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既然你覺得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麽你可以留戀的了,那也好,我們便換一家買吧,也沒什麽的。畢竟我們也不能強買強賣不是嘛。”王彥韜見那錢老四已經想起來自己剛剛所發過的誓言,便站起身來,作勢想要走出店門,換一家店。

“哎!別別別!我賣給您!我賣給您還不行嘛!”那錢老四趕忙伸手攔住了王彥韜,拉著他的衣袖朝著他說道。

今天隻要我們離開了他這家店,那他都熬不過明天,這錢老四便會應誓而魂飛魄散。

“不打烊了?”王彥韜站在門口看著錢老四問道。

錢老四急忙搖了搖頭,朝著王彥韜說道:“不打了,不打了。”

“不是強買強賣了?”王彥韜又挑了挑眉,朝著錢老四問道。

“不是!不是!這怎麽能算是強買強賣呢!不算!不算!”錢老四急忙搖著頭,說道。

“那......讓我們看看貨?”王彥韜看著錢老四繼續說道。

“哎!哎!哎!看貨!看貨!這就看!這就看!”錢老四見王彥韜不走了,立馬換上了一副十分狗腿子的表情說道。

隨後錢老四便又將店鋪門關上了,讓我們等在前廳,自己去後麵給我們取貨去了。

“這人匣子是幹什麽的?”趁著錢老四去取人匣子還沒有回來,我便朝著王彥韜問道。

“這人匣子,顧名思義就是裝人的匣子。進入到陰市以後,領到鬼心的鬼,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允許返回陽間的,一旦返回陽間就極有可能會魂飛魄散,但是可以用這人匣子將領過鬼心的魂魄裝進去,這樣的話就不會被陽間的陽氣反噬。

你那半縷地魂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了,所以還是帶個人匣子過去,這樣最保險,如果他已經領了鬼心的話,那我們就必須要把你裝進人匣子才能帶回去。”王彥韜看著我解釋道。

“半縷地魂都可以領鬼心?”我疑惑的朝著王彥韜問道。

“其他的魂魄是不可以的,但是地魂可以,地魂屬陰,如果不細查的話,是不會發現你的地魂隻有半縷,所以在你那無意識的地魂很有可能已經被指引著去領鬼心了。”王彥韜看著我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人匣子下麵都不讓賣了,這賣的多了,下麵可就熱鬧了。”我打趣的說道。這每賣出去一個就說明會有至少一個下麵的魂魄重返陽間,如此一來,豈不是陰陽兩界大亂了。

“其實陰陽兩界本來分的也不是那麽清楚的,確切的說是陽間分的不是那麽清楚,不僅會有一些沒下去領鬼心的陰魂遊**,還會有一些像現在這樣節日上來的陰魂。

而陰間雖然以凡人之身難以進入,但是一些陰陽術士還是可以通過過陰的方式去到下麵的。

但是如果是一些已經領了投胎號的陰魂再逃離陰間的話,是會更麻煩一些的。其實這種事情並不少見,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陰間會對丟失的那兩個陰魂如此重視,我猜測可能是他們的身份上有些特別的地方。”

“哎呦!我說祖宗哎!你們兩個是真不怕死啊!你們不怕死我還怕呢!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要是被那些陰差聽到我們談論這個事情,我們都會被扔進忘川河的!可不敢說,可不敢說!”

那錢老四在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了我們兩個說的話,嚇得急忙衝過來製止我們繼續說下去。

“都在這了?”王彥韜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掃了一眼那錢老四搬出來的五個人匣子,朝著錢老四問道。

我看著這人匣子和骨灰盒沒什麽區別,都是一個不算大的四方形盒子。

“都在這了,這東西啊,沒那麽多講究,就是給你們挑了樣式。”錢老四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看著我們說道。

我看了一遍這五個人匣子,上麵有的畫著花鳥魚蟲,有的是山川湖泊,還有的琴棋書畫,梅蘭竹菊什麽的,一點新意都沒有,根本就沒什麽可挑的。

“都在這了?”

王彥韜看著那錢老四又問了一遍。

這一遍,那錢老四的表情明顯有些閃躲和不自然。他幹笑了兩聲朝著王彥韜說道:“嗬嗬嗬——都,都在了。我自己家的東西我還能不知道嘛,沒了,就這五個了,都搬出來了。您挑挑,我這人匣子的質量都是不錯的。”

王彥韜並沒有看那五個人匣子,而是抱著肩膀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那錢老四。

我一見王彥韜這樣子,就可以肯定,這錢老四肯定又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得!算我錢老四今天倒黴,您到底想要什麽樣的,您直說!隻要我有的,一定給您找出來。”那錢老四看著王彥韜一臉肯定他還有的樣子,便也不再裝的,一狠心,就直接朝著王彥韜問道。

“我呢,也沒有什麽別的要求,就是想要你的那個隻有巴掌大小的人匣子就行。”王彥韜朝著那錢老四湊近了一些,然後笑著說道。

錢老四聽見王彥韜的話,那原本就有些喪氣的臉上,瞬間更喪了幾分。

“巴掌大小的人匣子?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那錢老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彥韜問道。似乎並沒有想到王彥韜會知道這個人匣子的存在。

“這你就別管了,你就說你給不給吧!”王彥韜看著錢老四,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題,繼續朝他問道,直接把這錢老四拿捏的死死的。

“不行不行!那個人匣子我已經定出去了,是別人的,我不能給你。”錢老四急忙揮了揮手,語氣堅定的朝著王彥韜說道。

“你隻是定出去了而已,你又沒有賣出去,那就還是你的東西。你剛剛發過的誓,可是說一定會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除了那個巴掌大的人匣子,其餘的我都不滿意。”王彥韜看著那錢老四,又把誓言的事情搬了出來。

這一句話就如同一個當頭棒喝,錢老四此時無比的後悔自己當時一著急所說出來的那一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