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蔚紫衣丟在地上,剛一離開,隻覺一陣勁風,眾人一回頭就看見剛才還是一團癱軟的蔚紫衣,如今紅著眼睛一手扣住了李赫婉的喉頭,喝道:"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立刻殺了她!"

李赫婉實在沒有想到蔚紫衣會裝暈,更沒有想到蔚紫衣居然厲害到如此地步,被自己打的那麽嚴重,還受了那麽多的傷,居然還能轉敗為勝將自己扣住做人質!她知道如今蔚紫衣已經是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依她的性格,一定會殺了自己!想到死,她心裏其實還是害怕的!

"你敢動本公主一下,信不信你馬上人頭落地?"李赫婉壯著膽子說道。

蔚紫衣冷冷一笑,"你放心,我是不會現在殺了你的,"看向前麵圍著的侍衛,蔚紫衣從耳朵上取下耳釘,朝著李赫婉的臉上一劃,就聽李赫婉瘋了一樣喊道:"你要幹什麽?"

蔚紫衣喝道:"還不退後,要是再敢遲一些,我就劃花她的臉,你們盡可以試一試?"又笑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拓跋容了嗎?哦,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呢,拓跋容此刻正在華朝選妃呢。雪桑國的國君可一直都想和華朝聯姻,不要說你本來沒有機會,這下子要是再毀了容,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都退後,退後!"李赫婉吼道。她知道蔚紫衣敢這樣做!

蔚紫衣拉著她滿身鮮血的衝進客棧,客棧所有的客人都嚇得到處逃竄,當姚銘軒出現時,蔚紫衣再也支撐不住,拖著李赫婉過去,倒在地上,最後她說了一句,"千萬不能放她!"

姚銘軒何等聰明,一手摟住了蔚紫衣,另外一手卻是扣住了李赫婉的命門,看著外麵的侍衛,他無情的將李赫婉拉上了二樓。

明霞看到蔚紫衣渾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房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姚銘軒點了李赫婉的穴道將她丟在牆角,便將蔚紫衣抱到了床上,看她肩頭身上全是劍傷,憤怒道:"真是太過分了!"

明霞因為吃了大夫開的藥,身體已經恢複了一些,此時見蔚紫衣渾身是傷,急忙道:"趕緊止血吧!"

姚銘軒從懷裏拿出金瘡藥遞給明霞便轉過身子去。明霞小心的將蔚紫衣的衣服撕開,隻見大大小小的劍傷就有十來處,還有不少地方是淤青的,將藥上好,扶著蔚紫衣躺好。

回頭看看蜷縮在牆角的李赫婉,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衝著她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口裏罵道:"你好狠的心啊,居然敢下如此毒手?"

李赫婉咬牙承受著,冷笑道:"本公主落在你們手裏算我倒黴,隻要我出了事,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姚銘軒走過來拉開明霞,道:"王妃抓她就是為了作人質,有了她,咱們才可以安全的離開南朝!"

李赫婉現在是三人手中的王牌,雖然很惱怒卻是不能對她怎麽樣的!

"我不管!就算不殺她,我也要讓她嚐嚐被劍刺的滋味!"說著便從短靴內拿出夜染塵送給自己的短劍,朝著李赫婉的大腿便紮了下去。

"啊--"李赫婉大叫,痛的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冷汗,"我一定要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喊著。明霞用匕首刺進她的大腿,卻是不解氣,還用力一擰,頓時血便染紅了她的衣衫。

一天過去了,蔚紫衣已經清醒過來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為了性命,隻得硬撐著,不知南朝的皇帝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竟然沒有派人來救李赫婉。

客棧的掌櫃的早已經嚇傻了,裏麵居然藏著挾持公主的刺客,這可如何是好呀?

李赫軒坐在樓下,麵前站著的跟著李赫婉一起抓蔚紫衣的侍衛。

"你們說怎麽辦?"李赫軒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起伏,但是這幾個侍衛卻是嚇得渾身都開始抖了起來。畢竟是自己大意才讓公主被擄走,如今自己的腦袋隻怕在脖子上停不了多長時間了,不管公主是否安全,自己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隻能是放手一搏了,保不住自己的命,家人的命總的要保住吧?

"太子放心,我等潛入樓上,待他們疲憊之際將公主救出來!"

"你想到的,他們不會想到嗎?真是一群蠢材!"李赫軒冷聲道。隻怕這次李赫婉得吃不少皮肉之苦了!

"太子,何不讓掌櫃的在飯菜中下毒呢,他們總得吃飯啊……."一個侍衛說道。

"夜染塵的王妃又豈是等閑之輩,隻怕所有的飯菜都是公主吃過他們才吃的吧!"李赫軒輕笑,卻是不擔心。

不住的用手敲著桌麵,好一會,他才起身,吩咐道:"將客棧周圍的侍衛都撤了吧,放他們走!"

幾個侍衛大驚,"放他們走,公主還在他們手裏呢?"

"你有把握能救出公主嗎,我們南朝與華朝還沒有到刀斧相加的時候,給別人留一條路也是給自己留一條路!"說完他便走出了房門,卻是來到二樓,敲了敲房門,裏麵傳來一個警覺的聲音,"誰?"

"是我,南朝太子李赫軒,王妃,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蔚紫衣冷笑一聲,"太子請進!我身上有傷不便開門!"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以身涉險,隻能讓李赫軒自己走進來,雖然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南朝的太子,但以前也有所耳聞,這個太子以前也曾經征戰沙場!他進來自己還有李赫婉做保證,自己走出去卻是沒有勝算的!

李赫軒輕笑著打開房門,舉著手走了進去。一進去姚銘軒便將劍指在了李赫軒的咽喉處,李赫軒淡淡瞥了一眼被蔚紫衣扣住喉嚨的李赫婉,仿佛看不見屋裏其他人似的,帶著些許心疼責備道:"赫婉,你真是胡鬧,怎麽可以讓侍衛去傷害王妃呢,還讓王妃受了傷,真是不應該!不過王妃大人大量,一定不會為難你的,所以皇兄就讓你跟著王妃去一趟華朝,我和父皇會等你的!"

"皇兄……"李赫婉如今真是後悔到死,自己不僅被明霞那個野蠻的公主欺負,她在自己身上刺了那麽多刀,然後那個姚銘軒就給自己身上撒上金瘡藥,她現在也是一身的傷疤,因為怕飯菜下毒,每次端來的飯菜蔚紫衣都逼著自己吃,然後他們才吃!短短的一天,讓李赫婉覺得自己就像是活在地獄中,她心裏好後悔,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為了那鍾曉曉去找蔚紫衣的麻煩!

李赫軒說完便朝著門口走去。蔚紫衣冷笑道:"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說了,蔚紫衣也不能不給太子殿下留麵子,公主任性慣了,我也不會和她計較,等我們回到了華朝,讓公主養好傷,就讓公主回來!"

李赫軒站在門口,點頭笑道:"希望王妃說話算數!"

"隻是我們行走太慢,隻怕公主撐不下去,所以隻好勞煩太子幫我們準備馬車和幹糧呢!"蔚紫衣笑道。

李赫軒點頭走了出去。

蔚紫衣將李赫婉丟在地上,明霞便走過去將她拖到一邊,這才坐到床邊說道:"我看這個南朝的太子不是什麽好騙的人,他真的會給我們準備馬車和幹糧嗎?"

蔚紫衣往後一躺,長吐一口氣,道:"不知道,這就看太子與公主的感情要好不要好了?他準備的馬車公主先坐,他準備的幹糧公主先吃,如果果真不幸的話,公主都會在黃泉路上給咱們開道的,沒什麽好怕的!"

明霞嘟著嘴巴道:"我不是害怕呀,隻是這南朝的人也太壞了,我們隻不過是來找鍾家的人,她居然想要取了我們的性命,真是太可惡了!居然還想要那我們做交易換銀子,甚至是威脅父皇,真是太過分了!"

蔚紫衣笑著望著明霞,開玩笑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喜歡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得不到就會不擇手段,所以這個世上才有那麽多肮髒的交易,我們現在又何嚐不是和李赫軒做交易呢?"

姚銘軒歎了一口,走過來,道:"王妃,都是我不好,說好了要保護你,卻讓你受傷了!"

姚銘軒心裏充滿了愧疚,當時皇上將明霞托付給了自己,本以為出了皇宮就會平安了,誰知事情卻是一件接著一件,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盡管明霞並沒有受傷,但是他一想到接下來的危險,心中便十分的愧疚!

蔚紫衣一聽姚銘軒的話,便知道他在自責了!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自在,如今這南朝的人隻怕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如果真的被他們抓住去要挾皇上的話,那可真的就是她的罪過了!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要安全的離開南朝!這件事不怪你的,你不要自責。如今我已經受了傷,這裏隻有你才能牽製住南朝太子,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知道嗎?"蔚紫衣鄭重道。

姚銘軒點了點頭,道:"請王妃放心,就算賠上我這條性命,我也會保護你和公主的安全的!"

"你說什麽呢,我們都會好好的!"明霞見他說賠上性命,頓時眼睛就紅了。要不是自己非要拉著他來南朝的話,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想起夜染塵了,那個最疼自己的哥哥,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做什麽,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會救自己和王嫂出去的。可是他現在還遠在華朝,不知道自己和王嫂落難了!

"明霞,你怎麽了?"看見明霞落淚,蔚紫衣起身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是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啊,我好怕回不到華朝見不到父皇和塵哥哥了……"明霞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這裏畢竟不是華朝,她心裏感到十分的恐懼。

姚銘軒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蔚紫衣伸手拉著明霞和姚銘軒的手,冰冷的眸子慢慢地融化了,"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我還要參加你們的婚禮呢!到時候你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孩子們都叫我舅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