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塵聽了這話氣的直咳,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那女子見夜染塵傷口又崩裂開來,急的直掉眼淚,用手捂住夜染塵肩頭,哀怨道:"阿塵為何不聽靈兒的話,這傷口又崩裂了,你體內餘毒未清,倘若不能好好休養,不僅武功全失,甚至連命都保不住的!你就這麽不願意和靈兒在一起嗎,為了你,我……."

蔚紫衣聽到這,疾步走過來,心裏有些不舒服,隻想作嘔。剛才溪水裏那血不會是夜染塵的毒血吧,想自己不會這麽倒黴吧?

"喂,我問你,你可是將夜染塵身上的毒血投進了廟宇前那條小溪?"

那靈兒一聽,白了蔚紫衣一眼,沒好氣道:"我是將王爺直接浸入溪流,這樣才能將他體內的餘毒清理幹淨!"

蔚紫衣立刻爬到一邊幹嘔起來,夜染塵不解的皺眉。

好呀,敢情她居然喝了夜染塵的洗澡水,也不知道會不會中毒,惡心死了,虧得她當時還覺得那水甜美,天啊………….

"啊,你不會喝了王爺浸泡過的血水了吧?"靈兒看著蔚紫衣反應這麽激烈,便揚眉問道。

蔚紫衣恨恨的瞪著夜染塵道:"真是倒黴透頂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中毒!"

夜染塵莫名奇妙的望著蔚紫衣劈裏啪啦說出一堆難以理解的話,總算是聽明白了,蔚紫衣是喝了溪水,想著是自己浸泡過的,怕中毒所以才會如此氣憤。便虛弱道:"你放心,不會中毒的!"

蔚紫衣手撫頭,無奈道:"不是怕中毒,而是,而是,如果讓你喝別人的洗澡水,你什麽感悟?"

夜染塵頓時啞口無言,靈兒卻是在那偷笑,"真是活該!"

"你說什麽?"蔚紫衣頓感怒火中燒,她飛花公子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悶虧?

靈兒卻是不理會,將夜染塵扶將起來,把軟劍收在腰間,從懷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倒出一顆赤紅的藥丸,送到夜染塵唇邊,柔聲道:"阿塵,吃了這顆藥丸………"

蔚紫衣瞥了一眼靈兒,冷哼一聲道:"小心有毒哦!"

靈兒氣的一跺腳道:"誰像你這個小叫花子一樣,沒教養!"

蔚紫衣鼓著腮幫,瞪著眼睛道:"你有教養?你娘沒教你做姑娘要含蓄麽,公然把人家男人搶來,算哪門子教養?"跟我鬥嘴,你還差點火候呢!

夜染塵靠在牆上,無奈的看著兩人道:"你們別吵了!"望向靈兒,道:"靈兒姑娘,既然你無意與禦王府為敵,為何要將本王困於此地?我相信靈兒姑娘是好人,也不想看到百姓生靈塗炭,還請告知本王嗜血旗的下落,本王不勝感激!"

靈兒望著夜染塵道:"夜染塵,我不會傷害你,嗜血旗我也不會交出來,它本來就不屬於禦王府!"

蔚紫衣不經意的拍著那匕首,連連搖頭道:"我真不明白,你一個姑娘家要嗜血旗作甚?"那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到誰手裏誰倒黴!

靈兒扭頭白了蔚紫衣一眼,凶巴巴道:"我就是沒教養,怎樣?你管得著麽,我就是喜歡夜染塵,管你什麽事!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想在這裏待就閉上你的嘴,不然就走,要是再敢廢話,小心本姑娘劍下無情!"

蔚紫衣嘴巴半張,半天沒反應過來,隻見靈兒伸手緩緩解開了麵紗,隻見肌膚勝雪,眉如遠黛,秋波流轉,笑意淺淡,果然容顏絕色,嬌俏可人,隻是這櫻桃小口出來的話就沒那麽可愛了!

再瞥眼夜染塵,隻見他麵頰微紅,劍眉緊蹙,似乎沒有料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再次見到靈兒真容時,也隻是愣了一愣,便恢複常態,向後微移,垂首斂眸,抱拳道:"追尋嗜血旗是本王的職責所在,還望姑娘………."

"哎哎……"蔚紫衣上前冷笑道:"夜染塵,你真是不解風情,既然靈兒姑娘對你情深意重,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再說靈兒姑娘傾國傾城,有此佳人相伴,笑傲江湖豈不美哉,又何必追究什麽嗜血旗,不如你們雙宿雙飛,我會祝福你們的!"

靈兒聽了這話,雙眸水波流轉,深情望著夜染塵,如果可以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夜染塵抬頭,星眸寒冰,直射蔚紫衣,蔚紫衣頓時一個激靈,打哈哈道:"你隨便,我隻是說說而已!"瞪什麽瞪,還不是你自己幹的好事,居然還敢瞪我?

靈兒眼圈隱隱有些泛紅,把那藥丸再次遞給夜染塵低聲道:"你把這藥丸吃了吧,我去采些去毒的草藥!"

夜染塵這次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後,道了一句謝,靈兒咬著嘴唇出去了。

蔚紫衣往夜染塵身邊一坐,道:"你和這靈兒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倒是對你挺好的,我就納悶了,你不是最喜歡的是舒夫人嗎,怎麽又憑空出來了這麽個靈兒?"

"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好不好?"夜染塵皺眉,"我也不想這樣,真的,你要相信我!"

蔚紫衣沉默了一會,,道:"難道你就不好奇靈兒的身份麽,還有他們為何要奪嗜血旗以及作何用途?"

"本王也是一籌莫展,被她帶到這裏之後,她便悉心照料本王,對於嗜血旗卻是一字不提!"

蔚紫衣扭身打量夜染塵,隻見他劍眉緊蹙,星眸暗沉,薄唇緊抿,臉色蒼白,憂心忡忡,一襲白衫肩頭已是暗黑色,心有不忍,歎了口氣道:"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依我看這靈兒心地倒不壞,如今隻能靠她才能找回嗜血旗!我那麽說也隻是想要找到嗜血旗罷了…….."蔚紫衣沉吟半響,道:"既然他們目標是嗜血旗,就不會對其他人構成威脅,你隻有養好傷,才能追回嗜血旗,不要糾結了!"

夜染塵若有所思點點頭,道:"本王也是如此考慮,隻是得設法讓禦王府的人知道我目前的狀況,也好安心!"說完便殷切的瞅著蔚紫衣。

蔚紫衣卻是低頭道:"我現在不能離開,要是我走了,你有危險怎麽辦,我可不想落下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

夜染塵知道自己是說不動蔚紫衣,便歎了口氣,閉上眼努力調息,隻有自己好起來才能追回嗜血旗…………

"快點隨我離開!"靈兒一臉慌張的跑進來攙扶起夜染塵便要離開。

夜染塵用手隔開靈兒的手,沉聲道:"發生什麽事了?"

幾天的相處,夜染塵對靈兒的態度有所改觀,此時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便忍不住問道,更何況蔚紫衣去尋食物還未歸來,自己怎麽可以一走了之,雖說蔚紫衣並非普通人,到底是個姑娘家,要是遇上高手,能不能自保都是問題,自己怎麽能丟下她不管呢。

"大師兄找來了,你要是不離開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聽我的,先走吧!"靈兒一臉焦急,夜染塵卻是輕輕一笑,道:"可是那夜傷我的那人?我倒是想要會一會他!"

靈兒驚呼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大師兄鄭昌心思縝密,手段狠辣,擅於用毒,夜染塵就是遭他暗算,才中了毒。夜染塵此時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怎麽可能是鄭昌的對手呢。

話說那日靈兒與兩位師兄並十六個聖教一流高手前去禦王府盜取嗜血旗,卻是沒有想到禦王府居然有人用布陣,將嗜血旗置於七星陣中,為了奪取嗜血旗,大師兄鄭昌不惜一劍刺傷自己的手下,以血引旗,這才將嗜血旗奪了去,夜染塵為了奪回嗜血旗,在來不及回救的情況下用自己的身體為擋了一箭,要不是鄭昌與飛揚將嗜血旗帶走,夜染塵定要喪命於嗜血旗下,每每想到此,靈兒都是心驚膽戰!

夜染塵望了一眼靈兒,道:"本王心中有數!"

說話間,隻聽一聲冷喝:"大膽靈兒,你竟然違反墨雲族的族規,救了夜染塵!"

夜染塵望去,隻見一個俊俏青年冷著麵孔站在破廟門口,一襲藏青色的長袍,俊顏如玉,額間一點朱砂更顯妖嬈,鳳眼微眯,墨發飛舞,夜染塵不著痕跡的將靈兒往身後一拉,沉聲道:"嗜血旗現在何處?"

鄭昌仰頭大笑,道:"夜染塵,你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還關心嗜血旗的下落,看來江湖傳聞不假,禦王爺夜染塵還真是把華朝的社稷看的比命還重,這樣為自己的國家的百姓著想,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要不然我真想與你把酒言歡一番!"

"想要取我的性命恐怕還沒有那麽簡單!"夜染塵長劍出鞘,直指鄭昌。

靈兒暗暗握住腰間的軟劍,師兄,對不住了,我不能讓你傷了夜染塵!

鄭昌不屑的望了夜染塵一眼,道:"就你現在的樣子,我隨便動一動手指都能取了你的命,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錯,你有什麽遺言盡管說,我會幫你帶給禦王府的!"又望向靈兒,道:"你竟然違反教規與外人私通,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為了墨雲族尊嚴,我今日便替師父清理門戶!"

話盡,寒光一閃,夜染塵大驚,隻見鄭昌手執一截劍柄,隻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揚手劃過一道弧線,旁邊粗壯的大樹應聲而倒,夜染塵後退一步道:"承影劍?"

"不錯,是承影!"鄭昌鳳眼突顯殺氣,劍影倏然而至,夜染塵巨闕橫擋,隻聽哐當一聲,兩劍相抵,四周激起一陣陣火花,可見承影劍之威力!

靈兒受到劍氣波及,後撤一步,軟劍直向鄭昌刺去,鄭昌鳳眼一瞪,未握劍之手一揮,三把袖箭應聲而出,角度刁鑽,難以躲避,夜染塵大驚,想要攔住袖箭,卻是被承影緊緊圍住。

隻見靈兒身形拔起,一劍點在先到袖箭之上借力,待兩支袖箭到時,反手一劈,袖箭鏗然斷成兩半,箭頭嵌入牆壁達半寸之深,靈兒一身冷汗,看來大師兄對自己竟然下了死手!

"哎,哎,這怎麽打起來了………"剛剛回來的蔚紫衣一見這光景,先是一愣,見與夜染塵相鬥的青年出手狠辣,招招致命,靈兒也隻是時不時抵擋兩下,頓時了然,這青年怕是要取夜染塵的性命。

夜染塵畢竟重傷未愈,不一會便處於下風,靈兒見夜染塵招式有些淩亂,不禁暗暗著急,回頭見蔚紫衣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不禁開口罵道:"你個臭要飯的,不會來幫個忙嗎?"

鄭昌掃了蔚紫衣一眼,哼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蔚紫衣將手中食物往出一拋,瞬時就後悔了,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一出手,後半天的幹糧可就沒了她對當時自己掉在冰窟裏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的經曆可是記憶猶新的!哎,算了,大敵當前,保命要緊!

足尖一點,從腰裏抽出軟劍出手,正巧隔住劈向靈兒的承影,靈兒向蔚紫衣投來感謝的目光,"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