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知道王爺在憂愁什麽啊?"蔚紫衣眨了眨眼睛,一副純真的神情望著他,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夜染塵瞪了她一眼道:"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嗎?"

蔚紫衣撲哧一笑,"王爺,你這醋吃的委實沒有道理,我因之前救過子陵一命,他才肯留下來保護我的!他在我身邊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我見他到現在還是一人,這次帶他回帝都是想解決他的人生大事。你這樣疑神疑鬼的,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夜染塵一臉的恍然大悟,但是一想到南子陵看蔚紫衣的眼神,又沉下臉來,道:"你雖然對他沒有什麽想法,我看他對你可不一樣!"

蔚紫衣見他醋味這麽重,不由好笑道:"那你就對我好一些,免得讓人趁虛而入了!"見他臉色猛然變得難看,笑著拉他的手道:"你放心,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的!"

聽了這話,夜染塵的臉色總算好轉起來。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就不要讓他進王府了,我再另外安排一處住所給他!"夜染塵道。他可不想引狼入室,如果讓南子陵也住進了王府,難免到時候會出現這樣或是那樣的問題,平白的添出許多煩惱來。

見他如此小心翼翼,蔚紫衣心裏雖然知道他是在乎自己,但是太過緊張反而讓她心生厭惡了。她搖頭道:"這可不行,剛才可是我們極力挽留人家的,讓人家住在別處可不是待客之道。更何況我要撮合南子陵和素雅在一起,要是他們經常不見麵,這怎麽行呢?"

夜染塵正欲說話,蔚紫衣攔住道:"我的好王爺,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你難道就不相信我嗎?"說著萬分委屈的望著他。

隻見她一雙美眸波光瀲灩,又是深情又是委屈的望著自己,夜染塵哪裏還能說出拒絕的話來,忙道:"好,好,就依你的話是了!"說著將她摟在懷裏,歎道:"我好不容易才贏得你的心,真的不想失去你!"

蔚紫衣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你不會失去我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夜染塵點了點頭,心中十分欣慰。

一回到王府,隻見皇宮裏的侍衛統領便已經在等候了。

見夜染塵下車,那侍衛便走上前來,抱拳道:"屬下見過禦王爺!皇上有令,請禦王爺馬上進宮!"

夜染塵見這架勢似乎不對,便什麽話也沒有說,翻身上馬跟著侍衛去了皇宮。

秦遠早就派人過來伺候蔚紫衣進了王府中,又安排南子陵在廂房住下。

蔚紫衣回到淡煙閣中,隻覺得十分清冷,不由想起了綠兒,心裏一陣失落,不知道她如今過得如何。又想起夜染塵被急匆匆的召進了宮裏,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忙讓素雅請秦遠過來。

秦遠剛才在伺候蔚紫衣下車的時候,見到蔚紫衣沒有帶麵紗,著實是吃了一驚,如今見到了蔚紫衣的廬山真麵目更是驚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隻見她明眸皓齒,肌膚勝雪,一雙眼睛更似天山清泉,直射人心底。他一直覺得舒夫人已經是冰肌玉骨難得一見的美人,今日一見蔚紫衣才知道何為絕色。

蔚紫衣見他一進來便盯著自己看,輕輕用絲帕掩了嘴角幹咳了一聲。秦遠知道自己失態了,急忙低頭,道:"不知王妃召屬下前來有什麽事情嗎?"

蔚紫衣道:"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剛才我見宮裏的人急匆匆的把王爺召進了宮去,你可知道是什麽事情?"

秦遠乃是禦王府的總管,一般的事情隻要是問他,沒有不知道的。但是這一次他還真的就不知道了!

秦遠麵露難色道:"回王妃的話,這個屬下卻是不知道!"

"嗯,那就算了。沒事了,你下去吧!"蔚紫衣道。

秦遠躬身退了出去。

此時在禦書房中,皇帝一臉陰沉的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在三個兒子之間不斷穿梭,卻是一言不發。

他或許是許久沒有這樣看過三個兒子了,今日盯著他們看,心裏生出一絲蒼涼之感,兒子們已經這樣大了,可見自己是老了!

他將目光先是落在太子身上,隻見他人物猥瑣,行為荒唐,眼中不由透露出一絲失望;再看夜染風,豐神俊朗,行為不羈,好爽灑脫,大概是他從下便隨師學藝漂泊江湖的緣故;最後他將目光落在夜染塵的身上,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自從他出世以來,自己對他便很少關注,他母親地位卑賤,原以為他也不會成器,沒想到如今卻成了這華朝的中流砥柱,人人敬仰的戰神。

太子這次從洛北回來,事情還算辦的順利。本來一回來就要進宮向皇帝稟告的,但是宮裏的執事太監告訴他,皇帝有命,沒有傳召不準進宮,他猜不透皇上心中所想,隻能再太子府中等候。他去洛北前後不過用了十天的時間,本來想著玉夫人會辦妥事情,沒想到夜染塵和夜染風居然都平安回來了,他心中自然是萬分的不舒服,但是在皇帝麵前他隻能忍了。萬幸的是,這次株連周子文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要不然自己的地位可真的就是岌岌可危了!就連皇後也勸他不要去管周子文的事情,以免牽連到自己。

太子見皇帝依舊在愣神,想到自己是太子,此時隻有自己有發言權去問,便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召兒臣們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皇帝見太子問話,便收斂了愁容,沉聲道:"太子既然問了,朕也有事情問太子!"

"父皇請問!"太子一副恭順的站在一旁。

"周子文乃是你的表弟,這次犯了錯株連了周家,可是周家畢竟是你母後的娘家,朕因而十分的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不知道太子有什麽想法?"皇帝問道。自從夜染風將周家的人押回帝都,皇後居然沒有過來想自己求過一次情,他實在不知道這母子兩人心中所想,便借此機會問一問太子,看他如何回答。

想來這是一個極難回答的問題,所以太子想了很久,才道:"回父皇的話,於公周子文乃是我華朝的大將,父皇委以重任,他本該竭盡全力保家衛國;於私他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更應該以身作則,而萬萬不該因私廢公,更不應該謀反!他犯下了這滔天大罪,不僅對不起父皇對他的委任,更是給周家的列祖列宗蒙羞!兒臣雖然也算是周家的子孫,卻是萬萬不敢為他求情的!兒臣聽了此事之後也是大為吃驚,沒有想到這周子文竟然幹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也問過母後,母後和孩兒的想法一致,請父皇不必為難,公事公辦,也給天下人做個好榜樣!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這一次不加以嚴懲的話,所有的人都起而效之,後果不堪設想,我華朝的社稷危矣!"

皇帝萬萬沒有想到太子去了一趟洛北竟然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居然如此的知道事情的輕重,不由欣慰道:"宇兒呀,沒想到你出去了一趟,竟然懂得了這麽多,父皇甚是欣慰!"

太子說完了此番話,心中還是不由得打著悶鼓,他來禦書房之前去了皇後的寢宮,皇後特意教他說了這番話,以備皇上詢問。沒想到竟然被皇後言中了,好在皇帝對他的表現還算是滿意,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謝父皇誇獎!都是父皇教導的好,兒臣愚笨不曾領會父皇的苦心,讓父皇煩惱了!"說著便跪下了下來。

皇帝爽朗一笑,過去親自將太子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宇兒,你能說出這一番道理,可見真的明白了朕的苦心啊!"

太子聽到皇帝誇讚自己,不由得意的望向了夜染風,裝出一副關切的表情來,道:"聽說二弟在途中受了傷,不知現在可好了?"

夜染風心裏暗罵了一聲,笑道:"多謝皇兄關心,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皇帝見三兄弟和和睦睦的,心裏十分的高興,道:"今天叫你們前來,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明霞公主的婚事!"

"為了小妹?"三人異口同聲道。

"嗯,不錯!雪桑國的國君給朕修書一封,說是想要和我們華朝永結百年之好,特地的讓雪桑國的三太子拓跋容前來求親,要求和親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明霞公主,你們怎麽看?"皇帝笑道。

這個拓跋容皇帝並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傳聞他一表人才,文韜武略皆是上等,所以心中甚是滿意,見三人正好都回來,便將三人叫了過來。

夜染塵抱拳道:"回父皇,這拓跋容兒臣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確實是人中龍鳳,難得的人才,但不知道小妹意下如何?"

夜染風也點頭道:"是啊,太後一向最疼小妹,她會舍得讓小妹遠嫁到雪桑國嗎?"

夜染宇見兩人話說完皇帝的眉頭微不可聞的挑了一下,忙接口道:"兩位皇弟此言差矣,這拓跋容人品韜略皆是人中龍鳳,難得的人才,這才能配得上我華朝的明霞公主啊!更何況明霞公主嫁給了拓跋容,那咱們就和雪桑國成了盟國,既可以給小妹覓得良婿,又可以避免兩國開戰,這正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呢?"說完又看皇帝,笑道:"父皇,你說是不是?"

夜染風冷笑道:"太子殿下,小妹也有選擇自己幸福的自由,你說那拓跋容如何如何的優秀,如果小妹不願意呢,難道你要強迫她不成?"

太子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冷聲道:"二弟,你這是什麽話,明霞身為公主,自然要為我華朝的江山社稷打算,難道你要她嫁給一個江湖草莽不成?對她有什麽好處,對華朝有什麽好處?"

皇帝聽了這話,冷了臉,道:"都不要說了!越說越不像話!宇兒,明霞是你的妹妹,你怎麽一點兒也不為她著想?"

"父皇,我……"太子還想說話,隻聽的外麵一陣吵鬧。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誰在外麵大呼小叫,這麽沒有規矩?"皇帝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