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一樣。
這次炸藥中所用的硝石純度更高。
這也是為什麽這場爆炸會這麽慘烈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是爆炸來得太突然。
明明洛雁歸都已經把炸藥筒收起來了。
“現在清河洛氏人人喊打，不正是如了你的願嗎。”沈清幽坐在太師椅上，靜靜看著他。
她沒有否認，對方就當她是承認了。
“城東是京城商鋪最密集的地方，一旦出事，傷亡無數，今日重傷十一人，死亡四人，輕傷者無數，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他一向冷淡，很少像今天這麽憤怒。
畢竟在搶救傷員時，連胥憐那混不吝的花蝴蝶，都表現出了和平時完全不同的嚴肅認真。
這件事太嚴重。
“這樣草菅人命，你良心安嗎？”
“閣下真會做好人，要洛氏覆滅的是你，現在目的達到，又說我罔顧性命，好事都讓你占了，鍋卻讓別人幫你背。”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我看錯了你。”
他語氣裏都是失望。
沈清幽忍不住翻個白眼。
但她今天沒有跟他爭個高低的心情。
他像是來給她定罪的。
見她沒有辯解，也不逗留，丟下一匣子釵環首飾，轉身消失。
那些釵環首飾數量不少，但折算成銀錢，又及不上他曾經給她的幾萬兩銀票，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沈清幽懶得深想，隨手將東西丟到角落。
她知道他不會再來。
她也沒這個心情。
洛雁歸的霹靂炮追求殺傷力，將高純度的硝石硫磺添加得極多，又加了易燃的白磷，之後沈繁博出位，讓其受到撞擊，估計是在那個時候兩者產生反應，造成走火。
但現在追究原因沒有意義。
傷亡已經造成。
哪怕不是她做的，一切也因她而起。
她心情不好。
偏有人瞅著這個時候來找麻煩。
沈涼深夜來訪。
沈清幽不想應付，但門房已經放了他進來，她得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院子門口。
沈朝雲也跟著一起。
“清兒，你兄長情況危急，你醫術好，快去看看他吧！”
沈涼這次是真的著急，聲音都在打顫。
沈清幽還以為他對自己的孩子沒什麽感情，畢竟他對待三姐妹的態度都差不多，結果唯一不是他親生的沈繁，他卻最心疼。
“大夫說他的右手廢了，可他明年還要考科舉，他還有錦繡前程，他不能有事啊！清兒，我知道恨我，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我給你跪下了！求你救救他吧！”
咚咚咚的聲音在外響起。
司琴罵罵咧咧，“老不死的東西真是不要臉，就知道拿這一套來逼迫夫人，回頭把他們都殺了！”
弄墨勸她，“你別這樣。”
一旁立著的阿陽也不悅道：“整天喊打喊殺，不像話，別影響了小姐。”
“清兒！你不肯原諒我也沒關係，但是你娘當初還給你留下一份財產，你要是願意救繁兒，我就把它給你，可好？”
他聲音淒淒。
院子裏的人都聽得清楚。
司琴眼中迸出火光。
弄墨沉默。
阿陽：“……有些人留著也是浪費糧食，殺了其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