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水牢之行遭毒手

涼墨的降生,給王府帶來沸騰的歡樂,所有人都忘了為了新的嬰兒忙碌著,沒有人記起地牢中還關著這樣一個人。舒虺璩丣

直到她不知用什麽辦法,給涼泱帶了一封口信。

“離璿兒?”涼泱揚眉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人,一聲冷笑,“離璿兒和我有什麽關係,她不必找我,王妃不是安排好了嗎?地牢中有吃有喝,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傳話的人偷偷抹了把冷汗,王爺這話沒有說錯,離璿兒住的水牢裏的確有吃有喝,可吃的是腐爛的蛇肉,喝的是冰涼的鹽水呀。

蘇小曉出了月子,正興高采烈的帶著兩個丫鬟去逛街,幾個月沒有出去,可把她悶壞了。

涼泱想了想,離璿兒說得很大的秘密,究竟是什麽?索性今日無事,不妨去看一下。

牢房修建在泱王府的一處角落,地處陰濕,看著都有一股陰寒的感覺,本來是用來懲戒王府中不聽話的下人逃奴,但自從蘇小曉接管王府後,這地方就再沒有用過,今日涼泱踏入,還是第一次。

牢房修建在一出破敗的小院中,涼泱瞅了一眼,問帶路之人:“這樣的房子,犯人當真不會被劫走嗎?”

獄監忙躬身道:“這是上一任王爺修建的,據說外麵雖看著破舊,但裏麵具是寬厚的長條青石休憩的,曾有一個犯人挖了十年,想挖出一條出來的路,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上一位王爺,恐怕是個愛施暴虐的,涼泱搖了搖頭,繼續向裏走去。

院門的大鎖,暗紅的鏽跡斑斑,獄監摸出一把大鎖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長石板路,最驚人的,是那石板路兩旁的雜草,長的快要奇藥2,不知是怎麽回事,沒有泥土青草的芳香,反倒有一股血腥起。

涼泱皺起眉頭,冷冷的剃了獄監一眼——這家夥怎麽懶成這個樣子,滿園的雜草都不說清理一下,在這般森冷的地方能看到青蔥綠色似乎不錯,但也不至於任這草長到這麽高吧。

獄監也是個識眼色的,忙解釋道:“王爺息怒,這也是前一位王爺留下的。”

“留下一堆雜草給你看?”涼泱疑惑,這王府究竟還有什麽怪異的地方,他忽然覺得不大妙啊,住在一個有些不正常的人住過的地方,真的沒事嗎?

獄監搖頭,彎著腰,神色複雜的看著周圍風中搖曳的草:“原來那位王爺說這裏缺少顏色,便命人隨意撒了些草的種子,可是這裏畢竟死過人,是陰冷之地,又照不到陽光,草如何能在這裏長大,王爺不喜,便命人用人血澆灌,從此那牢中每日酷刑不斷,草也莫名的越長越壯。當初王爺搬來時,老奴生怕王爺不喜,想將這一片草拔掉,可誰知才拔了一把,老奴便不敢再動手了,地上是一片暗紅,誰也數不清原來的王爺究竟命人倒了多少次鮮血,掘地三尺顏色依舊看的出來。”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後來老奴也割過這些草,可是割了就長,越長越快,跟發了瘋似的,老奴心裏害怕,便也不敢再動手了。”

涼泱聽著聽著,心裏忽然生出一分沉重。

這王爺殘暴嗎?也許是的。

但他知道,若是沒有在五歲那年遇到小曉,若是他還能平安的長到這麽大,也許他心裏的暴虐,會比這位王爺更加可怖。

涼泱抿著唇,繼續向裏走去,獄監瞧著王爺那沉下的麵色,也不敢再隨意多說話,徑直向牢獄深處走去。

前麵的路尚算寬敞明亮,越往後走,越是狹窄黑暗,直到盡頭一條僅能容得下一人進出的小道。

獄監走到盡頭的鐵門,上麵纏繞的沉重的鐵鏈,鐵鏈上的每一個鎖環上,都雕刻這一枚舌頭,鐵鏈的頭,更是一個巨大的蛇頭式樣,看著他拿出腰間的一枚小鑰匙,將手塞進那個鐵蛇頭中摸索半晌,這才聽到哢嚓一聲,蛇頭與蛇尾分開,鐵鏈跌落到地上。

大概是這聲響動驚動了水牢中的人,隻聽到裏麵一陣拍水聲。

涼泱忽然開口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她要給我傳口信的?”

獄監恭敬地道:“沒過三日,老奴便要來給水牢中的巨蛇喂食,這些蛇是專門訓練過的,隻吃腐爛的食物,因此那個犯人才能在裏麵呆上這幾個月還不死,若是沒有經過訓練,隻要人丟進去,就會馬上被蛇吃的一幹二淨。所以每一次老奴來喂食物,犯人都會對老奴說有要緊的事告訴王爺,起初老奴並不在意,畢竟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用什麽借口的人沒有見過,可是她說了這幾個月了,老奴想了想,還是給王爺傳了話,免得真誤了王爺的大事。”

泱王爺盯著他那雙渾濁的眸子,一字字問道:“你是誰的人?還是原來王爺得人,還是被那個犯人收複了?”15174053

對著這樣銳利的眼神,若是謊言,必會有一絲破綻。

誰料獄監聽了,竟然恭敬地彎下身子,俯身答道:“尊貴的王爺,我誰的人都不是,當初這王府中所有的奴婢被送出時,隻有老奴留在了這裏,因為老奴自小便在這裏長大,老奴的本事就是看管審問犯人,若是離了牢獄,老奴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老奴是牢獄的人,心隻屬於這片牢獄。”

心?他還有心嗎?就算有,這顆心已經被扭曲的麻木不仁了吧。

涼泱聞言心頭鬱鬱,卻是放下了疑惑,隻要不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便好。

自然為了以防萬一,暗地裏,涼泱還是給這獄監下了毒,若是出來時平安無事,再為他解了便是。

推開沉重的鐵門,一條細長的石階,斜著通向地底深處,獄監走在前麵,叮囑道:“王爺小心腳下濕滑。”

每一節台階,建的極小,上麵布滿了灰黑的苔蘚一類的植物。涼泱會武,自然不至於在這裏栽跤,沿長階而下,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水牢。

腥臭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大腦猛地轟一聲作響,那一瞬間,涼泱幾乎要暈倒在地,他退後半步,屏住呼吸,這才透過黑暗向下看去。

此刻,他正站在一方小水台上,水台下,是一汪小池,小池的頂上被用鐵鏈密密麻麻的封著,防止犯人突然暴起傷害了人。

水池中,波濤翻動,兩條粗壯的青蛇在水中翻湧著,纏繞著,凝神一看,這才注意到兩條青蛇中央圍著的那個人。

這還是人嗎?一塊腐肉不過如此。

水池中的鹽水,將此人的皮膚剝離成一片一片的,腐蝕的一塊塊爛肉,讓全身看起來坑坑窪窪,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身體浮腫的漂浮在水上,長發被水泡得幾乎脫落完了,隻留下稀稀拉拉的一縷掛在腦袋上,漂浮在水麵,看起來宛如鬼魅。

讓這樣的出去,一定是見一個人嚇死一個,見兩個嚇死一雙。

不過,這便是膽敢傷害小曉的惡毒女人嗎?哼,死不足惜,這副模樣,正解了他心頭之恨。

獄監瞧著泱王爺站了半晌,依舊冷著麵容紋絲不動,隻得自己蹲下身,搖了搖水台上的一條鎖鏈,鐵鏈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水池中央蕩漾開一片漣漪,水池中的女子似乎手腳被牽動著,跟著獄監的動作搖了搖,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

她的頭浮在水麵上,四處環繞了一下,目光這才凝聚到了涼泱的身上,原本渙散的目光刹那間凝聚,她那完全失去的血色的唇哆嗦著,從嗓子中間擠出一句話:“泱,王,爺?”

涼泱看著這個鬼厲般的女人,沒有說話,本就對小曉以外的女人不感興趣,況且這離璿兒雖是赤身果體,卻醜惡的目不忍視。

獄監隻得苦命的代勞道:“這便是泱王爺,你有什麽大事,直說便是。”

說完對著泱王爺福了福手:“王爺要商議密室,老奴先告辭了,此地冤魂太多,不宜久留,王爺還請注意。”

涼泱伸手,攔住他的去路:“不必,你在一旁站著,我相信你。”11fsn。

讓他聽著,總好過背後耍一些花招。

離璿兒忽然抬起頭,對著上方哈哈大笑,鹽水灌進了嘴巴,這才抽搐著停住淒厲的笑聲,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涼泱,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你就是泱王爺,是你命人將我關進這鬼地方的。”

“哈哈,你會後悔的,你和那個蘇小曉都會後悔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哈哈,你把我離璿兒想得好簡單呀,泱王爺,你會痛不欲生的,馬上,馬上……”

一句句尖銳的話在水牢中回蕩,涼泱忽然繃緊身子,目光盯著離璿兒的每一個動作。

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離璿兒不是發瘋,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有點得意忘形,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也許此刻,離開時最好的辦法。

他猛地轉身,正欲邁步,就聽得身後一陣尖利的笑聲。

墨墨她記泱。“泱王爺,有沒有感覺心口很痛啊,你可是試一試,每走一步,你心口的疼痛就會加重一分,直到——死去!”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