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咱們的回天翎都被黑衣人搶走了,你去哪找去,更何況我有預感,上次搶咱們回天翎的就是夜染塵,上次他受傷也是為了回天翎,隻是可惜,他找回天翎卻是為了給舒夫人解毒,唉,我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歎呐......"蔚紫衣一臉感慨道。

"什麽,是為了舒夫人?"素雅驚叫道,"王爺受了那麽多的傷就是為了替舒夫人解毒嗎,皇宮難道沒有禦醫,非要去找赫奇朵嗎?"

"禦醫?"蔚紫衣冷笑,"要是禦醫能解了此毒,那夜染塵也沒有必要去收集回天翎了!"

"可是小姐,你也是王爺的妻子啊!"素雅整個心都開始顫抖了,可憐的小姐。

蔚紫衣嘴角上揚,清眸微轉,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隻不過是他用來擺設的,到時候舒夫人解了毒,我自然是要讓位的!"

素雅憤憤不平道:"這王爺也太過分了,他既然喜歡舒夫人,直接讓她做王妃不就好了,非要搭上小姐你的幸福做什麽?"

蔚紫衣惆悵道:"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舒夫人是王爺帶回來的,沒有身份背景,要是直接做了王妃,那王爺還不得讓朝中的老臣戳著脊梁骨的罵啊,有了我做擋箭牌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休了我,然後再讓舒夫人做王妃,就沒有那麽難了!"

"小姐,那你就這麽忍氣吞聲嗎,真是太欺負人了!"

"那怎麽可能?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在王府生活,走的時候拿他一大筆財產,心疼死他!"蔚紫衣嘴角微勾,目光微轉,波光瀲灩,就連素雅也不由的一動,"小姐,你笑起來真美!"

"死丫頭,貧嘴!"蔚紫衣白了她一眼,朝外一望,"綠兒取個藥,怎麽還不回來?"

素雅起身道:"我去看看!"剛出門就見綠兒側臉通紅,一手提著藥罐子,默默的站在門外。

"綠兒,你這是怎麽了?"素雅驚叫道,急忙跑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藥罐子,隻見她手也被燙了,整個側臉通紅,一看就是被打的。

蔚紫衣一聽不對,放下書走出來一看,頓時大怒,"綠兒,這是誰做的?"

綠兒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小聲的說:"小姐,我沒有,藥,藥沒了......"

"素雅,趕緊去拿消腫祛瘀膏來!"蔚紫衣拉起綠兒的手,見手背上都已經起了水泡,心疼道:"綠兒,告訴我,怎麽回事?"

素雅拿來了藥膏,蔚紫衣接過輕輕的替她抹在手背上,又拉著她坐下,想要替她臉上摸上,綠兒急忙道:"臉上就不要了,用毛巾敷敷就好!"

"那怎麽能行了,你看都腫了!"蔚紫衣不依,輕輕的替她摸上,語氣冰冷問道:"是誰打你的?"

綠兒癟了癟嘴,"是舒夫人的貼身丫鬟,本來我們的藥是先熬的,可是她非要和我搶,我說了她幾句,她就說王爺最疼舒夫人,就什麽都得緊著舒夫人,然後還把我手裏的藥打翻了,我氣不過,這才和她動手,誰知道她還帶了好幾個人,就把我打了!"

"傻丫頭,你幹嘛和她爭啊?"

"小姐,你可是王妃唉,她一個小小的夫人都這麽張狂的欺負到你頭上,我看不下去嘛!"說到這裏一臉沮喪,更何況那藥裏是有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曇花蕊,就這麽被她弄翻了,我怎麽能饒她?"

"好了,不饒人家,還不是被人給打了?"素雅拿來了熱毛巾,遞給她,沒好氣的說道,"以後那些人能躲就躲,不要給小姐惹麻煩了!"

綠兒不服氣的瞪眼,"你倒是說我,你怎麽不去呢,你還有功夫呢,還不是畏畏縮縮的像個縮頭烏龜,我雖然挨了打,最起碼比你有勇氣!"

素雅氣的臉色發白,"噢,照你的意思,我還應該去找他們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嗎?"

綠兒一向神經大條,沒有聽出素雅的諷刺之意,反而高興叫道:"是啊,就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說著站了起來,一臉向往說道:"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那幾個人渣走在路上,一陣黑風掃過,幾個人的臉蛋就開了花,讓他們也嚐嚐臉蛋開花的滋味,哈哈,多好玩呐......."說著獨自在那裏笑了起來。

蔚紫衣不住搖頭。素雅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你別得意的太早,或許他們在舒夫人麵前告狀,一會王爺該來興師問罪了,你就不應該想想怎麽應對呢?"

綠兒一聽夜染塵,頓時沉下臉來,看著蔚紫衣,可憐巴巴道:"小姐,王爺不會真的來找我問罪吧?"

"誰知道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呢,不怕,你去房裏歇著吧!"蔚紫衣笑道。

綠兒正要離開,蔚紫衣喊道:"等一下!"

綠兒回頭,"什麽事?"

蔚紫衣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綠兒聳著肩膀偷笑,"知道了,小姐!"說完一溜煙的出去了。

素雅一臉納悶,"小姐,你給她說了什麽,瞧那丫頭樂的!"

蔚紫衣又湊到素雅耳邊一陣輕語,素雅也是捂嘴輕笑。

自古皇宮是非多。果然,沒過多久夜染塵就一臉陰沉的進了淡煙閣。

蔚紫衣親自替他沏茶,"王爺,請!"坐在了另一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王爺來淡煙閣有事?"

夜染塵陰著一張臉,"怎麽,沒事就不能來嗎?"

蔚紫衣淡淡一笑,道:"那自然不是,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想去哪就去哪,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淡煙閣?隻是看王爺的臉色不甚好,臣妾是關心王爺,王爺前些日子剛受了傷,臣妾是怕哪裏做的不到位,惹了王爺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是臣妾的不對了!"

蔚紫衣說話時,夜染塵一直看著她,隻見她神情淡漠,對自己敬而疏離,這一番話下來,倒像是自己無理取鬧一般,這可真是新鮮了,自己還沒開口呢?怎麽不知道這丫頭的嘴如此能說會道呢。

"王妃真是說笑了,本王受傷多虧王妃照顧,本王隻不過是來略表感謝,怎麽王妃的口氣倒像是本王來找茬的呢?"夜染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蔚紫衣一愣,這夜染塵是吃錯藥了吧,一口一個王妃,自己何時正的被他當成王妃呢,嘴上雖然甜,隻是這神情咬牙切齒的,怎麽看也不像是來表達謝意的。

"王爺,嚴重了,照顧王爺是臣妾的本分,談不上什麽感謝!"蔚紫衣隻能順著話往下說。

蔚紫衣一身白色衣衫來不及更換,裙角皆是泥土,一頭烏黑秀發毫無裝飾,隨意用銀白色的絲帶攏在腦後,淡紫色的麵紗隨風微動,越發顯得眉如遠黛,目若秋波。偶或皺眉,或淺笑,說不出的清純動人,和之前的惡俗妝扮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一時間夜染塵竟然看的呆了,如若她的容貌未毀,那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呢?

"咳咳....."見夜染塵一直盯著自己看,蔚紫衣不由幹咳幾聲,低下頭去。

夜染塵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哼,王妃最近本事見漲啊?"夜染塵見她低著頭一副順從的模樣,心裏沒由來的一絲氣憤。每次見到自己不是曲意逢迎,就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本王就讓她如此不待見嗎,想到此就更加生氣了。本來隻是舒夫人向自己哭訴蔚紫衣的貼身丫鬟動了自己的藥罐子,他心中也沒有多大的怒氣,沒想到一來到淡煙閣,看到她就是一肚子火沒地發。

"我不明白王爺的話!"蔚紫衣淡淡說道。

"哼,本王聽說你的貼身丫鬟綠兒,不僅打翻了舒夫人的藥碗,還打了她的人,有沒有這回事?居然還敢在這裏給我裝糊塗,是不是本王最近對你好點,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這個王府誰最大嗎?"夜染塵沉聲道。

"王府裏自然是王爺最大,臣妾不敢拿大!"蔚紫衣大方說道,眼睛直視夜染塵,"隻是王爺確定是我的人打了舒夫人的人?要是真是如此,我是一定要去給妹妹賠不是呢,可是綠兒卻不是這樣說的。這丫頭一回來一身的傷,她要是真把人給打了,難道還自己把自己打一頓不成?"

夜染塵目露狐疑,臉色陰沉,"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的意思是月兒說謊了?"

蔚紫衣這才想起了自己真是愚鈍,這舒姒月是夜染塵心愛之人,如今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自己倒和他講起道理來,豈不是自取其辱?

"王爺,我沒有說舒夫人說謊,隻不過是下人發生的小摩擦,等舒夫人身體好一點,我一定登門道歉。王爺覺得怎麽樣啊?"蔚紫衣笑說道。

夜染塵冷笑:"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小事啊,你知不知道月兒如果不能按時服藥的話,寒毒發作,到時候你能擔待的起嗎?"想起舒姒月寒毒發作時的痛苦,夜染塵不由提高了聲音。

"臣妾知錯,幸而舒夫人並沒有什麽事,否則可真是我的罪過了,下人不懂事,在這裏我替她賠不是了!"

"嗬嗬,你的丫頭好大的架勢,居然讓你這個堂堂的王妃替她賠禮道歉,她人呢,本王來了她也不再跟前伺候,當真是反了不成?"夜染塵更加生氣了,她如此護著自己的丫頭,不惜向自己賠禮道歉,難道自己還不如她的丫頭嗎?

蔚紫衣抽出帕子抹了抹眼淚,一臉哀怨的看著夜染塵,"王爺,我知道舒夫人是您心愛之人,我的丫頭衝撞舒夫人罪該萬死,但是她一回來就下不了床,我怕王爺你看了嘔心,就讓她歇著了!"

"什麽,連床也下不了?"夜染塵不相信的望著蔚紫衣,"是不是太誇張了?"

"就算借臣妾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不敢欺瞞王爺呀,我這就帶王爺去找綠兒,要怎麽發落全憑王爺做主!"說著便帶著夜染塵來到了綠兒休息的房間。

素雅在門口看見蔚紫衣和夜染塵過來,急忙回來道:"來了,來了,綠兒,你倒是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綠兒急忙跳上床,躺下。素雅趕緊走過來,為了渲染氣氛,使勁瞪大眼睛,深呼吸,果然不負眾望的流出了珍貴的眼淚。

夜染塵推門進來,隻見一人躺在床上,他上前一步,隻見那人臉上一片通紅,整個臉發腫,不知塗抹的什麽東西,油光發亮的,連麵貌也看不清楚了,露在外麵的胳膊上麵也是抓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