孩子在你肚子裏，你若沒了，孩子怎能保住？”
“什……可是……”
“我可以保你一人性命，或者你爭氣些，用力把孩子生下來，我兩人一起救。”
她這裏沒有隻救孩子的選項。
長公主臉色本就不好，聽了她的話，更是白得看不出血色來。
她強打起精神，將僅剩的力氣都拿了出來。
長公主這一胎不是沈清幽看的，她孕期什麽情況，她並不清楚，但剛才匆匆按了她的脈，她心中的猜測已經驗證了個七七八八。
她拒絕隻保小，讓長公主不得不把所有的求生意誌都拿出來。
駙馬和其他閑雜人等被請出去，隻留了幾個負責端水伺候的丫鬟。
這一胎生得極艱難。
長公主肚子太大，乍一看像雙胎，但實際是孩子太大，羊水太多。
她用盡了力氣。
連沈清幽都不確定孩子是否能生下來的時候，孩子的頭終於出來了。
她放下剛剛從藥箱裏拿出的一套刀具，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走到最壞的一步。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許多。
孩子雖然大，但很壯實，生下來哭聲震天，中氣十足。
長公主聽到哭聲，渾身力氣一鬆，終於安心昏睡過去。
公主府不缺穩婆和奶娘，孩子被奶娘抱去給駙馬看。
“沈神醫，公主她……”
“放心，我既然來，自不會讓長公主有事，不然豈不是砸自己招牌？”她將一枚丹藥喂進長公主最近。
丹藥入口即化，隻留下一絲藥香。
門外，駙馬喜極而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但還沒等這份喜悅蔓延過來，就又聽到一個破壞氛圍的聲音響起。
“有人當街縱馬，違反律例，大人命我等將縱馬者抓捕歸案！”
金吾衛這就上門抓人了。
駙馬似乎還沒有從那喜悅中緩過來，有些結巴地道：“這、這裏麵恐怕有、有什麽誤會，沈神醫是我們專程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