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夜妾
她真的失憶了嗎,失憶了,卻對皇北天依然這樣執著,真的失憶了嗎?
淩嘯陽看著佑熙小小的背影,昨天她竟然返回來救他,心底說不出的感覺。
她急急忙忙的向後山走去,他知道,她要去做什麽,一定是追尋某個人而去,隻有他才能讓她這麽奮不顧身。
可是”茫茫雪山,她要怎麽翻越過去,他告訴自己不要介入她的生活,可是,這樣子,他怎麽能放心。
等雪化了再去“!”他在她身後提醒。
不要,“他受傷了,我要陪著他!”佑熙圄執的說,依然向前走著,踩著厚厚的積雪,沒有回頭。
你能翻過雪山嗎?你在自尋死路!”淩嘯陽在她身後低吼。
你別跟著我。”她向前走,很吃力。
你救我,你不怕我泄露他的身份?他跟在身後,沉聲問。
你要怎麽做是你的事。她怕,隻是,皇北天身份不管是門主還是原來的身份,皇帝都把他當成眼中釘了,泄露不泄露,又如何?隻要皇帝抓不到他就好。
淩嘯陽急了,幾個大步走到佑熙麵前,攔住她的去路,“皇北天裝死逃逸,搖身一變成了門主,和朝廷作村,他不會有好結果的,你知不知道。”
你要去和皇帝說這些嗎?”佑熙望著淩嘯陽,他什麽都知道。
淩嘯陽黑眸陰沉,他怎麽會去說,惱怒的道:‘我不說,皇帝也會知道,皇帝不會放過他。”
佑熙眼底一陣的黯然,我不懂這些事我隻知道,他是我夫君,他要做什麽都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身邊陪著他讓他做他想做的事,謝謝你的提醒。”佑熙說完,繞過淩嘯陽的身子,繼續向山上走去。
皇北天看著佑熙固執的身影,佑熙救他的那一刻,他知道了皇北天還活著,他也知道,愛情無法勉強。
他被囚禁的這些日子,換了不少囚地,皇北天沒有殺死他,也許是因為受傷後的苦苦哀求。
他被因的第一天,見到了一個女人,他聽到那些人喊她門主夫人。
皇北天是門主,那麽佑熙便是門主夫人,而那個被稱為夫人的女人,又是誰?
他也想過,想必是佑熙死了,皇北天娶了別的女人,可是,想著之前佑熙受傷痛苦的說,相愛不能相守,他猜測,也許佑熙獨自流浪,是因為,皇北天娶了別的女人。
皇北天一家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的心中肯定有太多的恨。
所以他要報仇,為了報仇,他犧牲了很多東西,也許包括佑熙。
這些日子,他活在痛苦中,不是因為身體被困禁,而是因為我心中擔憂記桂著佑熙,每當見到無憂門的人,他總會問他們佑熙活著沒有,他們卻總是搖頭,甚至不屑告訴他。
他一直在期待著,佑熙活著的消息傳入他耳中,當他見到佑熙出現在他眼前那一刻,心都要跳出來了,隻是她說,她忘記了一切,因為那一劍,斷送了她所有的記憶。
淩嘯陽想著,黑眸又望向了艱難行走的佑熙,她失憶了,真的失憶了嗎力如果沒有失憶,她那樣愛皇北天,如今皇北天娶了別的女人,她的心該是多麽痛苦。
忘記一切,是不是說明,她痛的不願意記起一切的一切事情。
這一刻,他希望,她的失憶是真的。
佑熙爬著雪山,手腳冰冷,可是因為太辛苦,身上卻冒著薄薄的汗,腳下一空,她差一點摔倒,忙揪住了橫生的枯技。她知道,淩嘯陽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喘息著同:你幹嘛跟著我呀。”
說著她繼續前行,好怕,見不到皇北天,好怕他們不知去了哪裏,她無法找到。
淩嘯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白色的雪山上,隻有他們兩人在慢慢的行走,攀爬,那樣吃力。就其沒有下雪,爬過這座山,有武功的人,也需要點時間,何況佑熙一個弱女子,要爬過這雪山,怕是要從早爬到晚。
佑熙不放棄,心中執念著皇北天,她不回頭,隻向前看,她的休力已經有些不支,好想躺在白雪中休息一下,可是她知道,隻要停下,她就更不想走,所以她告訴自己堅持,一定要堅持。她就這樣一直攀爬著,走著,從一早爬到了太陽西斜,她真的走不動了,趴在了雪地上,氣急的望著山頂。
門主,她一定要找到他,陪著他,讓他沒有負擔的做他想做的事,包括複仇,不必痛苦掙紮,不必矛盾自貴。
一雙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佑熙抬起頭,看到了淩嘯陽的俊臉。
愣著做什麽,我背你。淩嘯陽冷著臉,手掌有點冰涼。
他衣衫單薄,還破爛不堪,這樣的嚴寒下,他怎麽受得了。
不用了,“我“!”
這樣的速度,凍死在這裏,也爬不上去,你不是急著要見他嗎?”淩嘯陽沒好氣的將佑熙拽到背上,一彎腰,一起身,讓渾身無力的佑熙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能走動嗎?”背著她爬山,可以嗎?佑熙不知道,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爬上去了。
想見他就閉嘴,別和我說話,浪費我的力氣。”淩嘯陽惡聲惡氣的,好似在生氣。
佑熙實在太累了,也帳得再說什麽,任由淩嘯陽背著,向山頂上走去。
他走的很吃力,卻一聲不吭,努力的堅持著,她趴在他背上,聽著他跳動激烈的心,還有粗重的呼吸聲,有些不忍心。
她道:走不動就歇歇吧。”
他咬牙目視前方,沉聲道:“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送到他身邊,一定會翻過這座山。”
淩嘯陽的話,讓佑熙心口一窒,咬著唇,說不出話來,沉默。
天漸漸地黑了,可走因為白茫茫的雪照應著,天竟然不是那樣漆黑。
他累了,腳下就稍微頓一下,渴了,抓起一團雪,便塞進口中解渴,然後繼續前行,他手中是從樹上掰下來的木棍,幫著他前行。
就這樣一直走著,攀爬著,終於,他們到達了山頂,也許是看到了希望,強撐著的一口氣泄了,他腳下一軟,身子例在了地上,佑熙也被他帶倒在雪地上。
兩人平躺在了山頂的雪地上,望著天,他粗喘著氣,他有多久不曾運動了,被因禁的太久,他的休力已經不如從前了,原本麥色的肌膚,因為不見陽光變得蒼白,加上背著佑熙,又一天都不曾吃飯,他已經耗盡了力氣。
而佑熙也渾身無力,躺在那裏,因倦疲憊,席卷了她,又冷又餓,讓她變得迷迷糊糊的。
她要死在這裏了嗎,好累,好困,想睡覺,佑熙,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淩嘯陽爬到她身邊,冰涼的手,拍著她的臉,‘別睡,這裏不能睡,我們下山,下去後,再睡。”
他說著也要將佑熙扶起來,可是他也沒有了力氣,隻是背起佑熙,走了兩步又癱側在地上。
不,他們不能這樣睡著,會死的,會凍死在這裏的,淩嘯陽急促的呼吸著,費力的抱住佑熙的腰,拖拽著,來到一處被風處,他挖著地上的積雪,很久後,才露出了下麵的枯葉,他的雙手不顧嚴寒,一直清理到能容納一個人大的地方,他將佑熙拖拽著,放在那沒有積雪的枯葉上。
他急速的脫下了身上殘破的衣衫,蓋在佑熙身上,他赤著膀手,抱住了佑熙,將佑熙納入了懷中。
渾身的力氣已經耗盡,他再也動彈不得,閉上了眼睛,沉沉而又困倦的睡去。
這一睡,不知是生是死!
佑熙被身體的一陣奇癢疼痛擾的醒了過來,皺著眉,睜開眼,望著眼前的一切。
這裏是,“哪裏?
好溫暖,爐子上的水壺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她記得她明明是在雪山上的。
難道淩嘯陽背著她下了山?
姑娘,你醒啦!”一個上身裹著獸皮的中年女人手中端著一個碗微笑著走了進來,坐在了她身邊。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女人和善的問,“是不是身體有點發癢?來喝碗薑湯暖暖身子,一會幫你擦些藥就好了。”
多謝大姐。
謝什麽,你該多謝謝你家男人,要不是他你怕早就丟了小命了。那位大姐說話直來直去,還一臉羨慕。
我家男人?佑熙皺眉,是說淩嘯陽吧,“他不是我的相公,大姐您誤會了。”
啊?”大姐愕然,“不是你家相公,那肯定是愛你的人吧,我家那。子,一早去打獵,看到他光著身子,衣服都蓋在你身上,還用身體給你取暖遮寒,這樣的好男人那裏去找啊,不是大姐嘮叨,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佑熙端著那碗薑湯,怎麽也喝不下,他,“現在怎麽樣了?”
放心,我家那。子正照顧他呢,要是再晚點,怕就見閻王去了,不過凍了那麽久,他身體肯定會有凍傷,潰爛,不過是皮肉痛,傷不到性命。”
謝謝大姐。”佑熙道謝,眼神有些複雜,心底一陣的煩亂。
行了,看我囉嗦個沒完,我去做點山味給你們吃,你先休息著。”
謝謝!”佑熙點頭,心裏感激,隻是萍水相逢,卻帶給她溫暖。
佑熙神色複雜,耳邊回蕩起了淩嘯陽的那句話: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送到他的身邊,一定會背著你下山。
還有那位大姐的話,一直敲打著她的心,昨夜,他已經放棄了他的性命”,。
她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淩嘯陽身體因為凍傷,需要好好調養。
大姐做了飯菜要給淩嘯陽送過去,佑熙卻說,她去,端了飯菜,走進了淩嘯陽所在的屋子。
屋子很暖和,獵戶大哥將爐子燒的旺旺的,淩嘯陽正坐在那裏,穿著獵戶大哥找來的衣服,很寬鬆,想來是怕碰到凍傷口
你好些了吧。”佑熙的口氣,好似他們就是剛認識的朋友,“吃飯吧
你沒事吧?淩嘯陽問,俊顏上有著關心。
我沒事。”佑熙將飯菜放在淩嘯陽跟前,“謝謝你救我!”
她說謝謝,這種感覺很奇怪,淩嘯陽黑眸望著佑熙,她真的忘記了一切”,忘記了。
淩嘯陽心口悶痛不是滋味的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扯平了!
我救你一次?”
嗯,你受傷是因為我?淩嘯陽指了指心房位置。
佑熙皺眉一臉不解,“我為什麽要救你呢。
因為”“。”淩嘯陽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你去休息吧。”
哦。”佑熙微微一笑,“那你也好好休息,小心傷口化膿!”
佑熙說完轉身離去。
淩嘯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一片疼痛,他不擁有她的愛,也不擁有她的恨,她對他猶如對一個陌生人,這樣是好是壞?
淩嘯陽是個坐不住的人,他隨著獵戶大哥去打獵去了,佑熙則和那位直爽的大姐留在家中。
佑熙住在這裏已經有三天了,她焦急的想要離去,尋找門主。
她手裏棒著一件狐皮坎子,走到了那位大姐身邊,將坎子放在桌上,咬著唇,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姐!”
大姐正為自己家的漢子做著鞋子,看佑熙來,停下手中動作,“來坐!
佑熙卻笑著搖頭,大姐,我要走了,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和救命之恩,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們。”
這是哪裏話,救人隻是舉手之勞,隻是你要走,他呢?你們不一起嗎?”
佑熙沒有回答大姐的話,徑直道“大姐,這件皮坎子,麻煩你幫我交給他,“我還有事要做,所以不能久留。”
可是,…!”
我心意已決”
大姐歎息一聲,“好吧,我送你“!
佑熙點頭,感激的看了大姐一眼,大姐送向她出門,為她指出了下山的方向。
獵戶大姐的家住在半山上,佑熙要下去,還需要點時間,不過下山的路並不遠,天黑前,她肯定能走下去。
佑熙道謝離開,沒有回頭,毫不猶豫的離去,她的路在前方,她愛的人在前方。
淩嘯陽和獵戶大哥打獵回來,他們今天有收獲,打到幾隻山雞還有野兔,獵戶大哥進門來,丟在了地上。
而淩嘯陽手中卻抱著一隻可愛的雪貂,通體白色,可愛之極,他想,佑熙會喜歡所以抓來給佑熙養著玩的。
進入屋子一陣溫暖,淩嘯陽走到了佑熙所在的房間,冷峻的臉上帶著點急切,想看到她驚喜的表情,他覺得佑熙一定會喜歡這小家伏的,可是進入到屋子裏卻發現佑熙不在。
淩嘯陽回頭詢問的眼神望著大姐,大姐一臉的不忍心,卻還是開口道,安姑娘走了,她說有事要做,不便久留。”
聽到大姐的話,淩嘯陽臉上閃過了痛楚和失望,手一鬆,雪貂吱的一聲,從他懷中逃竄,不見蹤跡。
大姐不忍看到淩嘯陽失望難過的樣子,看了自己漢子一眼,她走進去,從桌上拿起了那件皮坎子,遞給淩嘯陽。
這是安姑娘給你做的坎子,說你有凍傷,穿著這個暖和些,其實她心裏是惦著你的”。”這幾天她也看得出,郎有心,妾無意。
淩嘯陽帶著涼意的手接過了那柔軟的皮坎子,粗糙的手掌摩挲著,一臉的失望,他高大的身子疲憊不堪的坐在了床榻上,視線盯著手中的皮坎子上,這是佑熙做的,他看到過她這幾天一直在縫製這皮坎子,他以為是做給皇北天的,“。
大姐扭頭看了一下自家漢子,然後走了出去,屋子裏隻刺下了淩嘯陽。
他雙手握著佑熙親手的做的皮坎子,久久地不語,佑熙又去追趕他的腳步,他的身影了吧。
而他,何嚐不是另一個佑熙,她在前麵奔跑著,追趕著心愛的男人,而他,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追趕著他心愛的女人,等待著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他坐在那裏的身影孤寂而落寞,心痛著也期盼著,許久後他起身,穿上了佑熙鏈製的皮坎子很暖,很暖,很柔軟,很柔軟,就像佑熙的手握在他手中的那種感覺”。
他一直羨慕皇北天,可以穿土佑熙為他做的衣衫,鞋子,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擁有這一切。
這一次,佑熙圓了他的心願,盡管,她是因為失憶而忘記了恨,忘記了對他的厭惡,才對他有點點的關心,“。
可是,很好,這是佑熙親手做的,他很滿足,很珍惜,起碼,他擁有了”,。
淩嘯陽告別了這一戶好心的獵戶夫婦,踏上了他的追尋之路,佑熙在那裏他的方向就在哪裏。
就像佑熙,皇北天在哪裏,她的方向就在哪裏,不會迷路不會失去方向
佑熙跟隨了皇北天這麽久,也知道一些無憂門的暗號,她尋尋覓覓著,希望一點找到他的下落,擔心著他的傷勢,想要在他身邊陪著他。
也許是因為無憂門出了內奸,所以他們很小心,佑熙怎麽找也找不到無憂門的暗號標記。
她在想,難道他們離開了,不在這裏,那麽會去哪裏?她想起了之前和皇北天一起說過的話,他們約好了,要是找不彼此,她就放煙火,五顆煙花為信號,然後在放煙花的地方等他去找她。
佑熙買了煙花,在郊外找了一處高一點的地方,在黑夜裏點燃了煙花。
煙花璀璨,美麗徇爛,佑熙望著天空,唇邊不由輕輕的笑了,眸子一片回憶,在回憶著什麽。
所有的煙花都放完了,徇爛後夜色也變得異常潦黑,佑熙瑟縮在黑暗中,不安的等待著。
門主會找到她嗎?能看到她放的煙花嗎?會不會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
佑熙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也環顧著漆黑的四周,站在冷風中,等著。
許久後,佑熙有些失望了,也許,也許,門主真的走了,離開了這裏。
佑熙準備離開,離開這裏,轉身之際,一個熟悉的懷抱持她緊緊地攫住,抱著,用力的抱著。
佑熙即便是不看,也知道,這懷抱的主人是誰,她伸手緊緊擁住了他。
佑熙“!他痛苦而歉疚的低喊著,低頭吻住佑熙的唇,一遍一遍,焦慮不安的吻著,用親吻來證明,佑熙真的存在,在他懷中。
佑熙閃避著皇北天的吻,揪著他的衣衫,急急的問
門主,你的傷好了嗎?
皇北天緊緊抱著佑熙,不肯鬆手“不要擔心,我沒事!”慵疚讓皇北天的心被痛折磨著。
他無法好好照顧佑熙,讓她過這樣漂泊而又危險的生活,這一次,他竟然弄丟了他,那幫該死的屬下,竟然對佑熙不管不顧,是他太信任他們了。
可是,“二當家說你受傷昏迷,我好擔心,“。”
皇北天痛苦的低吼,“佑熙,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差一點害死你,無法保護你,無法給你幸福,差一點弄丟了你,你為什麽不罵我,不打我。
佑熙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你傷那麽重,還記得讓他們去接我,是我自己走丟了,不關大家的事,而且,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啊,所以你放心做你的事,我會保護自己,照顧好自己,不抱累你,而且你是我的大君,我就該對你好,不是嗎?”
佑熙,“!皇北天的心痛的說不出話來,現在的佑熙,所知道的,還有她對她的感覺,都是他灌輸的。她是他妻子,她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雖然,他從未碰過苗紅。
這一切,因為失憶,她理所當然的接受著,她是妻子就該對丈夫好,她是妻子,能包容他有另外的女人。
而她,不會痛苦,不會難過,隻是單純的活在她僅有的感知中。
為他笑,為他憂,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因為他說,他不能沒有她,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他希望他們不要分開口
所以她說,她不離開,既然是夫妻,那麽她會試著習慣,試著尋找記憶,了解他們的過去。
因為失憶,她可以這樣無欲無求的留在他身邊,而他可以放心的做自已想做的事。
心一陣的痛,低低道
佑熙””相信我,等到我殺死了皇帝,我們就隱居,過我們想要的生活,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佑熙,給我時間。
嗯,我相信你,你放心做你的事,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而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口,她會等,等著他報仇後,放下仇恨的那一天,他們一起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爭鬥,沒有仇恨,沒有傷害……。
皇北天鬆開佑熙,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回去!”
嗯!”佑熙點頭,和皇北天牽著手,跟著她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佑熙隨著皇北天一路走來,才發現,他們的藏身地,竟然是在河裏的一艘花船上。
花船很漂亮,燭火通明,皇北天攫住她的腰,足下輕點,躍上了花船。
撐船的男人見皇北天和佑熙回來,忙撐著船,向湖心而去。
乍看之下,和河麵上另外的幾艘花船一樣,是一些有錢大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皇北天拉著佑熙的手,進入了船艙內,佑熙看到苗紅和苗青還有二當家的都在。
苗青的眼中有對佑熙毫不掩飾的厭惡,苗紅剛依然一副和藹的樣子。她見到佑熙一副擔憂的樣子,走上前去,從皇北天手中拉住了佑熙的手,連連道:姐姐受苦了,還好,你沒事,夫君他都擔心死了,坐下歇一歇。”
皇北天臉色不好看,衣衫上滲出了血跡,苗紅轉頭之際,看到了他傷口處滲出的血,不由驚呼,“相公,你傷口出血了,想來這一路子,弄裂了傷。”我幫你上藥。
皇北天卻揮手,冷厲的黑眸望著二當家的,有著濃濃的不悅。
二當家的走到佑熙身邊,拱手道:‘屬下失職,護主不利,請夫人懲罰
佑熙看了一眼皇北天鐵青的臉,思量一下,“是我自己體力不支,追趕不上,不小心走丟了,不怪你。”
請夫人責罪”,二當家自然之道皇北天心中有多大的怒氣,如果不是他在無憂門多年,地位重要,怕是已經被皇北天廢了。
一定要懲罰嗎,不懲罰的話皇北天不足以立威,懲罰,她又覺得無法下手,畢竟是自己的錯,好吧,這件事,二當家雖然有錯,可是錯也不全在二當家,那就罰二當家,教我一套武功,可好?就這樣嗎?二當家一怔,不太相信,他們拋下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她不記恨?
二當家不願意嗎?”佑熙問。
屬下遵命。二當家忙答應。
佑熙一笑,看了一眼皇北天,他給了她一個屬於她的深情眼神。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皇北天坐在椅子上,看似有些疲憊。
二當家自然先行離開,苗青麵露不悅,轉生向船艙上麵走去。
苗紅欲言又止,杏眼似有幹言萬語,哀怨的看了一眼皇北天,猶豫著不肯離開.
你也出去吧!”皇北天冷冷的對苗紅說。
我幫你處理了傷口……。”
不用了,我會處理!”皇北天絲毫的柔情都沒有,對苗紅,他不是一個丈夫,而是門主,隻有在佑熙麵前,他才是丈夫,不是門主,而佑熙把他當門主對待要多過對待一個丈夫。
我,“幫你處理傷口吧。”所有的人都走了,佑熙看著皇北天滲出血跡的傷口,忍不住的說。
哦,“!”皇北天應了一聲,他很樂意佑熙為他處理傷口。
佑熙走了過去,小手為他解開衣衫,露出了他受傷的心口位置。
心髒是致命的地方,這些人打殺,不是害下敵人的頭顱,就是刺穿心髒
很痛吧。”佑熙的口氣中帶著心痛,也為他拆開了繃帶,佑熙看的出,傷口有點深,不過,可能是皇北天反應,刺偏了。
皇北天沒有回答,卻一把手將佑熙拽進懷中,佑熙忍不住喊道‘你的傷口,“。
該受懲罰的是我,佑熙,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最該死的是我,是我!”皇北天自責的在佑熙耳邊呢喃。
可是,你是門主,而且是我的夫君,我怎麽敢罰你。”佑熙低低的說
可不可以隻是夫君?”皇北天落寞的說,“好想你記得以前,你對我的好,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你把一切都忘記,你對我的好,是不是都一種責任?佑熙的你的心,還愛我嗎?我很怕“怕失去的你的愛,你的心
現在這樣不好嗎?”佑熙低低的說著,也小心的不去碰到他傷口,”我害怕,回憶起過去,我怕我的心會痛,這樣接好的,你是我夫君,我會陪著你,支持你,守護你,每天樂無憂,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
是“我在強求什麽,遺憾什麽,你可以陪在我身邊,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我還在奢求什麽。”
藥呢,我幫你上藥。”
皇北天微微地推開佑熙,從腰際套粗金瘡藥,放在佑熙手心中。
佑熙小心的為他上藥,找了幹淨的布,為他包紮好傷口,這才舒了口氣,為他穿好衣衫。
皇北天也吩咐人送來了晚膳,佑熙一定餓了,他讓佑熙吃飯,也問了一些她這幾天發生的事。
佑熙撤謊了,隻說走丟了,然後下雪了,在一獵戶家暫歇了幾天。她沒有提起淩嘯陽,沒有提起淩嘯陽背著她,要將她送到他身邊。
也沒有提起,是淩嘯陽差一點舍棄了他的性命,才讓她能安然的回到他身邊。
他在冰天雪地中,用他的身體,保護了她”他讓她的心震撼,感激“。佑熙,你受苦了,我,“真該死!”
不,別說死,“你要好好的!”佑熙急急忙忙的捂住了他的唇。
他伸手握住佑熙的手,心痛的擰住了,佑熙她失去了記憶,可是依然善解人意,不讓他有任何負擔,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包括複仇。
他的心猛然一怔,急急的抓住佑熙的肩膀,黑眸盯著佑熙的眼睛。
佑熙,“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什麽都記得?”
什麽?”佑熙疑惑的望著他,“你根本沒有失憶對不對?”她隻是想讓他沒有負擔的複仇,她假裝失憶,假裝樂,假裝什麽都不在意,留在他身邊,陪著他,讓他做自己的事情,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佑熙歎了口氣,小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道,門主,我知道你對我失憶這件事很難接受,希望我記起一切,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皇北天的心複雜而難受,最後失望的鬆開了佑熙,罷了,罷了。
他心痛的道:‘去休息吧,你一定累了。”
嗯,你也休息一下吧。佑熙不問,下一站去哪裏,她隻負責跟隨口哭,沒票票!
佑熙躺在那裏閉著眼睛,是的,皇北天說的是對的,他差一點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沒有失憶,她記得一切一切,他們過去的恩愛,過去的點點滴滴還有一起經曆過的苦難。
她愛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她無法忍受,無法不心痛,而皇北天,留她在身邊,會自責愧疚。
那一天,她昏迷中,卻是清楚的聽到皇北天的話,的自責內疚,他的痛苦掙紮,他在仇恨和她之間掙紮,痛苦,“。
所以她假裝失憶,做一個沒有記憶的傻瓜,這樣欺騙自已,欺騙皇北天,假裝樂,假裝什麽都不在意,不在意他娶誰,愛誰,支持他做的一切。
複仇是對是錯,她這樣做是對是錯,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要墮入地獄,她也會跟隨而去。
她無法從仇恨中拯救皇北天,因為,是他們不顧一切的愛情,間接的連累,害了皇北天家人。
家破人散,禍首不是他們,卻因為他們而起,就那樣心安理得的逍遙生活,她知道,皇北天做不到,而她也是。
以前她苦難的時候,是他在守護她,為她付出,現在就換她來守護他吧,拋去自己的驕傲,拋去自我,一心守護在他身邊,因為,他們彼此需要,因為愛,他們內心,依然無法放下彼此。
她會等著皇北天,等著他實現諾言,等到事成那一天,他帶著她隱居,過平凡的生活。
隻是,這願望,好似很遙遠,那一天到來後,苗紅怎麽辦,她也是皇北天的妻子。
這個事實也折磨著她的心,她寧願這樣做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默默的守著他。
那個美好的隱居願望,因此也不敢用力去想,隻能這樣自欺欺人的活在此刻的滿足中。
也許真是太累了,佑熙想著想著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希望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皇北天的傷勢漸漸的好了起來,冬天也要過去,佑熙隨著他們東奔西走
輾轉著又來到了離皇帝比較近的一個城池,佑熙知道,皇北天的勢力一天天的擴大,無忱門的大權在他手中,而且,他也在暗暗的招兵買馬,他有實力,因為,他有金錢,足夠去招兵買馬。
這也是佑熙後來知道的,皇北天雖然被抄家,可是,他暗中卻私藏著大批銀兩。
隻是這些銀子隨著他被囚禁,家人被發配,也變得失去了價值。
皇北天這個金主身份,也是苗霸天選擇他的一個重大原因。不惜威逼利誘,下藥,嫁女,為了目的,苗霸天也是費盡了心機。
隻是他真的低估了皇北天對佑熙的癡情,即便是一輩子做聖人,他也不會碰苗紅。
而苗紅,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
溫柔,善心
不,經過這麽多事情,佑熙不再相信表象所看到的東西,她想起一句俗話,咬人的狗不叫”“也許這樣的比喻不恰當,可是,她不得不學會提防著。
皇北天他們又出去了,這一次要做的事,似乎很重要,比以往要慎重幾百倍,也緊張激動許多。
佑熙也不過問,她在這秘密落腳處,練著拳腳功夫,二當家教她的拳法,粗淺易懂,她已經練的很熟,隻是沒有實戰經驗。
而皇北天教她的都是精華,隻是太難學,可是每一招都很有用。
對她,他從來不吝嗇,隻是怕她辛苦,可是佑熙很執著,也很刻苦,她要做的事,一定會堅持。
出了吃飯睡覺,佑熙基本都在苦練,甚至,會和無憂門裏留守的人對打,她已經可以略勝一籌。
苦練一天的佑熙,又迎來了黑夜,她沐浴後,等著皇北天他們回來。
直到天上繁星一片,才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從屋子裏出來,看到了皇北天的身影,她高興的迎了出去。
走到皇北天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北天已經將她抱個滿懷。
皇北天伸手拍了拍佑熙的背,鬆開佑熙,佑熙也忙退出他懷抱。
苗紅對她微微點頭,苗青卻對她不屑的瞪了一眼,佑熙注意到,山駒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手腳被綁著,看不到那人兒的臉,佑熙心中不由想,他們綁的是什麽人。
佑熙沒有問,因為她不參與無憂門的事,山豹扛著那小小的人兒,向地牢而去。
其餘的幾個人也散去休息,皇北天擁著她向他們的屋子走去,苗紅和苗青則看著佑熙和皇北天的背影,站在那裏久久的不肯離開口
姐,你就任由他這樣漠視你?”苗青不悅的說。
苗紅卻無謂一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各區所需,何必介意這些東西
姐,你真不介意?”苗青皺眉同。
我隻記得我們的使命,隻要他一心為了無憂門,這些事我不在意。”
既然你都不在意,我又急個什麽,其了,算我瞎操心,我去休息。”苗青有點生氣,轉身離去。
苗紅卻依然柔柔的笑著,隻是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回到房間,佑熙為皇北天淨臉,洗手,為他換上幹淨舒服的衣衫,也讓人端來了飯菜,陪他一起用膳。
晚飯後,皇北天抱著佑熙,抱著她,才能感覺到心一片平和,不再有殺意
無意間他的視線落在了佑熙的耳朵上,看到她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而空,上麵帶著兩個小小的耳釘,不由地伸手撥弄了一下。
怎麽打這麽多耳洞?”
佑熙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什麽,然後笑了笑道:哦,隻是覺得好玩。
不痛麽。”皇北天皺眉,“以後,別打了!”想著針尖穿過佑熙皮肉,他忍不住心痛。
聽著皇北天的話,佑熙隻是低低的‘哦,了一聲,而後提醒:“睡吧,你累了!”
嗯!”皇北天起身,拉著佑熙的手,向床走去。
他們相擁入睡。
第二天,天未亮,佑熙便早早起來練功了,一套拳法耍的也有模有樣虎虎生風。
而後是皇北天教她的劍法,也已經練的相當熟練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對敵。
佑熙一直練到早飯時間才停下,想要回去看看皇北天是否起床的時候,卻見負責夥食的小壯皺著眉頭罵罵喇喇的從地牢方向走去。
他見到佑熙,忙問好,夫人早啊,又練功啊!”
嗯。”佑熙的視線落在了他一直捂著的手上,你的手怎麽了。
小壯皺眉,不由的道,還不是昨天抓回來的那丫頭,好心給她送飯吃,她不但扔掉了飯菜,還咬了我一口,沒想到有身份的人,也這麽野的。”
佑熙記起了昨夜抓回來的那個小身影,隻是一個孩子,他們抓她做什麽?
佑熙忍不住的問:昨天抓來的那個孩子是什麽人?”
小壯回答道:“是一位公主,聽說皇帝很寵愛的一位什麽太和公主。”
太和?佑熙的心不由跳的激烈了一下,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公主。
佑熙忍不住想起了她那可愛的小臉,總是一臉詭計,卻又惹人喜歡,她在她耳邊神秘的說,嬸嬸,是皇叔和她演的一出戲,讓她有機會去見皇北天
他們竟然抓了太和公主,一個小孩子,他們要做什麽”佑熙忍不住皺眉,心也陷八了紛亂。
回到屋子裏,皇北天也已經起了床,見佑熙進來,擁住她,給了她一個濃濃的吻,卻沒有得到佑熙的回應。
怎麽了,有心事?”他問。
佑熙低低的問:“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麽抓一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處置那個孩子?”
皇北天鬆開佑熙,黑眸望著佑熙的臉,“皇帝怎麽對我的,我自然回加倍償還。”
佑熙的心一寒,“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放了那個孩子吧,我們的目標是皇帝,不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
無辜?”皇北天冷哼一聲,我就不無莘嗎,我的母親,我的妹妹,就不無辜嗎,你知不知道,北雙曾經有一個孩子,卻因為苦難而失去了孩子,還有我那些為奴為婢的親人,就不無辜嗎?我死去的母親,她有什麽罪?
不“!”佑熙抱住了皇北天,“不該這麽想的,皇帝犯的錯,我們不該和他一樣犯錯的,是不是?”
我心裏自有分寸,“。
北天,放過那孩子吧,不要錯下去了。”不然真的無法回頭了。
錯。”皇北天皺眉,推開佑熙,‘我沒錯,佑熙,你該站在我這一邊
皇北天說完,再也不多言,轉身離去。
不管太和被抓來的目的是什麽,她的下場最後隻有死“。
佑熙去了地牢中,她沒有走近,而是遠遠地看著太和,她長大了,少了幾分雅氣,多了幾分嬌媚,隻是她那樣無助,努力鎮定的眼神中,有著恐懼
那眼神,是她熟悉的,曾經的她擁有過那樣的眼神,以前的她何嚐不是如此,被囚禁在陌生的地方,無助而恐懼。
太和,她隻是個孩子,佑熙的心忍不住的痛,恐懼,害怕有一天看到太和血淋淋的樣子。
從地牢中回到屋子裏的佑熙,心怎麽也靜不下來,她不能看著太和死,不能,她心中想著怎麽才能救太和,可是找了幾次機會,都失敗了。
果然佑熙的擔心是對的,無憂門用太和要扶皇帝答應什麽條件,皇帝最終竟然沒有答應。
太和被帶到了大廳中,小小的身軀透著倔強,眼中卻有著害怕和恐懼。
佑熙得知太和被帶出地牢,要斬殺,她想也不想的衝向了大廳。
苗紅站在太和身邊,纖手撫了一下太和的頭,柔聲道:“小蛙兒,不是咱們心狠,是你那父皇不肯要你,所以你死了別怨咱們。”
不“!”佑熙心頭一窒,衝了上去,抱住了太和,“你們不要殺她,她隻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皇嬸嬸。”太和驚訝的看著佑熙,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她似乎有點看到了希望。
來人,把夫人帶下去休息。”皇北天冷聲吩咐,不想讓佑熙幹涉此事
不,門主,不要殺她。佑熙緊緊的抱住了太和,你們不是正義之士嗎,為什麽卻要對一個無莘的孩子下手?”
無辜?”苗紅柔柔一笑,“皇帝下令滿門抄斬的時候,可曾想過什麽是無辜,冤死的家人,他們有什麽錯。”
可是,你們這樣濫殺無辜,和皇帝又有什麽區別,我們不能犯這樣的錯,不是嗎?”
苗青狠辣的道:“這是皇帝的報應,等她看到他最寵愛的女兒那血淋淋的頭顱之時,他就知道,他曾經帶給多少人這樣的痛苦。”
佑熙覺得,眼前的這些人好陌生,苗青,苗紅,還有這肖老,還有她愛的男人皇北天,真的變得這樣殘忍嗎。心好痛,佑熙不由道:你們太殘忍了,這和匪徒有什麽差別,為百姓,正義的。號,都是假的嗎?都是為了報仇的幌子,是不是”,
苗青不悅的道:,你懂什麽,憑什麽來指貴我無憂門的事你隻要乖乖做好你小女人的本份就夠了。”
住口!”皇北天衝苗青冷喝一聲,他不允許別人這樣的口氣對佑熙,可是太和必死,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門主,你放過她吧,她是無辜的。”佑熙哀求著皇北天。
門主,這丫頭留不得。
是啊,門主,放她回去,定泄露我們的行蹤。”
殺了她,也算血了大家心中一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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