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夢囈成真跪求婚 感謝之前的幾個紅包道具加更

這一招,本是重拳出擊,卻頗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意思。

皇上是如何想得?蘇小曉一時竟也拿不準了。

莫非皇上要穩住百姓,再慢慢的拿此人開刀?這倒像是他會做的事,看來尚需做足準備啊。

一瞬間,蘇小曉的腦子轉過無數個想法,那張蒼老的麵容上,沉寂的如同一汪死水,她暗自打量半晌,卻猜不出皇上是如何打算,

待禦醫診過脈,紛紛跪下搖頭,表示對泱王爺的病情無可奈何,皇上一氣之下,又砸了兩個杯子。

事已至此,涼泱反倒看開似的,跪地道:“謝皇上。”

本來衝著禦醫的怒火,沒了地方施展,皇上憋著口氣,對著禦醫們怒道:“下去查方子,若是治不好泱兒的病,看朕不要了你們的狗命!”

“快滾,若是外麵走漏了風聲,小心你們的腦袋!”

涼泱在下麵跪著,神色淡漠的聽著皇上的話,不發一言。

禦醫心驚膽戰的魚貫而出,留下滿屋寂靜。

涼泱起身,拉著蘇小曉的手道:“皇上身子不好,還請多加休息,臣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決絕而出。

身後,皇上的麵容,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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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王府幾月無人,冰冷的沒有人氣。

誠如皇上所言,王府裏皆是派人打掃過的,連花草都修建一新,可園中侍立的丫鬟們,卻全變了模樣。

沒有一個仆人是她原先的,皇上監視涼涼也就罷了,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皇上當真如此自信啊!

蘇小曉冷眼掃視著,繼續向自己的院裏走去,涼涼看不見,蘇小曉也不欲說出,隻是徒增涼涼的傷懷罷了。

沉鬱的屋子,蘇小曉一進門,便大吃一驚,空蕩蕩的屋子,所有的東西都不知道了何處?14967626

手垂在身側,氣的瑟瑟發抖。

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她和涼涼精挑細選出的,不說銀子,那花費的精力,哪裏是算的出的。

這是她和涼涼自新婚起就一直住著的小窩,裏麵承載著多少溫馨甜蜜。

她牽著涼涼,茫茫然的在屋中晃蕩。

屋子的角落,原本是一方木色小案,案角一束插花,花旁是一隻琉璃瓶。在這裏,琉璃瓶可是極為珍貴的東西,涼涼瞧著她似乎有些興致,從皇上手中接過,轉身便遞給了她。涼涼出征後,她折了九十九個星星放在瓶中,一邊是為涼涼祈求平安,一邊也是為了孩子。

可是,如今那屋角空落落的白牆,如此刺眼。

遮擋的珍珠垂簾不知去了何處,裏屋的樣子,一眼便望得見,亦是空蕩無物。

蘇小曉仿佛被施了詛咒,整個人都呆滯了,繃著身子,直直的向前走去。

那張雕花雙人臥榻,失去蹤跡,地上依舊留著淺淺的床榻的四個角壓過的痕跡,提醒著她這一切並非做夢。

床榻頭的梳妝小桌也隨之消失,可是……

桌上的那個小匣子呢?

蘇小曉忽然鬆開了涼涼的手,急急的撲來,卻隻觸到了一片冰冷的牆壁。

懷裏,盡是空曠。

那個匣子,那個放著涼涼和她的過去的小匣子,那個珍藏著記憶的小匣子,它去了哪裏?

她曾奢望過日後白發蒼蒼,他們並排坐在躺椅上,悠悠的晃著,打開木匣,細數那曾經的一點一滴。

那是她最珍貴的東西,怎麽敢有人碰它?

蘇小曉忽然大吼道:“來人!給我來人呐!”

門外的兩個小丫鬟,急忙進來跪在地上:“給泱王爺請安。”

隻是看向蘇小曉時,卻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畢竟她們的主子告訴她們,那個人,不過是個被廢了的王妃。

蘇小曉哪裏還有心情理會這些小細節,上前幾步,厲聲道:“東西呢?屋裏的東西呢?”

小丫鬟打了個哆嗦,看著蘇小曉越來越森寒的目光,年長些的丫鬟壯起膽子,結結巴巴的小聲道:“那,那是原來的主子命人拆的,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主子饒命,主子饒命!”10nlk。

在那利劍般的目光的凝視下,丫鬟丟了七魂六魄似的,拚命地磕頭。

蘇小曉的身子都氣的在顫抖,她沉聲問道:“那些拆下來的東西呢?”

她要找,一定要找回那個小匣子。

丫鬟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卻逼著自己不得不將這句殘忍的話說出口:“原先的能砸的都砸了,能燒得--都被膳房拿去劈了做柴火用。”

一股強烈的恨意,從她進屋便開始壓製的心中的恨意,驀然噴發。

她從沒有像這一刻一般,渴望著逮住一個人,狠狠的撕咬著,將她咬成碎片割成肉末方才解恨,不,這還不夠,這都是便宜她了,她要讓這個人一直生活在恐懼中,她要讓她受盡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離璿兒,你竟然膽敢如此?

蘇小曉竭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聲音,才能讓它聽起來不那麽陰森嗜血。

“無常!”

一道形影不離的黑影,出現在麵前。

“那個離璿兒現在被關在地牢中,你去,把她押到水牢,放上十條青蛇!”

水牢裏的水,盡是鹽水,浸泡在其中,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腐爛,還有青蛇為伴,離璿兒,好好享用吧!

這是你罪有應得。

蘇小曉看著無常離去,轉過頭,目光依舊呆滯的盯著那個空空的角落,仿佛心也隨之丟失了一塊。

她想親自去,她想親眼看到那個女人怎樣受盡折磨的掙紮求饒。

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一看到離璿兒,就忍不住想一劍刺死她,一刀砍死她,再也不讓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樣怎麽能夠?這樣簡單的讓她死,又怎麽能消解她的心頭之恨?

蘇小曉的麵容猙獰,宛若鬼厲。

一隻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讓蘇小曉猛地清醒。

她方才的表情,一定駭人,還好涼涼沒有見到。勉強支起一絲笑容,蘇小曉溫柔的看著涼涼:“怎麽了?涼涼,這裏沒有辦法住人了,我們去旁邊的院子算了。”

說著,扶起涼泱,便向門外走去。

涼泱的手伸出,忽然攔住了蘇小曉的去路。

她有些驚愕的偏過頭,隻見涼泱屈膝跪下,手中不知何時摸出來一隻錦盒,小巧玲瓏,帶著精致的金色暗花,一眼便已為之心動。

修長的手指,摸索了半日,大概是太過緊張,竟然試了幾次才將盒子打開。

陽光從窗戶斜斜的映下,跳動的光芒帶著絢麗的金色亮點,恍如夢境。

涼涼就這樣跪在地上,任光芒為他披上鑽石般的光彩。

錦盒打開的一霎那,四周驀然灰暗,蘇小曉的眼中隻剩下這一處耀眼的光芒。

瞬間恍然,連她也說不清楚,那份耀眼,究竟是那枚鑽戒帶來的,還是涼涼自身在發散著奪目的光彩。

也許兩者均有。

一個五克拉的大鑽戒,靜靜地躺在黑色絨襯上,

鑽石折射著陽光的斑斕,周圍的一切霎時失去了顏色。炫目華彩,蘇小曉被這璀璨光芒牽引著,一步步向涼泱走去。

光與影交相輝映,熠熠生輝,主鑽周圍,綴著一圈零星的小鑽,簡約而奢華,

純粹的晶瑩剔透的色澤,璀璨的令人沉迷。

涼泱聽著她那輕盈的呼吸,一字一句的鄭重的道:“小曉,這是送給你的鑽戒,喜歡嗎?不要再難過了,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值得留念的東西,我們還有許多銘刻於心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記憶,我們一點點回憶,一點點拚湊隻要我們在一起,那些東西又有什麽用呢?”

蘇小曉的眼眶一紅,這個夢一般的場景,真有幾分飄渺虛幻。

她上前接過錦盒,而後拍了拍他的頭,夢囈般的道:“傻瓜,這時候,你該說--蘇小曉,嫁給我吧!”

涼泱勾著她的手指,起身,將她抱在懷中,頭枕在他厚實的肩膀上,他傻傻的笑著道:“小曉,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隻要你開開心心就好。”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久久不願離去,涼泱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懷裏的身軀,隱隱有一分戰栗。

激動漸漸平複,蘇小曉郝然的揉了揉微微泛紅的眼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時,忽然想起一事:“涼涼,你是怎麽知道要單膝跪下求婚的?”

她敢肯定,這裏沒有類似的禮節。

涼泱笑著道:“小曉,那怪你忘了,這是你一次醉酒後說得,我便留意上了,命人專程為你打造的,想給你一個驚喜。”

她說:涼涼,你該給我弄一個鑽戒,我喜歡小巧的,哎呀,按我們那裏的習俗,可是要單膝跪下遞給新娘子的,然後這才算完了呢,這裏都把這一步省了,好可惜哦,我還真想戴一次看看呢。

說完,她在他的臉上身上一陣**亂啃,印下點點印記,這才心滿意足的翻個身,沉沉睡去。

一句或許隻是醉酒後的無心之言,她早已忘記,他卻深深記得,甚至屈尊下跪,隻為搏她一次心滿意足。

沒有九百九十九多豔麗的玫瑰,沒有滿座賓客的祝福,沒有紅毯香檳,隻有他,真心誠意的捧著一枚鑽戒。

這卻是她認為的,最浪漫的求婚。一這倒開思。

淚水,默默地滑過臉龐,唇角揚起的那抹微笑,卻是明媚動人。

她附在他的耳畔,輕聲道:“涼涼,我是你的妻子,一生一世。現在,涼涼,你願意給我戴上它嗎?”

指引著他的手,將鑽戒帶到無名指上,纖細的手指上,千萬年不變的光澤,是永恒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