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在那!”

正當我以為我就要交代在這裏之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許念金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急忙朝著一旁倒在地上,身形若隱若現的金妙香跑去,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我忽然覺得眼前閃現一片金光,如太陽般閃耀。忍不住抬頭看去。隻見許強的身體裏散發出來的金光,將那個龐然大物直接籠罩在了裏麵。

我隻覺得那股金光似乎有溫度一般,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那龐然大物在金光中瞬間就被打回了四個焱魔形態。隨後如同身處煉獄一般,不停的嚎叫著,然後漸漸化成一個個閃爍的光點消失不見了。

“小......小鋒,我怕是要不行了,咳咳咳。”金妙香在我懷裏,一邊朝我伸著手,一邊朝我艱難的說道。

“你瞎說什麽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沒事的,你別說胡話!”我抓起金妙香朝我伸過來的手,放在我的臉上,朝她激動的說道。

我能感覺得到,金妙香的陰氣正在不斷的流逝,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阿香!阿香!”許強突然撲過來,想要抓起金妙香的手。

我沒想到會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如今事已至此,已經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許強倒是情緒很是激動,可是我看著金妙香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

“你...你是?”金妙香看著跪倒在眼前,眼含熱淚的許強,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我是......”許強正激動的想要和金妙香說話,可是金妙香卻突然猛烈咳嗽起來。身上的陰氣流逝大半,整個人都開始若隱若現了。

我也顧不得許強他們,急忙運氣至掌心,給金妙香輸送著真氣。

“阿香,你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隻手抱住,金妙香,一隻手抵住她的胸口,為她輸送真氣。

可是此時的金妙香就如同一個打破的瓶子,無論灌多少水進去,都無濟於事,最終都要流出去。

“許叔叔,你想想辦法救救她,你想想辦法,你是西南老祖,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眼看著金妙香的魂體逐漸消散,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辦法來。隻能拉著許強祈求道。

“想辦法!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許強的腦子也有些空白了,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有了!有了!陰陽瓷瓶!”許強突然想到什麽,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

“陰陽瓷瓶,可以暫時保證她的魂體不散,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如果能夠找到和阿香至親之人為她渡陽限的話,就可以保住她的魂魄不散。”許強將瓷瓶遞給我說道。

“讓我來,我給她渡陽限。”許念金突然站出來說道。

“不用!讓我來!”

“你湊什麽熱鬧!”

我和許強同時出聲製止許念金。

許強在聽見我說,我要給金妙香渡陽限之時,眼睛瞪的老大看著我,滿臉的不解。

“必須是她至親之人的陽限才有用。”許強看著我提醒道。

金妙香看著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是默默的搖著頭,我從她的眼神裏麵能看得出來,她想阻止我。

我輕輕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聲說道:“我和他是締結了婚書的夫妻,命氣相通,同氣與共,這個世上,沒有比我更合適渡陽限給她的人了。不用多說了,許叔叔,麻煩你幫我渡二十年陽限給她。”

許念金和許強在一旁聽著我的話,滿臉的不敢置信。許念金更是眼淚啪嗒啪嗒的不停往下掉。

許強的反應還好些,很快便收斂了表情,朝我說道:“陽間人和陰間人的壽命不是如此換算的,隻需要你五年的陽限便可以修複好她的魂體。”

我聽著許強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說了聲:“有勞許叔叔了。”

金妙香自從遇到我以後,無時無刻不在救我,先是廢棄自己的屍骨,隨後又委身於我。再之後,更是一次次的為了我傷了自己。現在別說隻是要我五年的陽限,就算是要的再多,我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給她。此時的我已經別無他求,隻求金妙香不要離我而去。

金妙香見已經阻止不了我了,便不再看著我搖頭,隻是默默看著我,淡淡的笑著。

隨後許強便打開了那個小瓷瓶,提神運氣,嘴裏念念有詞,隨後手朝金妙香一指便直接將金妙香裝進了瓶子裏麵。

然後又隨手在小瓷瓶和我的背後各畫了一道符籙。我隻覺得身體裏麵有一股抽絲出來的暖流四處亂竄,隨後便從我的頭頂鑽了出去。

我隻看到許強收回手勢,拿著小瓷瓶對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我便直接昏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之時,已經回到了許家老宅了。

我感覺手背一涼,似乎是有水滴在了我的手上。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在昏睡中的時候,總覺得耳邊有隱隱的抽泣聲。

我的手微微一動,耳邊的抽泣聲便立即停止了。

“鋒哥?鋒哥?你醒了嗎?”我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我的肩膀處拍了拍,又在我的耳邊輕聲喚我。

睜開眼睛,便看見許念金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正盯著我看。

“水!水!”我剛想開口說話,可是我的嗓子如同被火烤過一般,幹渴的直冒煙。原本想安慰許念金的話,到嘴邊也變成了要水喝。

許念金見我皺著眉頭,勉強從嗓子裏麵擠出來兩個字,急忙跑到一旁給我到了一杯水。

我拿過水杯後,嘰裏咕嚕兩口就將一杯水喝了個幹幹淨淨。

一杯水下肚,我的嗓子這才舒服了不少。

“還喝嗎?”許念金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然後開口朝她問道:“你,還好嗎?”

我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便想象得出一定是她在我昏睡期間一直在我耳邊哭。可是一時之間我又說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她。

許念金聽了我的話,眼圈一下子又紅了,也沒和我說什麽,直接放下了水杯,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