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佛號引起沈清幽的注意。
她看向白衣佛子。
之前在千覺寺見過一麵，不過那個時候他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意，沈清幽也沒有喜歡觸黴頭的愛好。
“介紹一下，這位是無塵大師，他佛法精妙，德高望重，是千覺寺的高僧。”胥憐熱情道。
無塵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用德高望重這個詞，實在有些別扭。
但他身份特殊，所以沈清幽也沒有提出異議，客道跟他行禮。
“見過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乃大造化之人，應是貧僧替天下蒼生叩謝施主。”
他說著，真就要給她跪下。
“別，使不得！”
沈清幽臉色一變。
現在應天府裏這麽多人，佛子地位又非同尋常，他要真跪了她，後麵流言四起會讓她很頭疼。
“大師別坑我，這麽多人看著呢。”
“……那就改日。”
“改日也不用。”
沒想到這千覺寺的佛子還有幾分靈性。
不過腦子有點不轉彎。
沈清幽不想跟這兩人多呆，找了個理由回了將軍府。
結果剛一回到院子，就見秦子宴坐在她院門口，一臉幽怨。
“怎麽現在才回來？”他語氣不滿。
沈清幽看著他，“幹什麽？”
她最近遇到的神金太多。
她有點TPSD。
“昨日是我的生辰，雲兒為我準備了生辰禮。”秦子宴一臉自豪。
沈清幽點點頭，“啊，那挺好的。”
不是來發癲的。
挺好。
她隨口應付兩句，準備繞開他回房。
秦子宴皺眉將她攔下，“好？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說？”
“說什麽？”
“……你，就沒有什麽要送給我的嗎？”
以前每年，沈清幽都會精心為他準備生辰禮。
在她“死”之前，哪怕她懷著身孕，被關在沈家的時候，也為他準備了禮物，偷偷讓人送過來。
他雖然看不上她，但她每年送的禮物，都十分合他心意，是他當時最想要的東西。
他以為今年也有。
但左等右等，隻等來沈朝雲送他的一本兵法奇書，她說她千辛萬苦才搜羅來，祝他以後能像他父親一樣，上陣殺敵，威震四方。
可他不喜歡戰場。
沈朝雲溫柔美貌，既能全他臉麵，又能給他帶來利益。
但她不懂他。
所以他又惦記起沈清幽的貼心懂事。
“禮物？”沈清幽覺得他腦子有坑，“砒霜要嗎？外麵藥房都買不到，我可以特地配一瓶給你，保管藥到命除。”
“你！”秦子宴臉色瞬間黑了，“沈清幽！別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你！”
“你管這叫縱容？”
沈清幽退開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之前送了你那麽多東西，你哪一次不是滿嘴嫌棄，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照鏡子，怎麽現在天鵝還惦記起癩蛤蟆了？”
“……不對，你不是沈清幽。”秦子宴失望地看著她，“她從來不會忘記我的生辰，不會忘記準備禮物，更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
“是啊，”沈清幽皮笑肉不笑，“但她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