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身子一震,大聲怒吼:“撐不了幾天了是什麽意思?!”
“公子,小姐身中劇毒,如果不能解毒的話,恐怕小姐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那要如何才能解這毒?要怎麽做?你說啊!”雲楓急躁地大喊。
“請問公子,小姐是不是服用了了情丹?”大夫低垂著頭,低聲問道。
雲楓沉默片刻,才默然點頭。
“原本這了情丹是無毒的,隻會讓人失去記憶,但是,”大夫環顧四周,快步走到案幾前,看到冒著青煙的香爐,了然地說:“但是服下了情丹的人,千萬不能用這蕙藜香,否則,唉!”
“否則什麽?”雲楓鐵青著臉冷冷地問。
“公子能否讓小人查看一下小姐的右手手臂。”大夫一臉嚴肅地問。
雲楓走到床邊,輕輕拿出她的手臂,掀開衣袖,隻見手臂上一個明顯的深紫色的菱形印記,雲楓驚訝地問:“這是?”
“這是毒發的征兆,還好這印記是紫色的,如果變成了黑色,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那就趕緊救人!”
“是,是,小人這就幫小姐施針抑製毒素。”大夫急忙拿出藥箱,取出銀針,開始紮針。
忙活半晌,大夫收了針,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號了一次脈,沉吟片刻,收回手,起身走到雲楓跟前,恭敬地說:“公子,小姐體內的毒暫時抑製住了,如果要解毒的話,必須找到下毒之人。”
雲楓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問:“剛才你說這香有問題?”
“對,小姐身上的這毒正是由蕙藜香誘發的。”
“但這香我讓人檢查過,說是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是普通的熏香而已。”
“確實,這蕙藜香是再普通不過的熏香,普通人用了沒有任何不妥。”大夫耐心地解釋,“但小人猜想,小姐很早之前使用過一種添加了特殊藥物的蕙藜香,吸入混合了藥物的蕙藜香,誘發了她體內的了情丹,讓它變成一種致命的寒毒,之後隻要日日聞著這普通的蕙藜香,就會讓毒素慢慢地累積,如果不能找到下毒之人及時解毒的話,那小姐可能就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聽完大夫的解釋,雲楓緊繃著臉,許久才開口:“這毒,你不能解嗎?”
“小人醫術有限,實在是查不出那蕙藜香中使用的是何種藥物,無法解毒,所以小人現在也隻能暫時抑製住毒素,而且,”大夫頓了一下,一臉愧疚地接著說:“剛才幫小姐號脈之時,小人發現小姐體內有一種藥物暫時抑製住了毒素的蔓延,不然僅憑小人的針灸之術很難把毒抑製住,所以小人猜想,想必小姐自己也服用了某種藥。”
“藥?”雲楓眉頭一皺,心底生出疑惑:若兮怎麽會吃藥?難道她之前就知道自己中了毒?
“有這個藥,她能撐多久?”
“在拿到解藥之前如果能持續服用這個藥的話,小姐還能撐上一個月。”大夫小心翼翼地說。
“什麽?!一個月?!”雲楓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大吼。
“這個,這個還是樂觀的情況,如果找不到解藥,小姐的那個藥又用完了的話,恐怕小姐撐不過十日。”膽戰心驚地說完,大夫一臉惶恐地望著雲楓。
“十日,十日。”雲楓身子一晃,鬆開了手,轉身緩緩走到床邊,呆呆地望著床上的人,一臉痛苦地呢喃:“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大夫思索片刻,突然開口道:“對了,公子,除了下毒人,普天之下還有一人能解此毒。”
雲楓眼睛一亮,猛地轉過身抓住大夫的雙肩欣喜地問:“是誰?”
“鬼才。”
“鬼才?他是誰?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去請他!”
“公子稍安勿躁,這鬼才曾是樰裳大陸鼎鼎大名的能人,不僅是個能工巧匠,而且他的醫術更是十分了得,在解毒方麵也是個高手,據說天底下沒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沒有他解不了的毒,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現在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若是能找到他,小姐的毒就有望能解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這可怎麽找?”雲楓一臉凝重,蹙眉苦苦思索著。回身望著床上受寒毒折磨的人,他臉上寫滿了痛惜和心疼,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眼裏閃過一抹狠絕之色,朝大夫示意,兩人一同走出了房間。
暗室裏,雲楓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冷冷地說:“我再問你一次,解藥你給是不給?!”
“你答應娶我,我就給你!”薌兒冷眼回瞪雲楓,毫不退讓。
“你想威脅我?難道你以為你死了,我就不能給她解毒了?嗯?”
“哈哈哈,如果你能給她解毒,那你還會到這暗室裏來嗎?”薌兒得意地說。
雲楓憤怒地衝上前,一手用力掐住薌兒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掐啊!掐啊!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而且,黃泉路上還有她作伴!”薌兒挑釁地說著,滿意地看著雲楓變得鐵青卻又無可奈何的臉,得意地說:“你肯定想不通,為什麽普通的蕙藜香會讓她毒發?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早在她被單陌叡囚禁的那些天,我就設計讓小淺那個丫頭每天給她點了加了藥的蕙藜香,所以……”
“所以你告訴我,服用了了情丹必須日夜點著蕙藜香,而那再普通不過的熏香就成了,成了毒害她的……”雲楓心痛得再也說不下去了,心底升起從未有過的絕望、愧疚和悔恨。
手離開了她的脖子,反手用力,響亮地一巴掌在薌兒臉上響起,雲楓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冷冷響起:“我們今晚成親。”
薌兒一臉平靜地伸手拭去嘴角滲出的血,雙眸一片灰暗。
望著雲楓許久許久,然後,她出乎意料地淒涼一笑,喃喃地說:“輸了,我輸了。”見到雲楓身子一顫,她柔聲說:“楦哥哥,看著你眼底的傷痛和憤怒,我很心疼,但我知道,那是為了她,是為她!楦哥哥,其實我不過是想再賭一賭,賭你心底是否還有一絲在意我,但事實證明,我輸了。”
薌兒轉過身,望著冰冷的牆壁,低聲說:“楦哥哥,她身上的毒,我解不了,對不起!”
“你說什麽?什麽叫她身上的毒你解不了?”雲楓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急地追問。
薌兒淡淡地說:“了情丹加上摻了烏欖草的蕙藜香,本就是無解之毒,根本沒有解藥!何況,”她轉過身,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望著臉色慘白身子隱隱顫抖的雲楓,柔聲說:“何況,她還服用了兩粒了情丹。”
“你胡說!我隻給她吃了一粒!!”
“早在遇到你之前,她在臨菡書齋時,就服用過一粒,所以,她身上的毒,就算是神仙也解不了!楦哥哥,你,就等著替她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