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瀟灑卡靈
?“唉……主人你不知道氣管和動脈一起被割斷有多痛苦，那個滋味就和……”小卡生前應該是業務部門的人員，雖然沒有表情以及肢體語言做陪襯，還是將血淋淋的場麵說得好像就活生生擺在柳無華麵前，華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出聲打斷。
“那個……既然鬼差並未失職，大不了多施法收幾次也就行了，為什麽你還是缺了一魂呢？”
“唉……要怪就怪那個打電話報警的家夥，真他媽摳門！自己有手機不用，偏偏拿我扔出去的電話卡！哼……主人你說氣不氣人！”小卡提起這件事更是氣憤難當。
“那個人也許手機欠費了！”華子想為那位學雷鋒做好事的倒黴蛋兒說幾句好話，心裏同時想著鬼差大爺說自己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那他充點或者換電池的時候呢？
“就算是手機欠費！你打完電話，將我的卡還給我，或者是交給警察呀！給他媽順走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把我的電話卡給帶到哪國去了！唉……要不是您的精血提供給我動力，讓我……”
在和小卡沒完沒了的對話中，柳無華大致明白了小卡的成因，以及如何會稱呼自己為主人的一切。
原來小卡被鬼差，也就是北方民間俗稱的叫差將殘缺的魂魄收到地府，經查證是誤判，陽壽還有好多年，想發回陽間，結果卻因為缺少了一魂，再加上現在都實行火化，屍體根本不會存放太久，未能遂願！想要被安排再次投胎，卻因為陽壽的事情更改不了生死簿上的記錄。就像某些結婚的女人，娘家已經把戶口消了，到婆家這頭卻因為缺這少那上不上戶口，最終成了黑人，兩頭兒都靠不上邊兒！
幸好陰間的製度要比陽間好上一些，專門做了一些卡片讓這類極為特殊的鬼類暫時有了身份，以及安身之所！同時讓鬼差隨身攜帶，以便感應還存於陽世的殘魂，找齊之後再入輪回！由於鬼差有抓不完的魂魄，最後閻王幹脆出主意，利用寄存在卡片裏的靈鬼（姑且這樣稱呼小卡）將這種卡片做成了可以讓陽間通靈之人，可以和陰司直接通話的電話卡，這就是小卡的由來！不可否認，這種動機雖屬無奈般的廢物利用，但也不失為一種讓這些可憐的魂魄完整的最好方法！
關於卡片會直接和主人用言語溝通，這恐怕根本就是閻王爺不能允許的，所以特別加上了禁製！靈鬼所做的隻是把陽間普通的電話信號，轉化為能和陰間的網絡聯通的媒介。要是每個靈鬼都像小卡一樣胡說八道，泄露天機！那樣肯定會有知情的人組織來個陰陽大串聯了！到那時，陰間也就不是陰間了，充其量隻能是個無期徒刑的監獄，並且探監隻能通話，見麵的不行了！
關於小卡如何的能口吐人言，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大概隻是迷茫中先是有股吸力將自己的好不容易攢下的陰氣往外拉，直到自己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突然一股極陽之氣再次倒湧回來，讓他一下子充滿了力氣，將徘徊在城市中的殘魂一下子吸了回來，靈智頓時大開，明白了自己是受了麵前這位男人的恩惠，並且有血肉相連的感覺，所以才會以主人的稱謂稱呼柳無華。
聽到這裏，華子深感到陽間和陰間都是那麽的相像，作為上位者肯定都是希望自己的下屬臣民過的幸福，活的瀟灑！可是到了執行這些事情的人手裏，有時候就會因為他們的一時疏忽，鑄成大錯！比如要不是自己發現卡裏麵的陰氣衰竭之時，好像有個生命在歎息，那樣結果很明顯，華子損人利己了！或者說直接將一條本來還有機會重入輪回的靈魂，徹底從世間摸去！為的是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
這恐怕是任何有良知的人，包括鬼差、判官以及高高在下的閻王，都不以饒恕的大罪！恐怕自己死後到了陰間，一定會令閻王解封，將自己下油鍋炸丸子一樣，炸上個七八遍才算完事吧！想到此，柳無華的冷汗下來了！看來當陽間巡察使根本就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以自己那點道行，像這次對小卡這樣的吸食陰氣，又有誰能保證一定還這麽幸運，不出半點差錯呢？
“那麽你靈智已開，魂魄健全了！我給鬼差大哥打個電話，叫他把你收回去投胎吧！”華子說出了自己唯一能夠想到的補救方法。
“主人不喜歡小卡？”
“額……”柳無華沒有想到小卡會有此一問登時愣了，說起來自己前前後後剛認識這個鬼頭不到幾個小時，哪裏來的喜歡不喜歡呢！但是為了哄鬼高興，他還是說了自己都覺得別扭的話：“怎麽說這樣的話呢？我是為你好，你覺得當人難道不比當鬼好嗎？”華子反問的話像是在打擦邊球，既讓小卡覺得自己回答了他的問題，又沒有說謊！
“主人覺得是當人好還是當鬼好呢？”小卡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呢……人要是無所作為，成天一成不變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等等，活一天跟活一輩子都是一樣的！至於鬼嘛，嘿嘿……我沒有親身經曆所以沒有發言權！”華子再次將球踢了回去。
“主人你太有才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嘎嘎……還好我以後可以跟著想您這樣的主人，注定我以前的平凡將一去不複返啦……嘎嘎……”小卡歡快的叫著。
“等等……是我沒有說明白，還是你的魂魄還沒有歸為？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回去投胎從新做人！聽你話裏的意思，以前應該是個糊塗人，成為鬼又因為缺了一個魂魄成了糊塗鬼！真是被你打敗了！”華子沒好氣的罵道，自己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但生平做好事也是有次數的，大多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這次好不容易逮個機會也當一把挽救人的大英雄，卻沒有想到遇見了個瘋子！真是倒黴到姥姥家了！
“不是這樣的！我以前是是糊塗，整天圍繞著固定的圈子跑！做事也不出格兒！但是那根本就不是我所想的！大概您不知道我有多向往去幹那些偉大而又神奇的事業！可是為了生活那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
“唔唔……這倒是實話！不過這和你再次投胎又有什麽關係呢？大不了你再活一次的時候，樹立遠大的理想……倒是我……唉……”柳無華想到自己的過去，不也是一萬個不情願的在朋友手底下討生活嗎？並且自己還是個為了應劫而生的體質，這些哪裏又趕得上小卡的命運呢？最起碼人家還是個白領呢！自己呢？最多也就是比白領黑，比藍領白的家夥！有人管這種人叫灰領！不上不下的命運，也是人世上最多的種群。
“主人！大概你不知道呢！別說一旦像我這樣開了靈智的靈鬼，已經和您建立的靈魂契約，不死不休！就是沒有這個契約，因為我的陽身已毀，而先前投胎的名額已經被別的鬼魂占去！也不能想您所說的那樣，隨便就去投胎的！這要等著判官大人的批文！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這……這樣說來你豈不是既當不了人，也當不了鬼了！唉……都是我胡亂吸取你的陰氣鬧的！唉……”
“哈哈……主人不必如此內疚，對於我們這樣的另類來說，我這算是攤上個好的判官了！有的那些判官根本圖省事，大筆一揮管你魂魄全不全呢！直接送你去輪回，當豬當牛當狗的還好辦些！要是還是當人，那可就慘了！心智不全，非癡既呆的還不如當畜生呢！”
“啊……判官有好多嗎？世上那些弱智的人都是因為缺少魂魄而造成的嗎？”柳無華對於這些聽起來就稀奇的怪事，向來都是彎腰到處打聽！無聊嘛！根本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中國現在有多少人口？”
“額……這我不太清楚！以前上學的時候大概十二億吧！這還不算沒有統計到的黑人口！”華子一愣，不明白小卡為什麽有此一問，但還是勉強作答了。
“嗯……再加上豬、羊、牛、馬等等一類的生命呢？”
“這……這我可就算不清了！”
“嗬嗬……就光咱中華大地上的生物何止千萬呀！十殿閻王分管各地一切輪回事物，咱們這片兒因為離著首都近，閻王爺是上天特意派來的好官，這人您也知道！包拯包青天！”
“額……不過這和判官又有什麽關係呢？”華子心裏承受能力一再被挑戰，差點說出鬼差大爺跟閻王通電話的事情！心裏很難接受黑臉的包青天端坐在麻將桌邊的情景。
“近朱者赤，進墨者黑！好官下麵就有好嘍囉！這在陰司也是通用的。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其它的閻羅以及判官，在我清醒的時候，聽他們話裏話外的都有提到別的地方的事情，好像還有什麽年度評比什麽的！”
“啊……這！唉……”華子真是被這世界的瘋狂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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