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情奪心、塵埃落定 就想要她
就想要她
看著淩嘯陽那惡魔般的臉,聽著他那嘲諷而冷酷的話,佑熙的心刺刺的痛。
他就是想要她,所以她就得上他的床,是這樣嗎,她怎麽會來到這裏?淩嘯陽怎麽這樣的陰魂不散?
她原以為……他變了,沒想到,他依然是他,過往的一切傷痕在腦海中閃過……他依然不懂什麽是放手,什麽是尊重嗎?
他的變化讓她疑惑,失望!
而後心中也不由想起了翻越雪山時的他,給她感動和溫暖,可是現在覺得一切都好似在做夢。他依然是惡魔,變化多端的惡魔,她的身體再度的被惡魔烙下印記。
淩嘯陽的行為,讓她的心,說不出的失望和難過。
皇北天剛剛給她的心一次致命的打擊,而淩嘯陽又帶給了她身體的羞辱。
她身心俱傷,已經對愛情沒有了期望,哭,哭不出來,她突然想笑,笑這奇怪的愛情,笑自己的癡傻和軟弱。
愛情,讓她變得迷失了自己,盲目的不顧一切,也丟了她最愛的男人。
身,因為淩嘯陽遍體鱗傷,心因為皇北天千瘡百孔,她能有勇氣活著,她已經開始佩服自己這小強的精神。
心中還愛皇北天嗎,愛,因為刻骨過,所以也恨,愛恨交織著。
愛情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越是愛,就恨的徹底,越恨也就越愛的徹底,痛的也就越徹底。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那一巴掌將她所有的勇氣都打碎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最愛的男人,打一巴掌,那筆任何羞辱和傷害,都讓她心痛和絕望。
想,真的想以前的北天,這個念頭在心裏是那樣強烈。就在佑熙痛苦的胡思亂想之際,門突然被人撞開,發出了一聲巨響。
佑熙從痛苦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憂鬱而溢滿痛苦的眸子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一臉惶然和痛苦的男人。
他的焦急,他的痛苦,他的悔恨,她都看在眼裏,可是,她心中的痛,有誰能看到?
皇北天找來了,找到了她,可是看到的是,佑熙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香肩半露,淩嘯陽赤著上身,站在床邊。
皇北天痛苦的大吼一聲,佑熙怎麽和淩嘯陽在一起,他們怎麽會在一起,是佑熙對他的懲罰嗎?
他惱怒而羞憤的舉起劍向淩嘯陽刺去,“淩嘯陽,我要殺了你,混蛋!”
淩嘯陽閃避開皇北天的攻擊,兩個同樣憤怒的男人在屋子裏和皇北天打了起來。
佑熙看著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裹著被子下地,撿起了散在床邊的衣服,避開兩個打的熱火朝天的男人,走到了另一間屋子裏,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
她沒有照鏡子,因為害怕看到臉上的巴掌印,她簡單的理了一下頭發,回到了淩嘯陽和皇北天打成一片的屋子。
他們打的激烈,屋子裏的東西乒乒乓乓的被毀壞著,淩嘯陽怒,皇北天擁有卻不珍惜。
皇北天怒,佑熙被淩嘯陽占去。
佑熙則一臉平靜,旁若無人的向門走去,她要離開這裏,從現在學會,漠不關心。
激戰中的皇北天見佑熙要走,他的身子靈敏一閃,拋下了淩嘯陽,向追了出去,來到了院子裏,他急急的抱住了佑熙,不讓佑熙離開他的視線。
“佑熙……跟我走……!”皇北天冷峻的臉上都是痛苦和懊惱,看著佑熙臉上的掌印,他悔恨不已。
“跟你走?”佑熙冷漠的望著皇北天,“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佑熙……!”皇北天錐心的痛,他焦急的喊著,“不要這樣好嗎,原諒我,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這樣冷漠……佑熙。”
“我真不認識你,請你放手吧。”佑熙用力的推開皇北天,繼續向院子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裏?”皇北天的心被恐懼和不安占據著,他要失去佑熙了嗎?
“我去哪裏?”佑熙頓了一下,佑熙失魂的道:“我去找我愛的男人,找我的北天,我……把他弄丟了。”
皇北天心一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急急的道:“佑熙,我在,我在,你不要這樣,我已經心痛的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留下的戒指還有那揉碎的花,我的心也跟著碎了,我傷了你,是我該死……”
“你是北天嗎?”佑熙滿目傷痛,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不,你不是北天,我的北天,他溫柔,善良,愛我,疼我,他好像暗夜的星星,黑暗中的陽光,而你,眼中都是仇恨,**,滿臉的瘋狂,你們一點都不像,你怎麽會是北天?”
“我知道……!”皇北天無措的吼了一聲,“我那一巴掌打碎了你的心,傷你太深,可是,你就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嗎?用這個男人來懲罰我?為什麽你會和他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傷佑熙有多重,看到佑熙隨身帶著的玫瑰花,被揉碎在桌上,看著他送她的戒指安靜的躺在桌上,他知道了,佑熙沒有失憶。
她默默的付出,隻為了在他身邊,相依相隨,甚至她可以放棄唯一的原則,不去在意他娶了別的女人,隻為了支持他做的一切,完成他的心願。
而他,卻瘋了,竟然對自己最愛的女人動手,他一定是瘋了,可是,她怎麽能和淩嘯陽攪在一起,怎麽可以這樣懲罰他?
“我懲罰你?”佑熙冷冷的笑,他問她為什麽會和淩嘯陽在一起,她也想知道啊,可惜她現在不想知道了,“為什麽不重要了,這已經和你沒有了關係。”
皇北天看著佑熙死寂的眼睛,他痛苦的問:“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
佑熙甩開皇北天的手,漠然的伸手從耳朵上摘著一個個耳釘,放在他手心。
“這個耳洞,是因為,你騙我。”
“這個,是你因為曾經想要放棄我。”
“這個,是你因為你決定娶苗紅。”
“這個,是因為你打我一巴掌。”
當佑熙摘完了耳釘,皇北天看到他的手中,安靜的放著四個金質的小耳釘,他抬頭,看到了佑熙耳朵上,那四個耳洞。
佑熙伸手揉了一下耳朵,傷心的笑著道:“耳朵好比我的心,我有多少個耳洞,我的心就有多少個傷孔,門主,你隻是門主,已經不是我愛的北天,所以……我們就這樣結束吧。”
佑熙決絕的話,將他的心打入了地獄中,佑熙耳朵上的耳洞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四個耳洞,就像佑熙千瘡百孔的心,原來,他不知不覺中,已經讓愛他的女人,傷痕累累。
一陣無力感襲來,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擁有佑熙的心了。
佑熙的眼睛都是漠然,心卻翻江倒海的難受,望著皇北天痛苦的神情,她落寞的道:“我愛的男人是北天,不是你,門主……”
“你真的不可以原諒我?你真的不要我了……?”皇北天失魂落魄的問。
“我說過,我要北天……”佑熙的眼中忍不住的朦朧,心中酸澀,眸子望著皇北天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再真摯單純,有太多的仇恨,野心,**,佑熙低低的道:“我隻要北天。”
說完佑熙再也不做停留,向外走去,院子裏的兩個男人,再也和她沒有關係。
皇北天看著佑熙離去的背影,滿臉的痛苦,向前追尋了兩步,卻停下來。
他已經不是皇北天了,他是北無憂,無憂門的門主,手心中那幾枚小小的耳釘,刺痛了他的手和心……
而淩嘯陽則站在遠處,看著皇北天的背影,看著佑熙的背影。
卻從來沒有人肯看看他的身影……沒有人看到,他黑眸中的痛還有閃動的淚光。
佑熙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心一片茫然,以為是解脫,卻是另外一種心的禁錮。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方向,歎息一聲,她向前走去。
突然一雙柔柔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佑熙皺眉,低頭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穿著一身襤褸的衣服,帶著一頂破帽子,擁有著一雙狡黠而精靈的眼睛。
佑熙心一怔,嘴巴張成了O型,拉著她手的小家夥,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露出了她潔白的牙齒。
“跟我來!”小家夥拉著她的手,向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來到了一間破落的院子裏,佑熙忍不住低呼,“太和……你怎麽還在這裏?”
“噓……!”太和示意佑熙小聲,“嬸嬸放我出去後,我藏起來,後來遇到了皇叔,我告訴皇叔嬸嬸在那裏,不過皇叔找去的時候,嬸嬸已經不在了。”
那麽不是淩嘯陽擄走了她?佑熙心中思量了一下,難道是苗紅?
可是她為什麽把自己和淩嘯陽扯在一起?為了讓皇北天誤會嗎?
“可是你為什麽沒和他在一起。”不要怪佑熙太驚訝,太和是一位公主,現在裝扮成一個小叫花子,流落街頭,真是匪夷所思。
太和眨著眼睛,得意的道:“皇叔昨天夜裏就派高莫送我回宮,是我偷溜啊,又怕被皇叔發現,所以才淪為小乞丐啊,怎麽樣,我偽裝的很厲害吧。”
“可是,你這樣很危險,你該聽你皇叔的話。”
太和皺眉,搖頭,“我才不要回去哩,宮裏像個籠子一樣,外麵多好玩,等我玩夠了再回去。”
“那你就打算這樣?”這也太危險了。
“皇嬸嬸,你打算去哪裏呢?昨天不是皇叔在一起嗎?”
“太和,你知道昨天我是怎麽來的這裏是不是?”
太和搖頭,“不知道耶,我隻知道,我和高莫出去玩,回來後就看到嬸嬸躺在皇叔的床上,然後皇叔趕我出去,說要做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不能看。”
佑熙皺眉,臉一陣赧然,想著淩嘯陽對自己做的一切,惱怒羞恥不已。
“你那皇叔真是不敢恭維!”
太和維護淩嘯陽道:“皇叔很好啊,長的英俊不凡,玉樹臨風,對嬸嬸也死心塌地啊,嬸嬸幹嘛這樣不喜歡皇叔。”
“他是你皇叔你就幫著他吧。”佑熙伸手懲罰性的捏了捏太和的小臉。
太和雙手插腰,撅著嘴,做生氣狀,“大膽,你敢捏本宮的臉,手不想要了麽?”
佑熙斜了太和一眼,“什麽公主,你現在不是一個小乞丐麽?”
太和露出了鬼精的笑臉,她就是喜歡佑熙這種不拘束的感覺,知道她身份的人無不巴結她獻媚,除了父皇,隻有佑熙和皇叔對她是出自真心的關愛。
“嬸嬸……”
“叫我姐姐!”
“可是你很老了。”
“……”佑熙氣結,“總之不可以叫嬸嬸。”
“那叫什麽?”
“叫我……小六!”佑熙想起了她男裝時候的名字。
“小六?”太和皺眉,突然一臉高興,“嬸嬸是怕被父皇發現吧,你叫小六,那我叫小七好了。”
“你知道你父皇要抓我嗎?”
“當然知道,不過嬸嬸你放心,小七會保護你的,不會讓父皇抓你的,而且小七保證,死也不會告訴父皇嬸嬸的行蹤。”
佑熙揉了揉太和的腦袋,“我要走了,你還是去找你的皇叔,那樣安全一點。”
“嬸嬸要去哪裏?不管小七了嗎?”太和依然恨執著的喊佑熙嬸嬸。
“太和……”她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太和是皇帝的女兒,而皇帝要抓她,而去,太和是淩嘯陽的侄女。
“嬸嬸,不如你加入丐幫,和我一起嘛,這樣父皇也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如果父皇的人找到了你,我還可以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他們,嬸嬸,不要丟下太和嘛,太和自己還是會怕……”
“丐幫?!”佑熙一怔,“什麽丐幫,你這麽快就混入丐幫了?”
“跟我來嘛!”太和拉著佑熙,“我帶嬸嬸去找幫主。”
佑熙也變成了一個乞丐,一身破爛男裝衣衫,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頂舊的褪了色的帽子,一根打狗棍,一個破碗。
她叫小六,太和叫小七,而兩人還是搭檔。
這樣也好,沒人認出她是誰來,所謂的丐幫,佑熙本以往向傳說中洪七公那樣的神秘,其實就是這城裏所有的乞丐都被統一領導著。
那個幫主倒有幾分俠氣,讓佑熙想起了電視裏的洪七公,白色的長胡子,一身襤褸的衣衫,總是懶洋洋的躺在廟裏睡覺。
要飯也有規矩,各自有各自負責的地方,佑熙倒是很佩服太和,那麽短時間就能進入‘丐幫’,而堂堂一個公主,竟然可以吃這些苦。
而她,也覺得這樣生活挺好玩,要飯原來也一門技術活,開始的時候總是吃閉門羹。後來慢慢地有了經驗,要的食物和錢也多了起來,用這樣的生活舔舐著心中的傷口,埋葬著那份痛苦糾結的愛。
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春天到來,晚上收工的後,丐幫眾位夥伴,都向幫主匯報一天的收獲。
大家收獲頗好,幫主微笑點頭,胡子一顫一顫的,讓大家散了去休息,卻對佑熙和太和喊道:“小六、小七,你們的成績是最差的,要到的錢和食物都是最少的,罰你們今天晚上蹲馬步!”
佑熙皺眉,不服氣的道:“可是……明明我們要到的錢和食物最多啊。”
老幫主橫眉,“我說你們少你們就少,敢頂嘴……”
幫主平時挺和藹的,今天咋這麽挑刺,佑熙不由的嘟囔著。
“本幫主罰你們兩個今天晚上蹲馬步,看你們白天幹活還敢偷懶。”
佑熙摸了摸帽子,“幫主,為何要罰蹲馬步。”
幫主不悅,手裏的棍子敲著地麵,訓斥道:“廢話真多,敢不聽幫主的話,明天逐你出幫!”
佑熙望著老幫主,替小七求情,“可是……小七年紀小,天又冷,罰我自己就好了。”
“兩個一起罰,沒有商量的餘地。”
小七衝著幫主做鬼臉,佑熙也無奈。
“哎!”
兩人望天,一起歎息,一起低頭,一起轉頭,無奈的聳肩。
漫漫長夜,大家都睡著,隻有佑熙和小七在蹲馬步,幫主還發出了呼嚕聲。
第二天天亮,佑熙和太和被陽光照的刺眼才醒來,蹲馬步的兩人,不知何時睡在了廟裏的草堆上。
“你們兩個懶鬼,快起來,讓你們蹲馬步,你們卻給我睡覺。”幫主手裏的棍子,打在草堆上,啪啪作響。
佑熙和太和站起來,望著站在那裏的老幫主,不知怎麽得罪幫主了,要這樣折磨她們。
“你們兩個成績太差,我今天給你們找了個幫手,以後你們就在一起負責城南的柳月巷。”
幫主給她們找了新夥伴,佑熙的睡意消失不見,腦子一片清醒。
“進來吧。”幫主衝著門外吆喝了一聲。
佑熙和太和的視線向門口望去,隻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
身影高大,健壯,衣衫上打著補丁,帶著一頂寬簷帽子,遮著臉。
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佑熙皺眉,心中隱隱地不安,眸子死死盯著進來的男人。
男人抬手,把破帽子向後拽了拽,露出了他的容貌,佑熙看到男人的臉,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男人的臉冷硬,鳳眼狹長,臉上的幾抹黑,也掩不住他的俊美。
“以後你們三個一起,希望你們能有好的成績,老叫花子我還有事,外出半天,你們不許偷懶。”幫主說完,轉身離去。
佑熙望著眼前的男人,恨的牙癢癢,低頭望向了太和,這個小家夥,出賣她。
太和對上了佑熙的眼,心虛一笑。
她怎麽就忘了,他們叔侄倆可是一個姓呢,佑熙心中不悅,向外走去。
淩嘯陽長臂一伸攔住她的去路,“怎麽,這麽怕見到我,是怕我,還是怕愛上我?”
“厚顏無恥。”佑熙皺眉,怒視著淩嘯陽,他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
太和走過來,伸手拉住了淩嘯陽的衣服,示意他彎腰,淩嘯陽看著佑熙,在太和身邊彎下了腰。
太和的小手在淩嘯陽的臉上捏了捏,轉頭很認真的對佑熙道:“小六,他的臉皮一點都不厚哦,和我們的差不多。”然後又掰了淩嘯陽的唇瓣,“而且他有牙齒哦的,還很白哦。”
佑熙傻眼,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淩嘯直起腰來,大掌摸著太和的頭,唇邊露出一抹笑。
太和笑眯眯的拉住了佑熙和淩嘯陽的手,“快走了,不然一會兒晚了,要不到東西,回來要被幫主罵了。”
淩嘯陽走在前麵,太和在中間,佑熙手被太和拉著不情願的在後麵。
三個人向柳月巷走去,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一個瘦弱的女人,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淩嘯陽手中端著一個碗,手裏拿著一根棍,這樣的形象,竟然不損他的氣度。
佑熙和太和跟在後麵,看著淩嘯陽,隻見他走著走著站住,手裏的棍子一橫,攔住了一個男人的去路。
“你……要幹什麽?”男人皺眉,眼中帶著點害怕和疑惑望著淩嘯陽。
淩嘯陽晃了晃手中的碗,“沒看到麽,要飯的!”說的理所當然,有種我是要飯的我怕誰的感覺,要飯的這麽囂張!
佑熙和太和忍不住視線交流,這哪裏是要飯,分明是打劫。
“打劫啊!”果然,那男人大叫一聲,轉身就溜,淩嘯陽一伸腳,將那男人絆倒,趴在了地上。
他的腳踩在了他的背上,手裏的碗,放在男人的眼前,黑眸森冷的望著那男人。
男人識趣的從衣袋中掏出了幾文錢,叮的一聲放在了淩嘯陽手中的碗裏,淩嘯陽這才鬆開了腳,男人爬起來就跑。
王爺要飯,果然不同凡響。
淩嘯陽回頭,還瀟灑一笑,太和還配合的伸出大拇指,“果然不同凡響,以後我跟你混!”
這公主也不像個公主了。
這一天他們的收獲頗多,晚上回去被幫主一陣猛誇,而後大家散了各自找地方睡覺。
佑熙想離開這裏了,這些日子,雖然心在為皇北天哭泣著,雖然在別人看來討飯是多麽低下的生活。
可是,這段時間卻是她過的最自由的生活,說穿了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身份。
沒有負擔沒有壓力,和太和好似在遊戲人間,放縱自己,現在淩嘯陽的介入,讓她的心總是沉沉的。
他傷害過她很多次,卻也彌補了許多許多,她可以不恨他,可是……不久前的那一夜,讓她又厭惡他。
佑熙坐在屋頂上,望著滿天繁星,想著,難受著,她的北天還能回來嗎?
“在想什麽,想我嗎?”淩嘯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喚回了她的思緒,而他也大咧咧的坐在了她身邊。
佑熙起身要走,淩嘯陽的長臂卻圈住了她的腰,“這麽急著走做什麽。”
“淩嘯陽,你倒底要無賴到什麽時候?”
“我隻是追自己想要的女人,有錯嗎,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隻是希望你能愛上我,這沒錯吧。”
“淩嘯陽,你做了那麽多傷害我的事,你覺得我會愛上你嗎。”
“是,我傷害過你,我有錯,可是,你沒做過錯事嗎?”
“那和愛不愛是兩碼事,我不會愛上你,你死心吧。”
“你就那麽愛他嗎,他娶別的女人你還愛他,你怎麽就那麽死腦筋?”
“你愛我嗎?淩嘯陽?”佑熙瞪著他,“我都嫁人了,你還愛我做什麽,你有病是不是?”
“那我們倆都有病不是,天生一對。”他冷冷的笑。
“你簡直厚顏無恥到家了。”
淩嘯陽無賴的說:“太和證實過,我的臉皮不厚,而且牙齒很白!”
這樣的冷笑話,佑熙笑不出來,不善的問:“告訴我,那一夜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和你在一起?”
“我還想問你呢,半夜爬上我的床,是男人都忍不住,何況,我早就想要……”
“你……”佑熙氣結,憤怒,羞辱,讓她忍不住想抽淩嘯陽那張欠扁的臉。
手卻被淩嘯陽抓住,“女人不要這麽粗魯!”
佑熙掙紮,淩嘯陽也配合鬆手,佑熙轉身從一處跳下了屋頂。
淩嘯陽則獨自坐在屋頂上,黑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淩嘯陽似乎知道佑熙要走的打算,他和太和纏著她,看著她,不準她離開。
又是一個夜,佑熙和太和吃過晚飯,躺在幹草堆上睡著了。
原本想半夜起來,悄悄離開的佑熙,合上眼,卻怎麽也醒不來了,睡的很熟很熟。
淩嘯陽出現在佑熙的身邊,太和也醒來,和淩嘯陽的視線對望了一下。
淩嘯陽抱起佑熙,轉身離去。
太和看著淩嘯陽的背影,小小的臉上有著不似平日的開心,而是有著淡淡的哀傷,看著淩嘯陽離去,她又躺下繼續睡。
淩嘯陽抱著佑熙來到了他租的一家民屋,將佑熙輕輕地放在床上。
手指撫摸著她的臉,眉眼,眸子裏都是深深的癡戀,他就是無賴給她看。
褪下彼此的衣衫,他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吻她,要她,心痛的要她,最後一次……最後一夜一次次的要她。
天亮了,佑熙渾身乏力的醒來,恍恍惚惚了一刻,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壓著,很沉。
她低頭,看到一條手臂,她嚇得轉身,看到了淩嘯陽冷峻的臉,還有他堅實的胸膛。
佑熙的心一緊,心中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憤怒不已,伸手,‘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了淩嘯陽的臉上。
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醒了正睡著的他,他睜開黑眸,陰沉沉的望著她。
佑熙起身,心痛苦不已,抱起枕頭,抽打著他,痛苦的怒喊,“淩嘯陽,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為什麽連最後的一點感激,都要摧毀,為什麽要這樣羞辱她……
他的大掌抓住她的手,冷聲道:“我要我自己想要的而已。”
他想要?他想要的就可以這樣嗎,當她是什麽?佑熙憤怒的嘶吼,“淩嘯陽,我恨你,恨你!”
他起身,修長的手拿起衣衫一件件穿上,黑眸冷冷的望著佑熙,身子瞬間向前,伸手一把扣住佑熙的下顎,薄唇吻住了她說著恨的紅唇,狠狠的吻住,最後離開,“恨吧,隨你……我愛你!”
說完他轉身揚長而去。
佑熙氣惱的哭泣,痛苦不堪,為什麽要這樣,淩嘯陽,為什麽……
這一天後,淩嘯陽和太和消失不見了。
伴著她許久的小太和不見了。
兩個人就這樣突然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她又是孤身一人了。
而皇北天依然在做著他那些瘋狂的事,她等不到她的北天了。
北天離她越來越遠,遠的讓她快要絕望,和皇北天分開已經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她的生活一團糟,淩嘯陽莫名其妙的出現,占有她的身子,讓她痛苦不堪。
皇北天溫柔的臉,冷硬的臉,微笑的臉,瘋狂的臉,一次次的在腦海中閃過。
心發痛,發緊,等不到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佑熙離開了所謂的丐幫,獨自飄零,
臨別之時,幫主送了她一匹小馬,說她在幫中的這段時間貢獻挺大,讓她一路保重。
佑熙謝過老幫主,騎著馬便上路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北方而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向這邊走,隻是心指引著她要向北而去。
同城就在北方。
佑熙剛出城,還沒走多遠,耳邊聽到了一陣不安寧的聲音。
佑熙策馬向前走了幾步,卻見從路邊竄出來了十幾個錦衣男人。
佑熙心一驚,掉轉馬頭,想要返回,卻看到,自己已經被人包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佑熙皺眉嬌喝一聲。
領頭的男人望著佑熙,手中的劍指著她,“奉皇命抓你的人,束手就擒吧。”
是皇帝的人,佑熙心一涼,這麽多人,她怎麽也打不過,她策馬衝向了站的人比較少的一個位置,想要衝出去,卻見領頭的男人飛身而起,向她踢來,佑熙一驚,避開他的一腳,人也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起身,和這些人打了起來。
佑熙的功夫並不到家,開始還能應付著,打退幾個人,可是對方都是訓練有素的宮廷親衛,幾招後,佑熙便被刀劍架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