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殮服
?無華正準備起身去為小雨排憂解難，卻被自己印象裏張潔她們嘴裏的神仙主任給攔了回來，並且在支走張潔後，開始了一係列的怪異舉動，到了最後還叫華子上前將精血滴到一張靈符上麵。
要說華子不吃驚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這陳大年的音容笑貌，實在是和自己先前印象中給自己講解各種奇門佚事，以及掌握著自己姥爺很多秘密事情的瘋子實在太像了。使得華子潛意識的認為這一定又是人家在故意編排自己的傳奇，恐怕自己再次貿然出現別的思想，就會馬上移去另一個空間地方了！
所以華子忍住心中的不快和疑惑，將中指咬破，鮮血頓時伴隨著一陣鑽心的疼痛流了下來。這可倒好，那個天師道的曲若寒千方百計想得到的東西，卻被人家無償地獻出來了。
在華子又本著不要浪費的想法把手指含在嘴裏的時候，陳大年那張符紙一經接觸到華子的精血以後，突然離開陳大年的手掌，越到空中跳動起來，隨之飛舞幾下之後，既然開始燃燒，不大的火光過後，一個金光閃閃的小人兒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陳大年一見那小人兒已然出現，就好像終於盼到了奇跡一樣，頓時臉色有所緩和，並且長出了一口氣道：“終於成了，嗯……希望可以瞞天過海！”隨後掐念法訣，用手一指華子身後的床鋪再次高聲喝道：“去吧！”
那小人像是受了什麽叮嚀一樣，做了個彎腰行禮的動作，然後箭一般射向那床鋪，直接消失在華子兩人的眼裏了！
柳無華皺著眉頭看完這場離奇古怪的表演，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麽滋味都有！先不說陳大年幾近瘋狂的舉動到底為了什麽，就是這樣索要自己的精血，也應該算是有違常理的事情，再者那些個奇門之術，雖說自己不太明白，可是卻也知道那是十分耗費法力的舉動，這樣像隨便亂丟垃圾的擺放方法，華子很是奇怪，剛想上前詢問，卻聽陳大年沉聲說道：“給！接著！趕緊把這東西披上，希望可以暫時保你一命！唉……”
還沒等那華子看清那是什麽，一股奇臭無比的氣味就迎麵撲來，要不是陳大年提前說這是救命的東西，估計華子準是一下子就給他摔得遠遠的去了！
不過討厭歸討厭，華子還是接在了手裏定睛一看，卻是一件繡滿金色絲線的衣服。起先華子還以為是從哪個垃圾站裏麵撿來的破爛呢，沒想到這件衣服雖說很臭，還發出一股子怪味兒，可是卻是精致的很，如果華子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屬於奇門寶物一類的東西。
想到人家說自己朝不保夕的命運全部懸在這東西之上，華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強忍著作嘔的舉動，將那件衣服就要披上。
可是沒成想，那陳大年卻在此時又突然出聲道：“慢著……！”
華子就是一愣。趕緊停下來不解地問道：“怎麽了？不是您讓我披上地嗎？”
“哼……！看來你也是個棒槌！知道那衣服怎麽穿嗎？”陳大年依舊那副冷言冷語。就像華子欠了他幾百萬似得。
“額……！我……”華子都快哭了。心說難道這也有說法不成。
“就知道你不明白。反著披上就行！快點兒吧！披上立刻就不許說話了。然後緊跟在我地後麵！”
華子聞聽此言。就是一咧嘴。自己還真是連衣服都不會穿。既然人家已經講明。華子趕緊翻看了一下。然後將外麵朝裏披在了身上。在披上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麽呀？”
隻聽陳大年急急地說道：“叫你披你就披。哪裏那麽多廢話呀！那是服。為了掩蓋你地氣息用地！趕緊地吧！”
華子哦的一聲，剛剛披上，耳輪中聽見殮服（注1）兩個字，差點沒把他嚇死，這下才明白到底這怪味兒是從哪裏出來的了！那股怪怪地感覺就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到了華子全身。剛想開口說話，卻又因為不敢打破陳大年說在頭裏的禁製，那種苦不堪言的窘態就不用細講了！
陳大年卻沒有先去理華子的意思，又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靈符，又四處看了看，一下子就發現先前華子用那柳木條做的東西，當下猶豫的幾許，最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得，緊走幾步將那東西撿起，又從懷裏拿出幾道靈符，每隻柳木條上都念念有詞的穿上一道符，回身口中念念有詞的將本來那地上的旗子替換下幾麵，這才作罷。
回頭用眼神和華子說
走吧！”這才向外走去。
華子忍著被陳大年心靈上的摧殘，以及諸多的不解跟著神仙主任出了病房，臨走還沒忘記把那曲若寒留下的卡片放進了口袋，並且緊緊握了一下，估計也就是心虛，拿那東西當做小卡的替代品之類的想法。直到見到走廊裏人來人往的，倒真是有幾個各種衣著打扮的人，這才想起自己自從醒了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尋常之人呢！不免心裏又翻騰不已起來。
雖說自己隻是受了些驚嚇，但是這恍如隔世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經受得起的！所以說華子隻是在心裏有些異樣，沒有像見到久別的親人一樣嚎啕痛哭，應該說已經很是不錯了！
其實要說這次華子沒有懷疑陳大年是假的，可是為什麽華子還會這樣合作呢？這恐怕要歸功於華子先前對於瘋子的印象。雖然他不明白到底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包括張潔以及那個小雨，這些在自己麵前為何如此表現，都像是謎團一樣困擾著華子，但是華子現在不知怎麽，就是相信陳大年是在幫助他，而不是在害他！這根本就是潛意識的行為。
華子低著頭緊跟在陳大年的後麵，甚至不敢去直視周圍的人，生怕大家因為現在身上所發出的異味，而把自己當做怪物看待。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四周的人根本就無視於他這樣的情況。
說來也奇怪，兩人就這樣奇怪的前後走著，竟然無一人上前詢問，也無人和他們搭話。要說華子沒有人認識也就罷了，可是那陳大年明明是這醫院的主治大夫呀？難道說因為這醫院的特殊性質，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點對於疑惑滿腔的華子來說，恐怕又是一個未解之謎團。所以華子對於這次跟著陳大年到底能夠了解到自己的多少事情，還是充滿著期待的！
隻不過陳大年左口一個壞了，右口一個糟了的，讓華子好奇之外，也很擔心自己的命運到底出現了什麽，才讓人家這樣的不安。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了陳大年的辦公室兼宿舍，陳大年停在門口，四周環視了一下後，伸手推開了房門，然後一側身，示意華子先進去，在華子順從的進去之後，再次向外麵看了看之後，才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華子躲開與陳大年身子接觸的情況，進到門裏之後，馬上就感到這裏和外麵有著本質的區別，無比濃厚的靈氣撲麵而來，趕忙放出神識去觀察，結果出了像那李君博一樣被門後麵那張人皮畫像也嚇了一跳之外，根本不能感覺到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大年進門之後，不等華子驚魂未定，再次做出了驚人之舉。隻見他一抬手，手上出現了一個閃耀著黑色光芒的小銅鏡，大約有巴掌大小，從外型上不難看出，應該屬於八卦鏡一類的東西，上麵刻滿了各種符籙，在陳大年一陣稀奇古怪的叨念之後，鏡子表麵周圍的符文竟然開始動了起來！並且伴隨著流光顏色閃耀著繽紛色彩，耀的人的眼睛隻得眯起來才能夠適應。
過了大約幾秒鍾的時間，那鏡子表麵升起兩道黃白相間的光芒，隱隱有離開那鏡子周圍之勢，陳大年這才一抖手，將那鏡子拋向半空。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鏡子竟然不掉落下來，而是穩穩地、緩緩地漸漸飛動，一直圍繞著屋子裏麵旋轉，就像巡邏一般。
陳大年做完這一切沒有等華子發問，而是又從口袋拿出兩張一白一黃的靈符揮向了空中，但見那靈符硬生生地破開虛空消失不見了，陳大年這才回頭對華子說：“先別問，跟我進來以後隨便你提問！”然後就順著先前帶李君博的地方大步走進去了。
華子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後，覺得那麵能夠隨意穿透的牆雖然奇怪，但是給人的感覺倒是還沒有陳大年屋內那張人皮畫像恐怖，並且或多或少了也知道這一定又是虛空結界一類的東西，所以也不緊張，而是大步跟著陳大年走了進去。
注（！）：殮服即為大殮之服，也就是大家通常所說的給死去的人下葬所穿的衣服。
自古至今，大殮之服嘴奢華的就是人們常說的金縷玉衣。但是那隻是古時候王公貴族才有的，尋常百姓能有幾件像樣的衣服陪葬也就很不錯了！通常為七件，也有簡化版的為五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