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年大學士點點頭,叫下人去喊年瑩若來。
年瑩若一開始不情願,可進了花廳,見到瞿行舟的那一刻,臉瞬間就紅了。
她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瞿行舟愣住。
年小姐這是不喜歡他嗎?
可淺淺不是說,這年小姐很鍾情他嗎?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瞿首輔想的也跟瞿行舟一樣,他真要問年大學士這是怎麽回事,就聽年大學士笑著說:“瑩若這是同意了,瞿首輔,以後咱們可就是親家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女兒了,女兒這番小女子嬌羞模樣,分明就是中意這瞿行舟。
他也十分中意。
瞿行舟小小年紀身上就有無數軍功,是大明年紀最輕的將軍,未來前途無量。
加上瞿首輔又貴為內閣首輔,瞿行皓也在朝中擔任要職。
沒有比這門親事更好的親事了。
瞿首輔和瞿行舟頓時愣住,隨即喜笑顏開。
這樁親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溫淺淺那邊立刻就知道了,轉頭就告訴了瞿氏這個好消息。
瞿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但隨即她就轉頭去看身側的銀杏。
隻見銀杏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瞿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溫淺淺也想起了銀杏的事,日後銀杏成了瞿行舟的側室,但是很快就會黑化,因為她貪心的想要更多。
她連忙將此事告知了瞿氏。
瞿氏神色嚴肅,將銀杏單獨叫到屋子裏說話。
出來的時候,銀杏的眼眶通紅,但溫淺淺分明注意到,她身上的那一絲若隱若現的煞氣沒了。
她詢問了瞿氏,才知道,瞿氏將銀杏許給了一個很有前途的秀才。
【原來如此,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瞿氏問。
【一開始就沒得到,就不會生出貪念,沒有貪念,就不會滋生出煞氣。銀杏姐姐她雖然會難過一陣,但不會黑化了。】
瞿氏徹底放了心。
轉眼又過了幾日。
這一日,是廖慧進門的日子。
廖府那邊還不知道溫承霆如今已經姓瞿了,對於嫁給一個千戶府的傻子,廖梵沒有任何的羨慕和嫉妒。
因而,廖府上下張燈結彩,倒是沒有人作妖。
廖梵如今戴著假發,很少出門。
隻是這一日,她卻是特意去看了穿著婚服的廖慧。
“嘖嘖,以後你就是傻子的新娘子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嘲笑你。你要是現在就下跪求我,我或許還能求爹爹取消了這門婚事。”
廖慧隻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天,所以她的態度十分低聲下氣。
“多謝姐姐的好心,隻是到了今日,我就是想反悔也沒有辦法了。”
瞿梵冷笑一聲,說:“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
“吉時已到……”外頭的喜婆走進來催促:“新娘子,快些準備出去了。接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廖慧還沒說話,廖梵嗤笑著說:“著什麽急啊?反正接親的隊伍裏也不會有新郎官,誰讓新郎官是個傻子,沒法來接親呢?”
說完,廖梵大笑著離開。
屋子裏的人都朝廖慧投來同情的眼神,隻有廖慧目光格外明亮。
霆哥哥,我終於要成為你的新娘子了。
很快,廖慧向廖府兩位長輩敬了茶,用喜扇遮著臉,在喜婆的攙扶下來到了門頭。
廖梵等人跟在後頭。
一抬眼,卻看到了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溫承霆。
溫承霆跟傳言完全不一樣。
他目光清澈堅定,衣冠整齊,容光煥發,狀態簡直比從前還好,根本看不出半點傻子的樣子。
“怎、怎麽會……”
廖梵嚇得後退了一步。
廖家兩位長輩也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彼此對視了一眼。
不是說,溫承霆成了癡傻兒嗎?怎麽、怎麽是如此清風霽月,英姿颯爽的模樣?
隻是不等他們多想,溫承霆已經從馬上下來,對二老行了禮後,親自迎著廖慧上了轎子。
一直到轎子都看不見了,三人還沒回過神來。
還是廖慧最先回過神來。
“溫承霆沒瘋!爹!溫承霆沒瘋!”
廖大人眉頭緊皺。
溫承霆可是出了名的才子,若是早知道溫承霆沒瘋,他就把廖梵許配給他了。
怎麽好的事,怎麽就落在了他的庶女頭上?
隻是後悔也已經沒有用了,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這時,廖大人突然從人群中看到了瞿行舟。
瞿行舟手裏拿著一封信,大步走到廖大人麵前。
“廖大人,這是家父讓我給你的信,這封信,還請你在沒人的時候,一個人看。”
廖大人麵露疑惑,卻還是伸手接過了信。
他回到書房,將信打開。
隻見信中詳細描述了廖夫人是如何背叛他,他當成掌上明珠的廖梵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根本就是府中管事的女兒。
而且,廖夫人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廖梵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
“啪——”
廖大人將信重重拍在桌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但一陣否定之後,他揮手叫來了親信,讓親信去詳查。
很快,親信就查到,廖夫人果然跟府中的掌事有苟且。
而且是多年的苟且。
“轟——”廖大人如遭雷擊。
他竟然是把親生女兒冷落了那麽多年,把野種當成了寶貝啊!!
“來人!把夫人和大小姐都給我帶過來!”
他要親自弄死她們!!!
不多時,廖府就傳出廖夫人和廖梵染上了急病,暴斃而亡。
一起死的,還有府中的一個管事,以及一個侍衛。
眾人都對此表示同情,廖大人卻是在辦完葬禮後,第一時間去找了廖慧。
廖慧不計前嫌,原諒了他。
畢竟廖梵如今不在了,廖大人又沒有其他的子嗣,廖府的一切,以後都是她的,她可以不要這個爹,但沒必要。
原本一開始廖慧還想不通,不想原諒廖大人,但溫淺淺一番勸導,讓她醍醐灌頂。
是啊,原本就該是屬於她的東西,她為什麽不要呢?
於是,她做出了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樣。
滿足了廖大人的愧疚,也得到了該有的厚厚的嫁妝。
另一邊,溫澤海一連在家焦灼等了數十日,卻遲遲不見陛下親臨。
再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聽說溫淺淺被陛下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