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聽見溫淺淺的心聲,聽到她著急去看熱鬧,不禁無奈地笑了。

“真不知道四小姐像誰,姑娘小時候可不似您這般愛湊熱鬧。”

“誰說姑娘小時候不愛湊熱鬧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銀杏驚訝地轉身,就看到銀星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屋內。

她是四個陪嫁丫鬟裏唯一會功夫的,並且功夫還是跟瞿行舟自小一起練習的。

瞿首輔這麽安排,就為了以後能隨時有個人護著瞿錦芯。

這會兒她是趁著府裏亂糟糟一片,這才翻牆進來。

【銀星姐姐,你來啦!】

銀星聽到溫淺淺又軟又甜的小奶音,一顆心都要化了。

“四小姐,奴婢想死您了!”

試問誰不愛這樣萌萌軟軟,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小奶娃啊?

尤其這小奶娃還有神通。

若不是主仆有別,銀星恨不能在溫淺淺肉嘟嘟的小臉上狠狠吧唧一口。

“你怎的回來了?”

銀杏忙將溫淺淺遞到銀星懷中,而後快速關上了門。

“姑娘不是讓你好好盯著銀月嗎?你跑回來,若是讓那對母子想起了銀月的事可怎麽辦?”銀杏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說。

“我是悄悄回來的,老爺讓我回來跟姑娘說一聲,銀月在府中一切安好。她現在啊,對我們感激涕零呢。”

銀杏又好氣又好笑。

“那個丫頭……怎麽就利欲熏心到了這個份上?罷了,這是她自己選的路。老爺還說什麽了?”

“老爺還說,一切準備就緒,拜帖明早他會發下去,以防萬一,就不等三日期滿了,明日就讓銀月嫁過來,讓姑娘做好準備,千萬要在溫澤海下朝之前,將府中布置好。”

銀杏點頭:“行,我省得了,你快些回去吧,莫要讓人發現了。”

銀星有點遺憾,沒能見到瞿氏。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多留,伸手摸了摸溫淺淺的小臉後,身影很快消失在窗口。

銀星一走,溫淺淺就激動地晃動著藕節似的小胖手。

【太好辣,明天又有好戲看辣!】

銀杏好笑地搖頭,快速幫溫淺淺換好了衣裳。

她本以為是四小姐尿了,換衣裳的時候才發現,衣裳裏頭都是幹的,隻有繈褓外麵是濕的。

【走,我們快走,去晚了就看不到惡毒老太的窘樣了。】溫淺淺拽著銀杏的袖子催促。

“四小姐別著急,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銀杏抱上溫淺淺,快步往老夫人的院子裏趕。

剛進壽康院的大門,銀杏和溫淺淺就聽到了老夫人的聲音。

“瞿氏,我如今挨了板子,陛下又因為淺淺惹了他不高興降罪於我,不許我找大夫醫治。所以我沒那麽多心力照顧淺淺了。你是淺淺的親娘,她還是由你照顧著吧!”

銀杏順勢邁進門檻,目光瞥見瞿氏正在抑製臉上的笑容。

“是,兒媳必然會照顧好淺淺的,娘,您就安心養著病吧,不用操心府內的其他事。”

可笑!什麽降罪於她?

若不是她早問了淺淺,還真要以為老夫人挨板子是因為淺淺觸怒龍顏才被牽連的了。

瞿氏藏好心中的冷笑,抬高話音說:“壽康院的所有人都聽好了,從今日開始,到老夫人康複,院外的活你們都停一停,安心在院內照顧好老夫人。老夫人要是有個什麽不好,我拿你們是問!”

“是!”

“還有一事……”

老夫人趴在榻上,有些艱難地開口:“淺淺是因為尿在了陛下的龍袍上,才遭陛下厭棄。陛下說了,十日之內,你必須教會淺淺控製好自己的尿意,十日之後,他會派宮裏的內官來檢查。”

“十日?”瞿氏臉色一變:“淺淺還未滿月,如何能控製好這個?就是公主皇子們,也不可能在這麽小的時候就做到啊。”

“這是陛下的命令,你問我做什麽?你隻管好好教導著就行。”

老夫人說著,不再給瞿氏說話的機會,擺擺手說:“我累了,你退下吧。大海,你留下,我還有話要同你說。”

“是。錦娘,你先回院子裏吧。”

溫澤海心中有一萬個疑問要問老夫人,所以開口就催促瞿氏離開。

瞿氏咬著牙應聲,一轉身就看到了門邊的銀杏抱著溫淺淺在等她。

看到溫淺淺,瞿氏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她將溫淺淺從銀杏懷裏抱過來,邁步出了院子。

“姑娘……”

銀杏憂心忡忡:“十日之內,四小姐如何能學會控製尿意?老夫人莫不是把她要做的事,推到您身上了吧?”

【銀杏姐姐好聰明!皇帝姑爺爺就是讓老夫人教導我,若是教導不好,就要砍她的頭。所以老夫人在大殿上故意把這件事丟給娘親了。】

銀杏氣得握緊拳頭。

“要砍腦袋的事,她倒是想起姑娘您了!早前不是還逼您在奴婢和四小姐之間做選擇嗎?姑娘,這下可怎麽辦呢?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不然,我們回瞿府找首輔大人?”

瞿氏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她雖然在壽康院露出著急的模樣,但實際內心是相信溫淺淺的。

她低下頭,詢問溫淺淺:“淺淺,你可能控製好自己?”

【安啦!娘親,別忘了窩可是有靈力的,我能用靈力抱奶瓶,自然可以用靈力控製噓噓。】

【而且,娘親,你不用擔心這個啦,這隻是姑爺爺做的一場戲,就算我沒法控製,姑爺爺也不會降罪的。】

瞿氏徹底放了心。

“陛下對我們這麽好,我們瞿家真不知該如何回報了。”

【娘親不用這麽想,您不是讓舅舅去接二皇子了嗎?這就是我們對他的回報了。二皇子可是唯一不拿姑爺爺當皇帝,而是當爹的皇子哦。】

瞿氏頷首。

“也不知道二殿下和行舟現在有沒有見上麵,現在到哪裏了。淺淺,你知道嗎?”

溫淺淺搖頭。

【很奇怪,我看不清楚二皇子的命格,也無法感知到他的具體位置。】

“為何?”

【可能是我還太小,靈力還太弱,一旦距離我太遠,我就感知不到了吧。不過看不清楚命格這個,的確很奇怪。】

不管距離多遠,命格這個東西是天定的,按理說,她不可能看不清楚二皇子的命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