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臉的不屑。
她能成為先帝最寵愛的公主,除去容貌遠遠超出其他公主之外,還因為她自幼文武雙全。
她的武功雖然算不上一等一,但跟瑞浩比起來還是略勝一籌。
加上瑞浩成為駙馬之後,就鮮少鍛煉和練武,整日隻想著跟他的副將“廝混”,身子早已經虧空得不行。
而她,除了在懷孕和剛生完孩子那一年沒怎麽練功外,其他時候閑來無事都喜歡找侍衛練一練身手。
長此以往,她的身手非但不減當年,還比從前更精進了。
對付一個身子虧空的瑞浩,完全不是問題。
溫淺淺“啪啪”鼓掌,眼神中閃爍著期待。
【長公主好厲害!我本來還想幫你呢,看來是用不上我了。】
長公主立在原地,身姿挺拔,一襲華貴的長裙包裹著她姣好的身形,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淺淺不必擔心本宮,本宮抱你過來,隻是為了讓你看好戲的。”
溫淺淺摟住長公主的脖頸。
【還是長公主懂我!本寶寶就愛看壞人被懲治的好戲!】
然而兩人之間的平靜很快被駙馬那幾近瘋魔的怒吼打破。
他怒不可遏道:“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耍嘴皮子,閑工夫說話!我瑞浩今日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斬了你們這兩個害人的妖孽,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妖孽?究竟誰才是那個不為世俗所容忍的妖孽還不一定呢!”
“少廢話!拿命來!”
隨著駙馬的咆哮,一股強烈的殺意驟然逼近。
他手中的寶劍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劍身微微震顫,發出陣陣“嗡”聲,直指長公主和溫淺淺。
那劍光顯得格外冰冷,彷佛能割裂一切。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取本宮性命!”
長公主足尖輕點,跳到另一邊取了駙馬掛在牆上的另一把劍。
她匯聚內力,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凝聚,與駙馬那洶湧澎湃的劍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又絲毫不落下風。
冰刃相接,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她雖是抱著溫淺淺,但一隻手已經足夠,且絲毫不影響她的發揮。
溫淺淺也眉宇閑著,她運用靈力,將屋內的聲音完全隔絕,讓外頭的人聽不見裏頭的絲毫響動。
僅僅是十幾招下來,駙馬已經完全落於下風。
而他的氣息也變得急躁起來。
終於,長公主找準了機會,長劍一揮,震得駙馬手中的寶劍掉落在地。
下一瞬,她的長劍直指駙馬的咽喉。
長公主的劍隻需要再往前刺一點,就能直接貫穿他的咽喉。
駙馬,輸了。
他沒了反敗為勝的機會,隻能高抬著下顎,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長公主。
“說吧!”長公主麵無表情地問:“你還有什麽遺言?”
駙馬冷笑。
“我對你,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正好可以跟他團聚!”
長公主眯了眯眼,眼底浮現痛苦和憤怒的神色。
“我問你最後一句,你娶我,全是因為何副將,對我沒有哪怕一次動過心嗎?”
駙馬聽笑了。
“你不過是個我跟他在一起的工具而已,我怎麽會對一個工具動心?說實話,我每次跟你在一起,行那床底之事,我都覺得惡心!回去之後,我都要洗上十幾遍澡。現在……一切終於解脫了!你殺了我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地下,跟心上人團聚了。
“你——”
長公主氣得就想一劍刺穿瑞浩的喉嚨,被溫淺淺動用靈力製止。
【長公主,你冷靜一點!現在殺了他,對你毫無益處。】
【別忘了我們的計劃,我們要的,不是現在殺了他。】
溫淺淺的心聲這次隻說給長公主聽,駙馬是聽不見的。
她的心聲提醒了長公主,讓長公主終於從憤怒的邊緣清醒了回來。
淺淺說得對,她不能在這裏殺死她!
今日鬧這麽大陣仗,全是為了營造駙馬不小心落湖的假象。
她差點失手殺人,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在大明,哪怕是皇室公主,也需要有正當的理由才可殺人。
更別提這人是她的駙馬,且還是個有爵位的將軍了。
她是要報仇沒錯,但不是傻乎乎賭上自己的未來去複仇。
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片刻之後,長公主原本掀起萬丈波濤的眼眸平靜了下來。
她深深看了駙馬一眼,突然收回了手中的長劍。
駙馬眼底露出一抹詫色。
“你為何收劍?”
長公主露出複雜的神色說:“本宮見你如此不怕死,倒是有些動容……”
駙馬擰眉,想不通長公主為何突然如此說。
若是說還有什麽陷阱……對一個將死之人,布置陷阱還有意義嗎?
隻聽長公主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你也是我孩子的生父。這樣吧,我退讓一步,允許你最後跟何駿見一麵。”
駙馬猛地掀起眼皮。
“他還沒死?”
長公主勾起唇角:“死沒死,你去天鵝湖看一眼就知道了。”
駙馬聽言,猛地衝了出去。
他的手下見駙馬神色癲狂,正要上來問,卻突然感到了一陣困意。
就是犯了這麽一會兒困,駙馬已經跑得沒了人影。
而長公主的人卻是都追了上去。
……
另一邊,瞿氏還在跟貴女和貴夫人們用膳。
而郭氏和章氏兩人被遺忘在涼亭裏好一會兒。
還是瞿氏猛然想起,這才派人去將兩人叫來。
兩人來到花廳,臉色是說不出的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你們來用膳,為何不告訴我們?”
還是章氏作為驃騎夫人,忍不住質問出聲。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誰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就是那出頭鳥了,不傻的都不願意蹚這趟渾水。
於是一個個都低著頭,佯裝沒聽到。
郭氏覺得尷尬,不由得伸手扯了下章氏的衣袖。
“姐姐,算了,我們反正已經過來了。你應該也餓了吧?來,咱們坐下吃。”
章氏一把甩開郭氏的手,幾步來到瞿氏麵前。
“溫夫人,我就想問一句明白的,是不是你故意讓她們別來叫我過來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