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成雙
隔日一早,青竹也不知睡了多久,睜眼見時帳子裏已經清晰可見。青竹暗驚,怎麽都這個時候了。
她想躺平,卻發現身後的人依舊將她牢牢的圈在懷裏。青竹慢慢的轉過身來,見他還在睡夢中,呼吸平暢。青竹將他的手從身上拉開,這個舉動無疑還是弄醒了少南。
“快起來,這都什麽時候了。”青竹摩挲著穿好了裏麵的衣裳,動了動,不適感依舊存在。
“再睡一會兒吧,還早呢。”少南隻覺得困,一副沒睡夠的樣子。
青竹可不管他,徑直的坐起身穿衣裳。不過頭一回在他麵前做這些,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想到昨晚的情景來,不禁紅了臉,推了推少南道:“你背過身去。”
“害什麽臊,昨晚那麽黑沒看見,現在讓我看看有什麽不好的?”說著,將青竹的手腕一拉。青竹不防竟正正的跌到了他身上,兩人臉對臉,鼻尖碰鼻尖。青竹清楚的看見了少南那雙黑瞳裏泛著氳氤,他的手正正的扣著她的脖頸,直到雙唇吻到了一起。他的手不安分的探進了衣襟。
兩人正在甜蜜時,突然聽見門外有人喊:“少南,你還沒醒麽?”這是白氏的聲音。青竹趕緊將少南推開,忙忙的穿著衣裳。
少南迷糊的應道:“醒著呢,什麽事?”
“這麽晚了,還不起來吃飯,都要冷掉了。”
“哦,馬上就好。”
青竹白了少南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說:都是你不好!又將少南給拉起來了。
早飯的時候,青竹一直低著頭不說一句話,不知為何,總覺得十分的尷尬。不過少南卻跟沒事人一樣,和往日一樣的與永柱言笑。
用了早飯後。少南回了自己的臨時書房溫書,也沒人去幹涉他。這裏青竹跟著白氏做醃菜。
從地裏挖出的新鮮大顆的青菜,去掉了老掉的葉子,洗淨了,分了葉子和莖曬在竹箅子上。等到水汽差不多幹的時候,將葉子放進盆子裏加了食鹽、秘製的五香粉和少許的黃酒,反複的揉,等到味入透了,拌勻之後就能裝壇。根莖部分則要切成薄片,曬得要稍微久一些。加入的調料也差不多,拌勻入別的壇子。來年沒什麽蔬菜的時候就能撈這些醃菜出來當蔬菜吃。其實用做燒湯、燉肉、做蒸菜也都不錯,和江南的梅幹菜在風味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白氏醃的菜一直在飯桌上很受歡迎。她的做法沒什麽新奇的,關鍵就是調料的將就,不管是五香粉還是加入的酒,也都重新調製過,所以和別家的大不相同。
青竹跟著白氏做了這些年。也大致能單獨做了,盡管誰做的醃菜別人一口就能嚐出不同,不過兩人做的都還受歡迎。
婆媳倆在簷下醃菜,明春站在門檻邊,正納著鞋底。
白氏心裏想,明春倒是針線上的功夫一直不錯。可還從來沒她當娘的做過一雙鞋子穿,不過她也不開口問明春要,自從明春從馬家回來後。母女倆的隔閡也在漸漸的拉深。明春在家也覺得沒有存在感,總覺得這個家,她是越來越陌生了,跟前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這裏白氏和青竹忙著收拾竹箅子上晾著的菜,白氏和明春道:“你去幫我將兩口壇子搬出來吧。”
明春卻不想動。漫不經心的說道:“娘沒看見我正忙著嘛,占著手不空呢。”
“不過讓你搬一下。怎麽就不空呢。我看你是……”白氏歎了聲,後麵抱怨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她明白,若是挑揀明春的不是,她一定又得躲回屋裏去哭,飯也不吃。隻說她命苦,被人嫌棄。白氏搖搖頭,心想怎麽就養了這麽個女兒,以前說明霞讓人頭疼,她倒比明霞還頭疼。
白氏正趕著搬東西占著手,懶得去洗手便扭頭和青竹道:“你去搬吧,知道是哪個壇子吧?”
青竹答應一聲就去了。
可能是因為才成為新婦的關係,這兩天白氏都沒怎麽叫青竹幫著做家事,飯菜一般都是她和明霞在做。
青竹倒還覺得清閑,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清閑能維持多久,不過趁此也好休息休息。
下午的時候,天氣驟然變冷,呼呼的刮起東北風來。白氏想,好在上午的時候醃菜都拌好入了壇。
這已到臘月下旬了,眼見著就是年關。這一年裏的收成比之去年不足,白白可惜了那幾百隻鴨子。不過日子照舊是要過下去的,年當然也要熱熱鬧鬧的。一家子開始籌備起年貨,預備年禮。
下午的時候白顯來了。還送了份年禮來,正好永柱也在家,兩人坐在堂屋裏正聊關於明年的事呢。
永柱道:“明年要走回老路子,還得靠你多幫忙。”
白顯這些年跟在這邊雖然沒賺什麽大錢,不過總算有個正經事做,一家子溫飽不成問題。女兒又出嫁了,一家人口日子也還算過得。
這裏正聊著,白氏走到這邊屋裏和青竹道:“你也該去給舅舅敬一回茶,畢竟是舅舅。”
“嗯。”青竹答應著,便去提茶壺找杯子,斟了大半杯茶,恭恭敬敬的捧給了白顯,並道:“舅舅請用茶。”
白顯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忙欠著身子雙手接過笑道:“我倒差點忘了這個新進門的外甥媳婦了。”接過了茶,摸了摸腰間的荷包,取出一塊碎銀角,給了青竹。
青竹忙道了謝,轉身要退下時,永柱卻叫住了她:“往年也大都是你在拿主意,不妨坐著一起聊聊來年地裏的事吧。”
“哦,好。”
白顯笑道:“是呀,明年還真是關鍵的一年,少南又要去參加鄉試,這魚塘和藕塘又要重新弄起來。都得加把勁。”
正說著,少南便進來了,笑著招呼了白顯。白顯道:“我正說你呢,可要好好用功。一大家子就指望你了。”
少南摸了摸鼻子,謙遜的笑道:“我盡全力吧,考成怎樣還不知道。有些人可是從少年考到頭發都白了,也沒中過。就看有沒有那個運氣了。”
白顯道:“能不能翻身如今就看你了,我本來也想送你弟弟去念幾天學堂,不過這小子卻隨我,坐不住,如今都還大字不識幾個,看來不是那個料,也隻好罷了。你出息了,我當舅舅的,自然臉上也有光。”
青竹想,是呀,最近幾年能不能翻身,除了這些產業以外,就得看少南明年的鄉試如何。她所認識的少南是個上進又有天分的人,希望沒看錯人,一定能夠有所出息。
當少南看見青竹那堅定的目光時,不由得一震,是呀,他可是一家子的希望,不能退縮!
大家坐在一起暢想了好一陣子,直到白顯說要回去了,這裏才散場。
後來青竹和永柱說:“大伯……”才開了個頭,卻被永柱打斷了:“如今不一樣了,你怎麽也不改稱呼,跟著少南叫我一聲爹呢?”
青竹這才意識過來,是呀,她該改口的,她來到這個時代,就這個稱呼還沒喊過呢。在她的腦海中關於父親的記憶都是來自於秋和那個普通的上班族老爸的,這幾年來,要說感受到或多或少的父愛的話,就是跟前這個中年人帶給她的。青竹覺得心裏有些緊張,鼓足了勇氣,試著努力了一回,終於開口叫道:“爹!”
永柱滿意的點點頭,一臉和藹的微笑著:“好,你繼續說你要說的話吧。”
“是的。我在想要不要幹點其他的養殖,看看什麽門路好,畢竟村裏的魚塘也漸漸多起來了,藕塘也有幾家,給我們家帶來的衝擊不小。還得尋一尋別的路子。”
永柱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的,也在找合適的時機。”
“要不養兔子,或許等這陣子過去了,繼續養鴨養鵝也行。”
“養兔子的話不像鴨鵝之類的可以散養,隻用每天趕出門就行。還得出去扯了青草來喂,家裏誰來養也是個問題,養多的話,隻怕一個人也照料不過來,再說這個家也還沒那麽寬。”
青竹想倒也是那麽回事,能不能有別的門路呢,心想隻要找對了方向,就一定可以的。
來年還真讓人憧憬呀,青竹倒是充滿了信心,也不忘給少南打氣:“你一定要挺住,我們都看你的了。”
少南道:“放心吧,畢竟也經曆過幾場考試了,多多少少有些經驗,還有半年的時間,一定能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
青竹微微一笑,心想是呢,來年都得努力。
等到夜裏歸寢時,少南雖然是看了好一陣的書後回房的,但新婚燕爾的,又初時滋味,溫香軟玉,少南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哪裏經受得住此等誘惑,拉著青竹要行昨晚之事。
青竹還是覺得不大舒服,隻想快點結束。可能有了昨晚的經驗之後,少南的表現倒更加勇猛了不少,兩人纏綿了半夜。
事後,少南擁著青竹說:“對不住,還是弄疼你了,下次,我一定會小心。也會更溫柔的對你。”
青竹臉上紅暈未消,呼吸也漸漸的勻了,轉過身子疲憊的說了句:“太晚了,睡吧。”
PS:
借此新婚燕爾,向書友們道賀一聲七夕快樂。雖然在古代七夕的習俗和情人沾不上多大的關係。不過還是希望各位天天快樂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