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楊頭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這村子裏的其他人呢?怎麽都不在?本大人成婚,他們怎麽也不知道來給本大人道喜嗎?”那身穿紅衣的新郎倌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並沒有人群圍觀,頓時心生不悅。

“去,把人都給我叫來!”新郎倌大手一揮,朝著旁邊的下人示意了一下。

那下人得了令,轉身便要去村子裏麵叫人。

“姑爺這又是何必呢,大喜的日子,因為些不相幹的人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楊嬸一見那下人轉身要走,連忙從旁邊站出來朝著新郎倌說道。

“罷了罷了!嶽母大人說的在理,沒必要了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誤了我和娘子的良辰吉時。”那新郎倌聽了楊嬸的話,原本凶神惡煞的臉,瞬間緩和了許多。又揮了揮手,將剛剛那個下人叫了回來。

“來人,奏樂!”新郎倌打手一揮,朝旁邊的人高聲喊到。

一旁樂隊的人立即又敲敲打打起來。隨即新郎倌便順著樓梯跑上了竹樓。

我趴在床底下,耳朵聽著門外的聲音,眼睛盯著門口的動靜。

“娘子,我來接你了!”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

郭天佑坐在**整個人甚是緊張,雙腿控製不住的不停發抖。我急忙拍了一下他的腿,示意他不要亂動。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我趴在床底隻能看見一雙黑色官靴朝著床邊緩緩走來,我放輕呼吸,生怕搞出一點聲音。

“小蘭,娘子,跟我走吧。”那新郎倌聲音盡可能的溫柔朝“新娘子“說道,還伸出一隻手拉住了郭天佑的衣袖中的手。

這嫁衣是我連夜讓楊嬸該的,剛好可以蓋住郭天佑的手,要不然隻怕現在就會穿幫了。

郭天佑的手一被那新郎倌拉起來,他立即便縮了回去。

那新郎倌沒想到,這眼前的“新娘子”竟然還敢掙脫他,一個沒拉住,便被他掙脫開了。

新郎倌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瞬間皺起眉頭來,聲音有些微怒的朝著“新娘子”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要悔婚?”

我明顯感覺到,郭天佑身子一顫,隻聽他顫顫巍巍的回答說道:“大...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麽會呢!隻是您還沒喝離歡酒呢!”

還別說,郭天佑這一緊張,配上已經被我改過的聲線,更顯得嬌柔幾分,更有幾分女孩子的味道。

“離歡酒?那是什麽?”新郎倌不解的朝“新娘子”問道。

“這離歡酒是我們村子裏的習俗,出嫁之前,新郎倌隻有喝了離歡酒才能接走新娘,寓意著和和美美,百年好合,恩愛到白頭呢。”郭天佑扭捏的說道,說完還略帶嬌羞的捂了捂嘴。

“恩愛到白頭?哈哈哈哈哈哈!好?!這個寓意好!我喝!”新郎倌一聽郭天佑這話瞬間高興了起來。

“酒就在桌子上。”郭天佑見他要喝酒,立即出聲提醒道。

那新郎倌聽了郭天佑的話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酒壺,便倒了兩杯酒。

“這酒,怎麽是紅色的?”那新郎倌看著酒杯裏的酒,警惕的朝郭天佑問道。

“啊...這...這酒是女兒紅,都是紅色的。”這酒本是雄黃酒中兌了公雞血的,我們之前沒有料想到這新郎倌竟然還會問這個問題,也沒有提前對好話,郭天佑隻得臨場瞎編。

我一聽他這話說出口,我都忍不住替他尷尬的找個地縫鑽進去,誰告訴他的女兒紅就是紅色的酒?

“這是...女兒紅?”那新郎倌語氣冷冷的看著手中的酒,重複了一遍。

“嗐,大人您不知道,這不是外麵普通的女兒紅,這是我們清水村獨有的女兒紅。”郭天佑也反應過來,自己瞎編的話有些不對,連忙出聲找補。

“哦?怎麽說?”那新郎倌抬起眼看著郭天佑緩緩問道。

“這是我出生之時,我阿娘釀的第一壇酒,我阿爸在我滿月之日將我的足跟血滴入酒中,封存至今的,所以才會呈現出紅色。怎麽?難不成大人還在擔心我會謀害親夫不成嘛?”

郭天佑說著說著,語氣中竟然還有些委屈的抽泣聲。

“娘子別哭,娘子別哭,我怎麽會這麽想呢,為夫喝便是,喝便是!”那新郎倌一聽“新娘子”有些哭腔,連忙上前坐到了床邊,出聲安慰道。

“來,娘子,我們來喝交杯酒。”那新郎倌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一杯酒,遞到郭天佑的麵前。

“啊!不!不!這是要新郎倌喝的,新娘子是不能喝的!否則就不吉利了。”郭天佑連忙伸手在胸前拒絕著。

“真的嗎?”新郎倌看著郭天佑語氣冷了幾分,身子也朝著郭天佑壓了過去。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郭天佑被壓的幾乎都要躺到**了,隻得用手在身後死死的撐著。

“大...大人,您這是幹嘛呀!”郭天佑急忙朝新郎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慌亂。

“我要做什麽,娘子不知道嗎?”新郎倌繼續向下壓了過去。

“不...不...不行!”郭天佑慌亂的朝那壓過來的新郎倌說著,語氣也不似之前那麽像女孩子了。慌亂中,他一隻手推著欺身而上的新郎倌。

“說,你到底是誰!”新郎倌瞬間變臉,一隻手抓住郭天佑推著他的手,另一隻手,伸到郭天佑的頭上將他頭上的紅蓋頭一把扯了下來。

郭天佑頭上的紅蓋頭突然被掀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過來將另一隻手裏的糯米狠狠的朝那新郎倌的臉上砸去。

新郎倌被砸來的糯米逼著後退了幾步。

我見狀立即一個滑鏟從床底衝了出來,手持著斂骨刀便朝著那新郎倌揮去。

由於我的出其不意,那新郎倌硬是被我逼著後退了好幾步。

那新郎倌也不是吃素的,待他反應過來,立即站定,手中匯集了陰氣,便朝我的胸口拍去。

我並不戀戰,一個閃身後滾,便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

“你們到底是何人?楊蘭呢?你們把我的新娘子弄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