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娃娃死於大海,算是橫死之人,不能收入地府,也不能轉世投胎,隻有在拉到替死鬼以後,才能魂歸地府。但是這些女娃娃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上百年來,竟然從未有人下手拉過一個替死鬼。

所以她們當中有許多人已經在大海之中飄**了上百年,很是可憐。同為橫死鬼魂的杜幻娘很是清楚,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四處飄**,無依無靠的感覺是有多麽的痛苦。

如今終於有了脫離苦海的機會,杜幻娘就算再想複仇,也不得不替她們考慮考慮。

“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能夠放下仇恨,不再複仇,你們所有的人,我們都會超度,助她們投入地府,轉世投胎。”我看著杜幻娘,語氣堅定的向她保證道。

杜幻娘沉思了半晌,轉頭看向大海裏麵那些已經被凍得臉色鐵青,嘴唇發白,渾身顫抖著的村民冷聲說道。

“罷了!就看在他們從此以後都會斷子絕孫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饒了他們一命。我想,讓他們活著,應該會比讓他們就這樣死了還要讓他們痛苦的。”

杜幻娘說完話後,便朝著那大海的方向一揮手,那海水便瞬間退了下去,如同退潮一般,一眾村民終於離開了那冰冷的海水,也重新恢複了自由。

不過這些村民也再也沒有心思來朝著杜幻娘他們說些什麽了,寒冷占據了他們全部的思想。

被凍得很的,就直接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給自己取暖。被凍的輕的,還能動彈的,就拉著自己的家人趕緊跑回家生火取暖。還有人,也顧不得寒冷,隻顧得上縮在地上捂著自己那已經沒有了知覺的那啥根子哭嚎了起來。

“我已經放了他們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能超度我們?”杜幻娘看了一眼那種人悲慘的模樣,隨後轉頭看著我問道。

“我現在就可以超度你們!”我看著杜幻娘說道。

我隨後轉身看了王彥韜一眼,隻一眼,王彥韜立即領會到了我的意思,隨後我們二人各起了一張符籙,腳踏天罡步,在我們腳下踩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八卦圖。

我和王彥韜對立而站,各自手持劍指,控製住自己手中的符籙,符籙在虛空中緩緩升起,就在我們二人的兩張符籙在空中相接觸的那個一刻,瞬間金色的光芒大作,將所有的神女都籠罩在了金色放光芒之中。

隻見那一眾女娃娃在光芒的籠罩之下,魂魄緩緩升空,地麵上隻留下的是半魚半人的鮫人。

超生文在我和王彥韜的口中緩緩念動,伴隨著那一陣陣的金色光芒,那一眾神女的身上也漸漸泛起金光,逐漸消散在光了裏麵。

“哥!阿媽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在那杜幻娘即將要消散之時,眼中低落了一滴淚水,朝著杜嘉文喊道。

“放心吧幻娘,我一定會照顧好阿媽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杜嘉文站在光外朝著杜幻娘說道,看著杜幻娘那逐漸消散的魂體早已經淚流滿麵。

這一百多個神女的魂魄,在我和王彥韜的超度之下都化作點點金光,緩緩消散而去,去到了她們應該去的地方了。

“塵世已了,這裏也已經沒有我們什麽事情了,那我們眾姐妹也就此離開了。”光芒散去,之前承載著杜幻娘魂魄的那個鮫人,走到我們麵前,朝著我微微頷首說道。

“請等一下!”

我見那鮫人要走,心中一急,我們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於是我急忙出聲叫住了她。

因為不知道這鮫人衣究竟是鮫人身上的什麽東西,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所以在看著那鮫人之時,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要怎麽開口的好。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那鮫人轉頭,朝著我問道。

“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來到這小漁村,就是為了找您。”

我看著那鮫人,十分恭敬的說道。畢竟是有求於人,伸手不打笑臉人,態度好一點總應該是沒有錯的。

“哦?你們是為了來找我的?那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那鮫人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是因為這樣的,我們想找您求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是破一個陣法的重要一環,這個陣法有違天道,極其的不人道,對無辜百姓的危害更是極重的。如果沒有這件東西,我們就沒有辦法阻止這個陣法的生成。”

我沒敢直接說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麽,畢竟害怕這東西對鮫人極其重要,被人家一口回絕了,所以便先拋出了這個陣法的危害性,畢竟我看著這個鮫人應該是一個心善之人。

“竟然還有此等事,不知道你們需要什麽東西破陣,隻要是我有的,一定會幫助你們的。”那鮫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看著我說道。

“這個東西就是鮫人衣,不知道您能不能將它贈於我。又或者我和您換,您可以提條件,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一定都會盡力去完成的。”我看著那鮫人說道,生怕她拒絕我。

“原來是鮫人衣啊,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這有什麽難的。這鮫人衣就是我們每長一歲蛻下來魚尾皮,這東西呀,我們姐妹可多的是呢。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那鮫人看著我們,一臉豁達的說道。

“不多,有一條就可以了。”聽見這鮫人如此說,我心中大喜。急忙朝著那鮫人說道。

沒想到我剛剛一直糾結著不敢問的東西竟然在這鮫人的眼裏隻是一個蛻下來無用的死皮而已。

那鮫人伸出手,微微翻動了一下,瞬間一條閃著七彩光芒的魚尾皮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就是你要的鮫人衣。”那鮫人將手中的鮫人衣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雙手接過那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七彩光芒的鮫人衣,這鮫人衣拿在手上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宛若一片透明的薄紗。

“你剛剛說的我可以讓你做一件事情,現在可還作數?”那鮫人看著我微微笑著,然後輕聲的朝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