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恩怨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書顏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對此,笑笑隻能說,情之一字,害人匪淺啊!
“你給我在外麵等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否則,明天你就到太後麵前去把禮王妃離開的經過給說清楚!”進書房前,我扭頭對那個叫香兒的女人說。UC小說網:我心裏已經肯定,書顏的離開跟這個叫香兒的女人脫不了幹係,所以,在沒有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那個女人立刻看了看禮親王,“你就聽夫人的話,在外麵侯著。”禮親王看看她說。
“我知道你心疼她肚子裏麵的兒子,叫丫鬟給她搬把椅子來吧。”我說道。
“說吧,書顏到底是為什麽離開的?你別指望糊弄我,她如果不是心傷透了,是不會到那麽一個破敗的地方去做居士的。”在書房坐好後,我問禮親王。
禮親王看了眼敬親王,又看看我,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了。
我定定地看著禮親王,手指因為握椅子扶手太緊,指關節已經開始泛白了。
禮親王低下頭來,不敢正視我的目光,良久,我閉上了眼睛,我該說些什麽?我又能說些什麽?
“你還記得那日你從我的家裏把書顏接走時,對我的承諾嗎?”半晌,我開口了,聲音是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平靜。
禮親王不吭聲。
“說老實話,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對書顏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我問他,“但是無論如何,就算是你再寵愛其他的妾室,書顏畢竟是你的正妃,你總該給予她應有的尊重和愛護吧?”
“是本王的錯。”禮親王說。
“現在再來說對錯,還有用嗎?”我歎了口氣,“或許,你跟書顏之間真的是無緣,所以才會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起波瀾,隻是,一個女人的心再堅強,也經不起你這樣的傷害,我想,書顏是徹底的死心了,這樣也好,沒心了,以後就不會再受傷害了。”書顏,這就是你為自己起名無心居士的緣故,是嗎?
“順便問一句,你打算如何處置外麵的那個女人?”我問禮親王。
“她肚子裏有我的骨肉。”禮親王低聲說道。
“可是書顏肚子裏的那個也是你的骨肉!”我終於忍不住了,女人到底是什麽?是男人泄欲的工具?還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難道百年修來的共枕眠就隻是為了替男人生兒育女嗎?
“月兒,你別激動!”看到我情緒激動,敬親王勸我道。
“禮親王,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書顏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對她而言有多重要,可是,你竟然為了外麵的那個女人,親手打掉了自己的骨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禮王府堂堂的正王妃就比不上那些出身花街柳巷的青樓女子嗎?”
原來,一日,書顏與外麵那個叫香兒的女子起了爭執,兩人推搡起來,那個叫香兒的跌倒在地,立刻就嚷嚷肚子疼,結果,大夫來診斷說是動了胎氣,恐怕腹中的胎兒不保。盛怒之下的禮親王竟然動手給了書顏一巴掌,將書顏打倒在地,可是當時誰也不知道,書顏竟然也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一巴掌不僅將書顏腹中的胎兒打掉,還讓書顏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最最嘲諷的是,原先說是胎兒不保的香兒母子卻安然無恙,而書顏腹中的胎兒卻從此夭折。
書顏自嫁入王府以來,一心盼望有自己的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死在了自己夫君的手下,書顏的心情可想而知。
看著沉默不語的敬親王和禮親王,想起那日在禦花園中見到的敬親王的新侍妾和讓書顏失去孩子後依然張狂的香兒,我明白,書顏和禮親王,是真的無緣。
“算了,是我多事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日子,我無權幹涉你們的日子。”長歎一聲,我說道,我永遠都無法替他人決定對錯,因為,我認為的對與錯,在他人看來,也許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走出書房,我看了眼那個女人,“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我問她,“我告訴你,你最好收斂些,不要惹到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是不是還會像今天這樣活著看著我!”
丟下這句話,我拂袖而去。
“月兒,你別氣六弟,你不知道他跟書顏之間的過去。”敬親王追了出來。
“他以前是不是愛上過一個青樓女子,是書顏拆散了他們,甚至還殺了那個女人,對嗎?”我問他。
“你是怎麽知道的?”敬親王吃驚地問我。
“那個女人是不是長得很像香兒,或者說,香兒是不是長得很像那個女人?”我又問他。
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其實,要想知道那些,並不是很難,首先,禮親王無論如何納妾,娶的都是青樓女子,這點就很奇怪。其次,如果細看,禮親王的那些妾室的眉眼都有些相似。我以前就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些許,今天在禮親王府,看到禮親王如此維護那個香兒,我想,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禮親王已經有兒子了。所以,我才會得到這個答案。
“敬親王,對你們男人而言,是不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我問他。
“怎麽會突然這樣問?”他吃驚地看著我。
“如果當初禮親王得到了那個女人,你認為,他會對那個女人視若珍寶直到現在嗎?”我說道,“禮親王之所以會對那個女人一直念念不忘,不是說那個女人真的好得不得了,而是因為他沒能得到那個女人。當初,你對冷如蘭,不也是這樣嗎?可是現在,你還會看住在敬親王府裏的冷如蘭一眼嗎?”我問他。
“月兒,我,…”敬親王還想說什麽,被我給打斷了。
“你不用解釋什麽,我也不想聽。”我冷冷地說道。
他和禮親王還真是兩兄弟,就連脾氣秉性都一樣,吃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這是什麽道理啊?男人為什麽總是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呢?
“今天麻煩你跟我出趟診,哦,對了,你先開副滋陰補血的藥方,我到竇老板那裏去抓好藥後,我們就走。”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到了馮瑞的醫館。
“夫人這是讓馮瑞去看誰呢?”在去的路上,馮瑞問我。
“無心居士。”我淡淡地說,既然做禮王妃那麽苦,那麽,還是做無心居士吧,也許那樣心裏會平靜些吧?
“好了,把東西放下!”我對腳夫說,我今天特意帶了些食物和補品給書顏,她小產沒多久就到了山上,我實在是擔心她的身體。
“禮王妃?”馮瑞看著一身緇衣的書顏,吃驚地喊道。
“我帶了他來給你診脈。”我對書顏說。
“心要是死了,身子活著還有什麽用?”書顏淡淡地說。
“你活著又不僅僅是為了那麽個不爭氣的男人,更不是為了那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胎兒,你活著就是為了自己!難不成你還想為了那麽個不值得的男人和那個還未成形的胎兒搭上自己的一條命?”我質問她?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若是雙方有情有義,生死相許自是不在話下,可是現在卻是一方有意,一方無情,難不成要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自斷生路?要照這個說法,我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我隻是想贖罪。”她看看我,“當日,我死乞白賴地要嫁給他,還為這個逼死了他喜歡的那個女子,為了獨得他的寵愛,不讓別的女人搶走我王妃的位置,我也沒少害人,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該受的,是我欠的債,現在不過是還債的時間到了而已。”她喃喃說道。
我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已經把一切都想開了,所以,即使我再勸她,也是於事無補了。說到底,他們之間的事情,都源自一個“癡”字,如果他們不是如此留戀和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和禮親王,或許都可以過得很幸福。
我不禁歎息一聲,他們兩個,上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的?這輩子要糾纏如斯?
“禮王妃心已死,隻怕…”下山的路上,馮瑞對我說道。
我回頭望去,麵對庵堂頂禮膜拜,願佛祖許她一個好的來生,莫讓她來世再受此煎熬。
轉過頭來,我不禁愣住了,敬親王和禮親王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去看看她吧,不為別的,就算是看在她對你的那份癡情上,也該讓她放心離去。”我眼睛濕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