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下地獄了(三)

站在病房門外的紀淩貓著腰,輕輕敞開了門縫,不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從冷禦真離開後,她一直跟著冷禦真,當冷禦真開往醫院的時候,她也叫了輛出租車跟上,結果看到冷禦真的車停在了這家醫院。然後冷禦真很快抱著花若薰進了電梯,害她查不到。

她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功夫,找到這裏,居然看到了這麽令人震撼的一幕。

難道,冷禦真愛上了花若薰?!

不太可能吧,冷禦真那麽冷血的惡魔,怎麽會愛……

紀淩不太相信,可她並沒有多考慮,因為她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花若薰死

!不然,等花若薰醒過來,很可能會告訴冷禦真,是她幹的!

她從門縫裏看到,冷禦真朝這裏走來。她連忙躲到了對麵的高級病房裏,幸運的是,對麵的高級病房沒有人,她正好把門隱隱地關上,露出一個縫隙,看到冷禦真找了兩個保鏢看在花若薰的門外,交代了幾句,他便離開了,留下兩個保鏢看守在門口。

時機來到了!

紀淩偷偷摸摸地進了“外人勿進”的護士室,好在裏麵沒有人,她把自己身上那套漂亮的小洋裝換成了護士裝,然後正大光明地在走廊裏來回走動,這個時期的護士不多,遇到的也隻是禮貌地點頭,算打招呼,並沒有過問紀淩是誰。

紀淩有些得意地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盒安眠藥,這種安眠藥是為了克製她的病情,特地買的,藥性很強,是**的,隻要一次性把這十瓶全部喝下,那麽花若薰就永遠不會醒來了。

她從沒喝過這個安眠藥,因為她回到紀家的日子情緒很穩定,沒想到,這回派上了用場!

“嗬,花若薰,前麵一次讓你逃掉了,這一次,你不可能逃掉……”紀淩狡詐地笑著,把安眠藥揣在手心裏,裝作護士的樣子,走到那兩個保鏢的麵前。

“我,我是來給病人換藥的……”懦弱文雅的女聲,令兩個保鏢沒有懷疑,推開門,讓紀淩進去。

紀淩走進去後,把那盒安眠藥拿出來,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如果直接讓花若薰喝,這樣會驚擾花若薰,到時候她醒來就麻煩了。

有了!紀淩的眼眸裏閃過精光。

好在她在冷幫混的時候,曾經見有兄弟把**的安眠藥直接注入被俘虜了敵人,因為敵人不肯喝,所以強行注射,和喝下去的效果是一樣的。

紀淩連忙把放在一旁,吊點滴的袋子,把裏麵的葡萄糖水倒掉,換成了安眠藥。再把花若薰正吊著點滴的那瓶生理鹽水扔掉,把充滿安眠藥**的袋子換上。

嘿!這樣就大功告成,神不知鬼不覺!安眠藥**也是透明的,根本看不出什麽,誰也不會懷疑,誰也不會知道!

花若薰就會這樣死去……

哈哈哈……

紀淩的笑,變得猙獰而扭曲。

就在這個時候,門“嘎吱”一聲開了——

“現在,你玩夠了麽?”冷若寒冰的男聲響起。

紀淩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

冷禦真沒有走?!

她轉過身,笑容僵硬到極點。

“我,沒……”紀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哥哥,你在說什麽呢?”

“不要裝了,你根本沒有忘記,紀家大小姐

。”冷禦真半眯起眸,狹美的黑瞳透著危險的慍怒。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欺騙他!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紀淩咽了口口水,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冷風正好趁機鑽入,令她更加寒冷。

她捏住手裏的袋子,放在身後,裝傻地笑著:“哥哥,你說什麽呢?”

冷禦真優雅地走過來,抿著唇,道:“看來你不準備坦白。這裏是我特定的私人病房,裝有攝像頭。”

紀淩的臉色一變,她抬頭一看,果然,天花板的一角裏確實裝著攝像頭!該死,她怎麽就忽略了?

他走過來,不慌不忙地把花若薰那袋子裏的水,換成了新配的葡萄糖水,然後轉過頭,淡淡地問紀淩:“這袋子裏裝的,不是生理鹽水吧?”看似疑問句,實則肯定句。

紀淩的臉色煞白,她握緊拳頭,可表麵繼續裝傻地嗬嗬笑:“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知道生理鹽水是什麽?”

“不知道?”冷禦真懶懶地抬眸,“讓你再被關押到龍門底下,就知道了。”

紀淩的瞳孔斂小,同時從她穿的長靴裏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冷禦真的心髒!

“冷禦真,一起下地獄吧,你也應該陪著那個賤人去死,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她的笑容,瘋狂至極,分不清到底是裝瘋賣傻的紀淩,還是正常的紀淩。

冷禦真皺眉,冷不防地一躲,心裏暗暗臆想,不管紀淩有沒有瘋,她為恨,起碼是癲狂了。隻是,看樣子,紀淩能對自己下毒手,說明紀淩愛的人,不是自己。

那會是誰?

他的腦海裏,閃過了那個邪魅不羈的笑容。

尹千洛?!

紀淩愛的是,尹千洛?這樣,一切也說得通了……

可冷禦真剛想完,紀淩寒光閃閃的刀子已經再次朝冷禦真刺過來!

他一個利落地側身,伸出手,死死抓住了紀淩拿著刀的手腕,那把刀劍正好處在他的心口,隻差一步,他可能就會被刺中。

冷禦真的黑眸微微眯起,身邊的兩個保鏢立刻走上前來,一人抓著紀淩的一隻手,把紀淩扣下,紀淩的刀迫不得已被丟在了地上。

“冷禦真,你這個混賬,你會下地獄的!”紀淩那美麗的眸子早就染上了濃濃的恨意,“嗬,不允許我殺花若薰是嗎?可你呢,你殺了多少人,死在你手上的人,就數以千計!沾滿雙手的你,不比我好!”

冷禦真一震,瞳孔漸漸暗了,過了幾秒,鳳眸又輕輕上揚,他邪戾地笑了:“這點,不用你管。”

“是嗎?”紀淩一邊死命掙紮,一邊說道,“冷禦真,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愛情!”她已經近乎瘋狂的狀態,根本顧不得冷禦真的臉色越來越陰鷙,她在那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