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狗周身迸發一股煞氣,忽的又煙消雲散。
“小鋒快躲!”
二叔出言提醒我時,已經為時已晚,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擊飛,依靠蠱王之力才勉強沒摔在地上。
“小道友,這就堅持不住了?”
吳老狗露出鄙夷神色,居高臨下的姿態真讓人不爽。
但他有高傲的資本,他的那些煞氣可以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布置出一個特別的鬼域,讓吳老狗化其為王。
這一招有夠歹毒的,要不是我有蠱王之力,吳老狗甚至能一瞬間撕碎了我。
“兩位,在我地盤上大打出手......是不是有些不給麵子?”普陀老祖出言阻止。
王彥韜跟著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何苦打來打去的?”
青衣道人笑嗬嗬的看著我,意思和兩人差不多。
別看幾人並未針對我,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在勸我收著點,似乎覺得我會輸給吳老狗。
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吳老狗這貨欺人太甚,我可不能讓他逞一時威風!
在眾人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周圍布好了蠱蟲,上前笑道:“吳先生奇技**巧用的不錯嘛!”
吳老狗臉色一變,罵道:“你特麽才是奇技**巧呢!這是老子賴以成名的......”
吳老狗話音未落,忽的眉頭緊皺。
大家都很是意外,隻有我二叔不動聲色。
看來就算我比原來強多了,有些事還是瞞不過二叔的法眼。
“給人下蠱我見過不少,給陣法下蠱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小蛤蟆,是我錯了,我不該太輕敵。可你也得明白,能走到今天,我不止會這些小計倆!”
吳老狗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在我的蠱蟲拚命啃食他的鬼域,到達臨界點時,他還是發覺了。
不然的話,這貨要是再跟我幹起來,沒鬼域加持的他,我能保證一擊斃命。
吳老狗忽的盤腿坐在地上,念起雜亂無章的咒語。
青衣道人似乎覺得不對,連忙製止道:“吳老狗,跟孩子交手有必要用這一招麽?”
“什麽,難道他想......”普陀老祖臉色鐵青,厲聲道,“老家夥,你別特麽得寸進尺!”
我和王彥韜相互看了一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們怎麽聽不懂啊?師父,老祖,別攔著,我哥們實力不弱,還是能和吳老狗相持一二的!”
“放你娘的屁,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青衣道人一聲怒吼,讓王彥韜以及我全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經意間一瞥,我甚至注意到二叔的臉色也有了些許變化,看來吳老狗要放大招了。
下一秒,無數煞氣從吳老狗七竅中迸射,緊接著像小蝌蚪一樣聚集一處,變作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我凝聚蠱蟲時,那大將軍已經成形。
“小子,能逼我使出這一招,不管輸贏,你都已經贏了。”
吳老狗癲狂大笑,那大將軍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攻來。
我聽二叔說過,這一招叫“陰間留名”。
天上位置稀缺,為了安置某些有大功德的人,天道往往會給予他們地府官位,即準陰將。
一旦遇到什麽搞不定的人或事,便可耗費真氣,提前使用將來的某些能力,稱之為“寅吃卯糧”。
我趕緊招呼蠱蟲迎上去,像啃食鬼域一樣啃食那大將軍。
“就這點能耐和沒資格和我叫板!”
吳老狗手上掐訣,身體很快恢複原狀並膨脹變大,開始淒厲慘叫。
震耳欲聾的嘶鳴像鉤子一樣從地底勾出許多小鬼,招搖著向我撲來。
這一招更狠,就算將來成為陰將,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陰間也不例外,沒得到閻王爺允許,不得號令百鬼。
用出這一招,意味著吳老狗徹底急眼,打算賭上自己未來的氣運。
“叫喚什麽,真煩人。”
我不耐煩的舒展筋骨,陽火蓬勃,給每一隻蠱蟲帶去附魔。
他都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我也不能再藏著掖著了,我也開始燃燒自己的生命。
蠱蟲們很給力,轉瞬間將大將軍和小鬼啃的尖叫連連。
啃食可不是蠱蟲的殺招,毒才是!
而對於陰靈來說,陽火無異於最大的毒藥,無數小鬼分崩離析,大將軍也麵露疲態。
“好了,別鬧了。”
二叔歎息一聲,隨手一揮,我的蠱蟲和尚活著的小鬼、將軍盡數煙消雲散。
“老蛤蟆你別攔著,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個小崽子!”
青衣道人和普陀老祖一左一右上前攔住吳老狗。
“也就是老蛤蟆給你麵子,不然和一個小輩打成平手,傳出去你可沒臉。”
“老狗,收收脾氣吧,你一個先生跟後生計較什麽?”
兩人這是在給吳老狗台階下,他要是不下,事情可就麻煩了。
任憑吳老狗脾氣再火爆,也隻能大笑著說:“你們倆瞎說什麽呢,我這是在試探小輩呢,你們居然還當真了!”
青衣道人和普陀老祖相視一笑,並沒說話。
二叔把我拉到邊上說:“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給了吳老狗那家夥一個教訓。二叔問你,我要是不出手,你打算怎麽辦?”
我聳了聳肩,“魚死網破唄。”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二叔沒看錯你。”
不知道什麽時候,老十八湊了過來。
“做得好,那吳老狗不可一世,就得這麽教訓他才能讓他長記性。”
我苦笑著不說話。
普陀老祖過來喊我們,我們便都回到座位上。
“江湖人士切磋,勝負乃兵家常事,大家都別放在心上,咱們說正經事。老祖,您得盡快派人去探查情況,遲則生變。”
青衣道人提議。
普陀老祖點頭道:“這是自然,我這就吩咐人出去打探情況。”
之後幾天,一切漸漸趨於平靜。
吳老狗始終和我不對付,一有機會就找我茬,都被我一一回懟回去。
可能是第一次交手向吳老狗證明了我的實力,這老小子隻敢動嘴,並沒有付諸行動。
也因此,我們之間並沒有爆發什麽激烈的衝突。
這天,我們幾個正在吃飯,忽的一名弟子跑來,在普陀老祖耳邊說著什麽。
普陀老祖聞言臉色驟變,揮手示意弟子下去。
“怎麽了?”
二叔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普陀老祖歎了口氣。
“尿炕娃,你倒是說啊,別有頭沒尾的,擱這玩草蛇灰線呢?”
“是啊老祖,咱們兄弟見慣了大風大浪,承受得住。”
吳老狗和青衣道人滿臉焦急。
我們這些小輩沒有說話的份,乖乖的等待普陀老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