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野種是誰的(五)
“你就這麽想和我扯清關係?”尹千洛幽幽開口,他的話語聽起來,憂傷而脆弱,仿佛隻要輕輕一擊便會碎裂。
花若薰猶豫了片刻,輕描淡寫地道:“是。”
“沒有孩子,我們之間,就任何關係了沒了嗎……”他失笑,俊美無濤的臉失去了以往狂野邪佞的光彩。
“我們還是朋友。”她不忍心看他,倔強地甩開了他的手,心裏默念了無數次的“對不起”。
對不起,她的心容納不下他……
對不起,她欠他的很對……
對不起,她隻能下輩子再來報答他了,這輩子,她想,是不可能了。
雲丹然和紀淩看到這場景,紛紛揣著各自的心事。
幾份愛恨糾葛,剪不斷理還亂!
“走吧。”花若薰朝著雲丹然和紀淩,逞能地微笑道,笑容燦爛明媚,卻帶著不為人知的傷痛。
雲丹然擔憂地看著笑得淒美的花若薰,憂傷而透著無助的尹千洛,從進門到現在就一聲不吭的紀淩。
氣氛,微妙而詭譎。
雲丹然無奈地歎息,摟過花若薰的肩膀,在她耳邊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
“恩,都過去了……”她微笑,尾音梗咽
。
“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們呢!”雲丹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拚命點頭,努力地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好像要掉出眼淚來。
當花若薰和雲丹然肩並肩走到royal餐廳的門口,才發現紀淩沒有走過來。她呆在原地,丟了魂般地望著同樣失魂落魄的尹千洛。
她愛尹千洛,但尹千洛不愛她,他愛的,是花若薰。
愛,折磨著他們的心,摧殘著他們的心。
但花若薰明白,隻有在摧殘下,她的心,才會愈加堅韌。
雲丹然微微蹙眉,淡淡地喊著紀淩:“小淩……”
紀淩好像並沒有聽到雲丹然的呼喊,隻是定定地看著尹千洛,像是用盡生命在看尹千洛。
這時,紀淩的手突然被一雙溫暖的小手牽起。
紀淩回眸,看到花若薰輕淡而柔美的笑。
她淺笑低聲道,“回去吧。”
紀淩冰冷黑暗的心,霎時間被她的笑容所融化,所照亮。
花若薰的笑,仿佛帶著滲透一切黑暗的光亮。
漸漸的,紀淩挪動了步伐,一小步,一小步地跟著花若薰和雲丹然,離開了roya;餐廳。
徒留尹千洛在原地,他的心,恍然若失。
漆黑的夜,深了。
冷清絕美的月光傾瀉了一地,葉落無聲,而寂靜的蟬鳴時不時地響起。
紀淩和雲丹然先回到了她們的公寓,自從花若薰和冷禦真在一起後,雲丹然也從尹千洛的別墅裏搬了出去,和紀淩住在一起合租的豪華公寓內。
而花若薰,此刻已經站在了冷氏別墅的門口。
她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現在已經很晚了,接近淩晨。
即使是快初夏了,可深夜的空氣依然冰涼徹骨。
清風吹來,打在她單薄的身上,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她摟緊自己,終於按下了門鈴。
沒有回應,但卻從大門另一邊聽到了優雅穩重的腳步聲,伴隨著腳走著樓梯時發出的踏踏聲。
是冷禦真的腳步聲。
她很熟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按了按門鈴。
腳步聲卻戛然而止
。
她的心裏一陣失落,鼓氣勇氣,說:“冷禦真,你開門啊!化驗單在我這裏,我沒有懷孕……”
隻聽到裏麵傳來了嗤之以鼻的冷笑聲。
她鼻尖一酸,握緊手指,果然冷禦真不信她,“你可以找尹千洛,他可以作證,丹然和小淩也可以……”
倏然,大門被推開!
冷禦真抱著雙臂,慵懶地靠在門邊,冷眼看著她,那種陌生而冰冷的目光,讓她不寒而栗。
他性感的薄唇輕啟:“你鬧夠了沒有。你讓我怎麽信你?就憑一張化驗單?之前一個小護士給我拿過來一張化驗單,上麵清楚的寫著你懷孕了!”
“是她搞錯了……”她無助地說著。
“哦?這麽巧,她搞錯了?”冷禦真掀起狂傲冷血的笑,絕情而殘忍地打斷了她的話,“那今天下午尹千洛送你回家,也是我看錯了?”
“之前你和丹然的事,我不……”
他再次不耐煩地打斷:“所以我相信了你,可化驗單,我不得不相信。”
“真的是搞錯了……”她的唇角依然漾著無力蒼涼的淺笑,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狼狽。
“你這副樣子,讓我怎麽相信你?”他冷聲笑道,黑眸裏充滿冷意,“騙我,騙夠了沒?有了別人的孩子,還裝一副無辜的樣子!花若薰,你是在報複之前我對你的行為麽?”
她淒美地笑著,噙著淚花,她倔強地抬著頭,所以眼淚遲遲不落下來。
隻有抬著頭,眼淚才不會溢出。
她倔強地對上他如夜般幽暗冷清的眸子,深邃得忘不到底。
他狠狠推開她,把她的希望一並推開,眼眸裏迸發著絕情的慍怒,“我冷禦真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你這種人!從此,我們沒有關係!請你,滾出我的視線!”
她跌跌撞撞地退後,險些摔倒。
他絕情而粗暴地把門重重關上!
她敲打著門,大聲地喊道,比以往都要勇敢地朝著裏麵呼喊:“冷禦真,你開門啊!為什麽你這麽不信任我?不是說好要彼此信任的嗎!你這個出爾反爾的懦夫,懦夫!”
冷禦真根本不知道花若薰此刻的心情,他認為她是在虛張聲勢,好讓她的演技更加逼真,能夠騙到他。
可他不懂,花若薰這麽拚命地呼喊,隻是為了讓他明白,她真的沒有說謊,她說的,句句是實話……
霎時間,夜空裏烏雲籠罩,泛起濃濃的霧氣。
直到花若薰感覺到有冰涼的**猛烈地拍打著她的肩膀,她才恍然發覺,夜空裏居然卷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