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翠玲搖了搖頭。

“小壞蛋,你就別逗姐姐玩了,你們男人啊,最喜歡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像你這種人,姐姐這輩子見過不知道多少,剛開始還會相信你們,現在卻已經無感了!”

反正也沒事,我擺出一副八卦表情問道:“前輩,按照一般套路來講,您這麽講,肯定被男人傷害過了!能不能講講?”

蘇翠玲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撇著嘴說:“是又怎麽樣。你要是想聽的話......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可不告訴你。”

“您說,隻要不傷天害理......”

“姐姐知道,不用提醒姐姐!有時間,幫我解決了那個渣男!這對你也有幫助。”

“好。”

蘇翠玲沒廢話,便和我講起了她的故事。

其實也沒什麽新奇的,蘇翠玲是畫靈,顧名思義,就是畫家筆下的人物太過鍾靈毓秀、栩栩如生,以至於在冥府有了名號,自己產生了神識。

畫靈算是天地間的bug,但是是天道默許的良性腫瘤。

他們不知自己的來處,也沒有歸處,同時也就沒了吃穿住用的說法,即楊朱的所謂不拔一毛,不取一毫的說法。

不過畫靈這東西畢竟特殊,他們能長生不老,且多是美人,自然為人所覬覦。

這不,大概三百年前,蘇翠玲遊山玩水時被一位富家公子看上。

那時的蘇翠玲情竇初開,哪裏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在對方的強烈追求下很快繳械投降。

結果顯而易見,那位貴公子根本就是想找個樂子,時間長了,便覺得膩了,悄悄從蘇翠玲身邊離開不說,還偷了她的畫軸。

蘇翠玲的畫軸就相當於狐妖的內丹一樣,是她身家性命一樣的東西。

沒了畫軸,蘇翠玲被仇家追殺,幾度被逼入絕境,後來要不是遇到金妙香,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麽說的話,您更應該幫我啊......”

“畫軸都沒在姐姐身上,姐姐怎麽幫你?”

“可是您......”

“這些小法術用來欺負欺負你這個單純的小朋友還行,很難做事。實話告訴你,姐姐的畫軸已經被毀了,這輩子隻能是畫靈,忍受著永生的煎熬卑微的活下去。”

我有點驚訝。

不是吧,畫靈居然能永生。

這要是讓鄧洪山知道,不得直接急眼啊?

自己追求了一輩子的永生大計,沒想到人家天生就具備。

不過話說回來,永生這種事確實有點孤獨,通過蘇翠玲就能看出來,她到底有多寂寞。

居然無聊到靠調戲我找樂子。

“那些紙人呢,他們是什麽來頭?”

“製造我的人是個糊紙匠,你說呢?”

我恍然大悟般點頭。

“再問問那死羊和其他的畫唄!”

“您說。”

“死羊是我的寵物,是我畫軸被偷之前就一直養著的,算是我的護衛,關鍵時刻能保護我。其他的畫則是我的分身,是我害怕被偷襲做的,現在明白了麽?”

我點頭道:“前輩果然聰明,晚輩愚鈍,竟然沒有猜到這些,感謝前輩指點迷津。”

蘇翠玲舒了口氣,顯然對這頓彩虹屁很滿意。

“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也幫幫你吧,現在馬上壓製你的情欲,時機到了。”

我聞言立刻照做,一瞬間回到現實。

此時此刻,我正躺在房間裏,黃花鬆就蜷縮在我胸膛上,正吐著信子盯著我!

顯然,他也沒料到我會如此輕易的醒過來,張口就要咬被我一把掐住七寸。

“小白素貞,你真當我是什麽卡拉米呢?告訴你,爺爺比你厲害多了!”

說完,我揪著黃花鬆的七寸不停往地上摔打,直到將其摔死為止。

舒了口氣,我掙紮著爬起來,忍受著老鼠屍體傳來的惡臭扶著牆走了出去。

天色漸明,我翻牆跳出來,把剛才的經曆和二叔講了講。

二叔和杜小小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有蘇翠玲保駕護航,你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她不是......”

“不是畫軸被偷了?這人逢人就這麽說,隻有你傻傻的以為一個能製造鬼域的畫靈畫軸被偷是事實!”

眼見二叔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不帶這樣的,怎麽還能......

唉,誰讓咱單純呢,上當就上當吧。

“二叔,我還有個問題,那條黃花鬆白天怎麽不動手?”

二叔搖了搖頭,“上麵托人幫我們查了,說是鄧洪山大概是想拖延我們的腳步。這意味著,我們查這件事查對了。對了,把這個帶在身邊。”

二叔遞給我一張符。

我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幽冥不入”四個大字。

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不入”符了。

二叔跟我解釋過,這張符能有效防止人被奪舍,算起來,這張符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翠玲。

“何必呢前輩,兜這麽大圈子,您直接給我一張符多好。”

蘇翠玲“哼”了一聲不搭理我。

我們再次坐上飛機,一天一夜沒睡,我正打算休息會兒,蘇翠玲忽的浮現在我眼前,手上還拿著一副撲克牌。

“小壞蛋,睡什麽睡,玩一把吧!輸了的有懲罰!”

我這叫一個無奈。

“前輩,不是晚輩不陪您......”

“既然你稱姐姐為前輩,作為前輩,是不是可以隨意驅使後輩?來嘛,別拒絕了!”

說著,蘇翠玲打了個響指,一個小紙人浮現,之後竟然化作一位年輕男子,恭敬向我行禮。

“不玩別的,姐姐怕你這個小混蛋腦子不好用,咱們就玩鬥地主!”

話音剛落,牌飛起來,分成三副,到了我們三個人手裏。

細想想,蘇翠玲搞怪歸搞怪,也算沒少幫我的忙,反正去村裏的路上也能睡,所以我還是玩了起來。

結果拿到手上一看,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這一手牌裏,幹巴巴隻有一張A,剩下的全是小牌,還都是三張且不練的,這怎麽贏啊?

再看蘇翠玲,光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這貨的牌麵非常之好。

“兩位,我不客氣了哈,這地主我非當不可。”

說完,蘇翠玲一把掀開底牌,不出意外,全是好牌。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