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聽幾聲清脆的鼓掌聲傳來,鈺伸手飛快地解了我的穴道,然後警戒地站在我身前,將我護在身後。
沒待我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藍袍男子從大廳南麵的角落裏走出來,他一臉得意地笑著走上前,在離我們一米處站定,朗聲說道:“民間傳言,藍羽太子連鈺乃百年難得一見的癡情種,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真是讓人感動!”
見到那張熟悉的臉,我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正欲出口,卻聽鈺冷冷說道:“不知紅烏三殿下親臨我藍羽皇陵,有失遠迎!”
單陌叡鳳眼一挑,微微一笑,顯然對鈺的冷嘲熱諷不甚在意。他轉過眼看著我,作出一副分外驚訝的表情,誇張地說:“呀!這不是歐陽若兮小姐嗎?我還以為你在紅烏我皇兄身邊呢!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太巧了!”
沒等我開口,他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就說呢,這些日子我皇兄怎麽魂不守舍的,原來是因為歐陽小姐回到老情人身邊了!哎,想我皇兄待你也是極好的,還為了你寫下詔書退位讓賢呢!誰知歐陽小姐就這麽狠心地拋棄我皇兄投向老情人的懷抱!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可憐我皇兄的一片深情就這樣付之東流了!唉!”
我和鈺有默契地一言不發,冷眼觀看單陌叡的獨角戲。
發現自己的一番話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單陌叡終於收起了那裝模作樣的表情,一臉正色地看向鈺,開門見山地說:“久聞藍羽皇陵中藏有寶藏,小王今日前來,是想向太子借用一下,助小王我完成大業,事成之後,小王必將重謝!”
鈺淡淡一笑,說:“承蒙三殿下看得起我藍羽寶藏,如若本王答應借與三殿下,不知本王會得到什麽好處?”
單陌叡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小王承諾,待完成大業之後,劉氏家族可在我紅烏國國內開設分店,數目不上限,且十年內不用向官府上繳賦稅,此其一。其二,太子想必也知道,我紅烏國素有美人之鄉的美譽,小王將精心挑選饗族最美麗的十名年輕女子獻與太子,恭祝太子登基大喜。這三嘛,”單陌楦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才接著說道:“如果我所掌握的信息無誤的話,歐陽小姐並非鍾情於太子,如若太子願意,小王將親手奉上了情丹,助太子早日獲得美人心。”
好一個一舉三得的計謀!好一個陰險歹毒之人!
先以利誘之:若劉氏在紅烏開店,不限數目,不交賦稅,不說十年,僅一年,藍羽財政將會得到一大筆很可觀的的收入。
利誘之後便是美色:美人,尤其是傳說中的饗族美人,對男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交換條件,單陌叡打算獻上其特有的異域美人,使用美人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他也想過,如若這美人計不奏效,那麽就拿出自己的最後殺手鐧:在親眼見證了鈺如傳說中那般癡情於我之後,就拋出這樣一個重磅誘惑——利用了情丹讓我失憶,忘記過去的一切,然後,鈺就有機會能夠讓我愛上他。
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我似乎明白了鈺的奇怪舉動。
暗自舒了口氣,嘴角掛起一抹冷笑,靜靜地看著單陌叡。
單陌叡的眼底寫滿了篤定和得意,他必定算準了,鈺會幫他。
那麽,鈺,會嗎?
沉默良久,鈺輕輕一笑:“三殿下深知我心,開出的條件也確實非常誘人,隻不過……”
單陌叡著急地問:“隻不過什麽?太子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小王能辦到,一定答應!”
“隻不過,本王還想知道幾件事,如若三殿下能告知本王這事情的原委,那麽,本王或許會考慮考慮!”
單陌叡遲疑了一下,沉默片刻,點頭道:“好!太子請問!”
鈺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厲聲問道:“我父皇是不是你安排人下毒殺害?”
單陌叡顯然早已猜到鈺會問他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不是!”
“三殿下可要想清楚再作答!”鈺冷冷地說。
“當初,我派薌兒進宮是為了打探藍羽寶藏之事,並沒有指使她下毒,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擅做主張的行為,與我毫無關係!而且,想必太子也知道,薌兒她,可是單陌楦的人!”
“你胡說!”我忍不住出口怒喝。
“我胡說?嗬嗬,歐陽小姐,難道你忘了,在紅烏之時,薌兒是為何鞭打你,為何對你下毒?!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單陌楦!”
鈺拉著我的手,用力捏了下,我隻得拚命忍下心中的那股火氣,怒視著他。
鈺不動聲色地開口:“那照三殿下這麽說,那毒殺我父皇之人,可是單陌楦?”
單陌叡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奇異之色,鄭重地點頭道:“對!就是他!”
“那這麽說來,本王勢必要和三殿下聯手,共同討伐單陌楦,為我父皇報仇。否則,本王就成了不孝不義之人!”
“對對對,小王正有此意!”單陌叡激動地說。
我冷哼一聲,側過頭不想再看到那張臉,為什麽如此相似的兩張臉,性格上卻有如此之大的差別!
我對他明顯的不屑讓他眼裏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眼神恢複如常。
鈺看似不經意地低聲問道:“那,三殿下能否再告訴本王,那個薌兒現在在何處?”
“單陌楦將她帶走了,據說被關在地下室裏,受盡非人的折磨後,死了。”
“單陌楦為何要折磨她至死?”
“因為她曾對歐陽小姐下毒。”
“她下的是何毒?”
“百蟲蝕骨粉和了情丹。”
“是不是就是我父皇所中的毒?”
“不是,你父皇中的是影更殺。”話一出口,單陌叡立即反應過來,臉色一片慘白,震驚萬分地望著我們。
鈺輕呼一口氣,轉過頭,我們相視一笑。
“你,你們!”
我得意地說:“單陌叡,你不是說下毒之事是薌兒自己擅做主張的行為,與你毫無關係嗎?那你怎麽會知道她下的是什麽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