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邊好像有一個廢棄的茅草屋,不如我們去那裏看看能不能待人,簡單的避風歇一歇,看樣子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天也就亮了。”王彥韜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廢棄茅草房朝著我們說道。
這茅草房看起來雖然有些破破爛爛的,但是好歹也是一個能遮風的地方。這晚上的氣溫雖然不是很低,但是小風吹的久了,也還是有些涼嗖嗖的。
“噗!好大的灰啊。”
郭天佑走在前麵率先打開了那一扇茅草捆成的房門,頓時一股濃厚的灰塵撲麵而來,開門的郭天佑沒有預料到,直接吃了一嘴的灰,忍不住一邊吐著嘴裏麵的灰,一邊抱怨的說道。
“我很懷疑,這裏麵真的能待人嗎?裏麵的灰會不會更大啊。”許念金捂著鼻子湊了過去,伸頭朝著茅草房裏麵看去。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朝著那茅草房裏麵走去。
“別動!”
我剛抬起腳,準備進到那茅草房的裏麵,就被許念金低聲嗬斥住了,剛剛抬起的腳,又不得不放了回去。
“怎麽了?”
我不解的朝著許念金問道。
此時我才注意到,這茅草房門口的許念金和郭天佑兩個人皆是一臉的凝重,表情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恐懼感。
“讓開!”
“讓開!”
就在我滿心疑惑,打算瞧瞧過去看看這茅草房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讓他們如此緊張的時候,就聽見許念金和郭天佑齊齊喊了一聲,隨後向後麵躲去。
沒等他們的話音落下,我便看見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我和王彥韜因為提前也有了準備,紛紛下意識的避開了那一道黑影。
我朝著那黑影定睛一看,隻見那是一個男人。
借著月光的照耀下,隻見他全身都濕漉漉的,衣擺還在不停的滴著水,臉頰上有一塊魚鱗狀的東西,在月光的映射下正在閃著七彩的微光。
那人的嘴邊還殘留著一大片的血跡,手上抓著一個已經被啃了一半的生魚。
“噦!”
許念金看著那人滿嘴的魚血,和空氣中飄過來的那淡淡的魚腥味,頓時忍不住胃裏麵翻騰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魚精?可是魚精又怎麽會吃魚呢?難不成這家夥就是鮫人?”我皺眉看和眼前的這個家夥,低聲朝著身旁的王彥韜問道。下意識的覺得同類不會吃同類。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沒聽過嗎?不過他應該不是魚精,我在他的身上沒有感覺到半絲妖氣。但是這家夥應該也不會是鮫人,我聽說鮫人的下半身都是魚尾,這人除了臉上有點魚鱗以外,身上並沒有其他和人不同的地方。那魚鱗,會不會是他在吃魚的時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王彥韜摩挲著下巴,看著眼前的這個有些不太尋常的人,同樣不解的低聲說道。
那人的眼神空洞,卻是一直都盯著我們的方向一動不動,嘴角微微扯動了兩下,隨後又蹲在地上,自顧自的啃食起手中的那半條生魚,連魚刺也都咽了下去。
“這人是什麽情況?”許念金和郭天佑見那人蹲了下去,不再朝著我們這邊看著了,這才放鬆了警惕,跑到我們身邊,朝我們低聲問著。
“此人舉止怪異,如果不是妖,那便很有可能是被妖邪附體了。”我一邊朝著許念金說著,一邊調息運氣,化氣於指尖,在額間輕輕一點,打開了我的相門。
相門一開,我便看見那人的頭頂上籠罩了一層白霧,那白霧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卻並沒有如我料想的那般有妖氣,除了沒有妖氣,就連陰氣有沒有,仿佛就是一團無傷大雅的白霧。可是我心裏清楚,正是這一團白霧在控製著他。
那白霧雖然籠罩在他的頭頂,控製著他的意識,但是這一股白霧之中卻既沒有陰氣也沒有妖氣,這就說明這股白霧並非來源於妖邪,可是又有什麽東西會如此控製人呢?這可讓我是更加的疑惑起來。
“不好!他印堂發黑,怕是命氣要散!”正當我還在思考著的時候,王彥韜突然看著眼前的人大喊了一聲。就在此時,那人頭頂上的一團白霧瞬間化成了一團黑氣。
那人剛剛的印堂還是正常的,此時他的印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這是大凶之兆,顯然是那一團黑氣搞的鬼。
此時那人的最後一口魚尾也被他塞入了口中,他的嘴角還殘留著半截魚尾,蹲在地上抬起頭,朝著我們露出了一個極為滲人的大笑。
“金金,閃開!”
那人眼角微微抖動,我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行動,急忙一把拉開站在我前麵的許念金。
許念金剛被我拉開,那人便筆直的站起身,朝著我飛撲了過來。
我一隻手拉著許念金,一隻手化氣為掌,朝著那人的胸前拍了過去。
那人的身子冰涼,此時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氣,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王彥韜抽出身後的銅錢劍,口中念叨了一句咒語,隨後便提劍朝著他刺了過去。
因為不確定這人是死是活,所以王彥韜的這一劍並沒有刺到他的心髒處,隻是刺到了他的肩膀上。
伴著符籙咒法的銅錢劍對於邪祟的威力巨大,隻一劍刺到那人的身體上,那人頭頂籠罩的黑氣便瞬間消散了,那人原本僵硬的身體也瞬間軟了下來,如同一坨爛肉癱倒下去。
“怎麽樣?他是死是活?”
我急忙跑到王彥韜的身邊朝著他問道。
此時的王彥韜正蹲在那人的身邊,檢查著那人的身體。
“已經死了至少一天了。”王彥韜搖了搖頭看著我說道。
“死了一天了?我剛剛明明看著他身上還有命氣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死人啊!”我十分驚訝的看著王彥韜說道。
如果說這人是在印堂發黑以後死的還有點可能,但是如果說他已經死了一天了,那很顯然和我剛剛看到的情況是不符合的。
“不知道,我也以為他是活的,要不然也不會刺的是他的肩膀了。”王彥韜同樣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