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八沒有多說什麽,手中握緊了棍子,揮手便朝著那人的頭頂揮去。使出來了十足的力氣,看樣子是想要一招將那個人製服。

那人嘴角微微勾起,就在老十八手中的棍子向他砸下來之時,那人竟然直接伸手扛住了老十八的那一擊,老十八手裏的棍子應聲而斷,而那人的臉上竟然一絲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反而還在微笑的看著老十八。

老十八的雙手顫抖,已經抓不住那剩下的半截棍子了,麵露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哈哈哈哈哈!小夥子,沒想到你空有一張嘴厲害,你這功力也不行啊,老子還以為那個尿炕娃的徒弟能有多厲害呢,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嘖嘖嘖——”

那人朝著老十八的肩膀拍了拍,隨後十分不屑的朝著老十八嘲笑道。

那人手掌上也帶著些力氣,朝著老十八拍去的時候將力氣打到他的身體裏麵,老十八撐不住這一股力氣,便要朝著地上跪倒下去。

我們趕到半山腰之時,就隻看見一個髒兮兮的老頭子在欺負那個老十八。

普陀老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表情慍怒,揮手朝著老十八一揮,原本要跪倒下去的老十八,瞬間感覺身體裏麵充滿了力量,又重新站了起來。

“我說你也是一把年紀了,跟一個小輩叫什麽勁啊!”普陀老祖朝著山下的那個人吼道。這聲音裏麵動用了一些真氣,聲音響徹山間,山腳下的眾人自然也是聽得到的。

“師父!徒兒給您丟人了!”老十八一見自己的師父來了,眼眶微微一紅,直接單膝跪了下去,拱手朝著普陀老祖喊到。

普陀老祖沒有和老十八多說什麽,隻是朝著他微微揮了揮手,示意他起身。

“我說尿炕娃,你終於肯出來了!我說你現在這膽子怎麽越活越回去啊!現在連個山門都不敢開了,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哈哈哈哈哈!”

那人一見普陀老祖現身,便朝著普陀老祖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過來。

“你說你都挺大歲數的一個人了,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掉糞坑啊!一身的黃屎,怎麽沒淹死你啊!”

普陀老祖白了那人一眼,也朝著他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一旁正要退下的老十八在聽見普陀老祖的這句話以後,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朝著旁邊跌倒。

老十八低著頭,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話竟然會從他的師父普陀老祖的口中說出來。

“啊哈哈哈哈!掉糞坑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那老蛤蟆和老不正經。”那人似乎對於普陀老祖的話根本不在意,甚至還很是受用,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朝著那身後的二人指了過去。

那身後的二人表情先是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那人會這樣稱呼他們,隨後的表情又淡然了,好似這話能從他的嘴裏麵說出來也是正常的。

我站在普陀老祖的身後,隻覺得那後麵的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的身影很是熟悉。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可是奈何那個人的臉上被糊滿了泥巴,我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模樣。

那兩個人也不理會那個人,隻抬頭看了一眼普陀老祖,隨後兩個人便各自朝著朝著山上走去。

“喂喂喂!老蛤蟆!老不正經!哎!你們兩個怎麽也不和這山上的主人打個招呼就往人家家裏走啊!喂!”

那人見“老蛤蟆”和“不正經”都沒有理會他,便在那兩個人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扒拉了他們兩個兩下,可是他們兩個人,一個人理都沒有裏他,一個人隻朝著他留下了一個“滾!”字。

“師父?”

“二叔?”

就在那兩個人走到我和王彥韜的麵前之時,我和王彥韜都齊齊喊叫出聲,不過我們兩個叫的人卻是不同的。

我叫的那個是被剛剛那個人稱作“老蛤蟆”的那個人,而王彥韜所喊的那個人則是被剛剛那個人稱作“老不正經”的那個人。

我看著眼前的“老蛤蟆”怎麽看怎麽像我二叔,背影像,走路姿勢像。

那“老蛤蟆”在聽見我的叫聲以後,立刻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這一眼我便確定了這人一定是我二叔。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這一次是四口同聲,我,王彥韜,“老蛤蟆”,“不正經”我們四個人通通看向彼此,驚呼出聲。

“哎呦!小不正經!小蛤蟆!這一下可真是熱鬧了!”那人在聽見我們的聲音以後,便朝著我和王彥韜走了過來。

“滾!”

“滾!”

這一次,是我二叔和王彥韜的師父兩個人同時朝向那個人吼道。

“嘿!你們兩個!......”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趕緊上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吵!現在三個人加在一起都兩百多歲了,還在這吵吵吵!也不嫌丟人!”

那人好像還不滿意,還要繼續朝著我們說這些什麽。不過卻被普陀老祖打斷了。

一上山,普陀老祖便吩咐了三個小童去打了三桶熱水,讓他們三個“泥人”去洗澡,隨後又吩咐人去做了一桌子的菜。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以後,我們便在餐桌上等來了三人。

經過梳洗後的三人終於能看得清楚模樣了。王彥韜的師父將頭上那已經花白了的頭發挽成了一個發髻,看起來很有道骨仙風的模樣,而二叔幹脆將那一頭長的半長不長的頭發給剃光了,看起來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卻也很是精神。

唯獨那個人,雖然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洗幹淨了,但是偏偏要把那個頭發紮的像一個雞窩一樣,亂亂糟糟的,和臉上那已經長得很長的頭發揉成了一團,整張臉上隻留了一小團空白的位置放著他的,鼻子、嘴巴和眼睛。

我看著他那一個毛毛躁躁的腦袋,隻覺得就算把他的頭拿出去給雞做雞窩,雞都會嫌棄紮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