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我一邊吃著二叔給我塞的麵包,一邊和大廚閑嘮嗑,一方麵是我很無聊,另一方麵我也是怕他因為太過擔心家裏的情況而開車分心。

“我叫杜老大,爸媽沒文化,我在家裏又是排行老大的,上戶口的時候便也就這麽叫著了。”杜老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挺好的,既好記又霸氣多好。”我朝胡老大說著。“我叫吳鋒,你也別總大師大師的叫我了,叫我吳鋒就行。”

“成,那我以後就叫你吳老弟,行不行?”這杜老大簡直就是個自來熟,不過並不討厭,還會讓人感覺更親近。

“當然可以了,那我就叫你杜大哥。”我見他如此熟絡,便也就不再疏遠拘謹了。

“對了杜大哥,你和我講講你家我大嫂的情況吧,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朝杜老大詢問著他媳婦的具體情況。

“哎,這要說起來啊,得快有小一個月了,起初是她天天晚上都做噩夢,就說有一個披著頭發的女人領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在她夢裏看著她,也不說話,也不動,就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她,看的她心裏直發毛。我們一開始啊也都沒有當一回事,就以為是她工作太累了,晚上睡不好覺導致的。

可是一連十天,她都是如此,到後來整個人根本就不敢睡覺了,說是都不用睡著,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那個女人和孩子。而且她們兩個在夢裏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後來我和家裏的其他人研究了這件事,有的說我媳婦是心裏有什麽障礙,我們又去了醫院,看了大夫開了藥,也去看了心理谘詢師,可是都沒有用。

再後來有人建議我們找一個道士來看看,那道士一到我家便說我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在房間裏開壇做法,又給我媳婦的手心畫了符,脖子上掛了平安福,還別說,當天晚上我媳婦確實是睡了個安穩覺。

可是就當我們覺得她沒事了以後,轉天晚上,我媳婦便像著了魔一樣,說屋子裏有人,說那兩個人通過她的夢裏走出來了,在房間裏各個角落盯著她。說的我一個大男人啊,心裏都毛毛的。

再後來一方麵是因為我得上班,白天不能照顧她,另一方麵也是想著是不是我們的房子裏確實不幹淨,隻要搬出去,也許就沒事了。所以我們倆就搬去了我媳婦的娘家,事情也確實如我們所想,搬到我媳婦的娘家以後,白天也看不到什麽東西了,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我也是見她好了,我才放心的出來跟了那趟火車的,可是就在咱們在火車上遇到的前幾個小時,我突然接到我丈母娘的電話,說我媳婦她又開始說胡話了,我這才請吳老弟你幫幫我的。”杜老大一口氣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我講了一遍。

“杜大哥,你想想,在嫂子第一次做夢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我想了一下朝杜老大問道。

“事情......這個嘛。”杜老大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著。

“應該~是沒有吧。”杜老大說的並不是很肯定。“我沒問過她,她也沒和我說過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啊,就是正常的上下班,如果要是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你嫂子應該會和我說的。”

“那嫂子她在什麽地方上班啊?”我想了想又朝杜老大問道。

“她在工地上做飯,那工地離我們家很近,所以她不用住在工地,每天在家和工地之間來回通勤。”杜老大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嫂子,她夢裏的那兩個人她認不認識?”我又朝杜老大問道。

“哎呦,這個我還真沒問過。”杜老大回答道。

我心裏仔細琢磨著到底是一個怎麽回事。可是信息太過於精簡,根本沒辦法分析出什麽所以然來。

等到了地方已經快要淩晨十二點了,可是我到了杜老大的家的院門外時,發現院子裏依舊很是熱鬧,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

“哼哼啊,哼哼啊……”還沒等我走進去,我便看見了一個身穿黃色道袍,手持桃木劍的道士,正手舞足蹈的在院子裏的一張擺滿了貢品、香燭的八仙桌前不知所雲地大聲念叨著。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到底是啥子意思,這些個人,反過來還真的能搗鼓。於是就在心裏打了個結,看他們能搗鼓個什麽花樣出來。

“吳老弟,真是對不住啊,我可是一點都沒有信不著你的想法,是我那老丈母娘,聽隔壁鄰居說的,這個道士,在我走了以後找他來的,我說不讓他來,可我老丈母娘非是不聽,你可別有什麽想法。”杜老大看這院子裏的景象,連忙朝我說道,生怕我因為這個“道士”有什麽心生不滿。

“哎呀杜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來不也是為了嫂子能好嘛,如果他真的能處理好嫂子的問題,我還得謝謝他,而且我也就省事了,我呀,就當是來你家串個門。”我朝杜老大說道,讓他別想太多。

雖然說我嘴裏是這麽說的,但是我並不覺得這個“道士”能處理的了這件事,就憑他口中所念的口訣胡言亂語,加上桃木劍那幾下舞的是毫無章法,我就可以斷定,他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神棍。

“媽!你怎麽回事,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讓他來了嘛,我已經去請大師來了。”杜老大在聽了我的話後顯然放心了很多,然後走到他老丈母娘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朝她低聲說道。

“哎呀,有什麽關係啊,人多好辦事,再說了,誰知道你找來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個騙子啊,你不心疼我們家娟兒,我可心疼,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你是不是不想我們家娟兒好啊!你不會是想再娶一個吧!”杜老大的老丈母娘一把甩開杜老大拽著她袖子的手,陰陽怪氣的說道,而且越說越過分。

“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我怎麽可能會這麽想呢!”杜老大聽見丈母娘的話,氣憤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