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生孩子
席夢以為,像席沉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盡管娶了薛沛,可是,肯定不會愛上薛沛的。
但是,用不了多久,席夢就知道自己錯了。
如果不愛,席沉那麽驕傲的人,怎會對一個女子百般寵溺?
如果不愛,席沉那麽無情的人,怎會對一個女子萬般柔情?
席沉的眼神,席沉的笑容,席沉的溫柔,席沉的一切,都已經給了那個女人。
所以,席夢恨著薛沛,很恨很恨,她對席沉的愛有多深,對薛沛的恨就有多深。因為,她沒有辦法去恨席沉。
因為愛的太熱烈,恨得太驚心,所以,她毫無理智,將薛沛推下荷花池。
而如今,看著薛沛笑顏如花地站在席沉的身邊,盡管他們是怎樣的金童玉女,怎樣的佳偶天成,她都無法釋懷。
試問,愛了十年,癡戀了十年的情感,怎會如此容易就忘卻?
突然,席夢笑了,笑得詭異,笑得癲狂。
一雙眸就那麽緊緊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心中的絕望和痛苦肆意地泛濫,淹沒了她的心跳,淹沒了她的靈魂。
看著仿佛發瘋了一般的席夢,薛沛和席沉都沉默不語。
薛沛知道席夢愛著席沉,可是,那又如何?薛沛不會因為席夢為席沉等了十年而將席沉讓給席夢,因為,席沉是她繼續活下去的牽掛。
同時,席沉和她的牽絆,也是她前世今生最美的緣分。
席夢愛著席沉又如何?她也愛著席沉,更重要的是,席沉愛的是她。
看著仿佛已經癲狂的席夢,薛沛打消了詢問席夢的想法。
先別說席夢現在的狀態能不能聽懂她說的話,就算是聽懂了,也沒有必要聽她的解釋了,因為現在,她已經明白了。
這隻是一個為愛癡狂而導致癲狂的女人,悲哀的記憶。
抿了抿唇,薛沛轉身,輕聲道:
“我們走吧。”
聞言,席沉立即就摟著薛沛轉身離開。他不會對席夢的癡情做出任何回應,因為他的一切,都已經給了懷中的人兒。
現在的席沉,除了薛沛,已經一無所有。
來到了席醉所在的位置,薛沛隻是皺著眉頭掃了席醉一眼,便沒有心思在這繼續呆下去了,因為她不太舒服。
出了天牢,席沉皺眉看著薛沛不太好的臉色,擔憂道:
“沒事吧?”
聞言,薛沛微微搖頭,可是肚子突然一陣抽痛,讓薛沛的否認變得不可相信。額頭冒出冷汗,腹部的抽痛讓薛沛不得不弓下身。
見此,席沉緊緊地皺眉,直接將薛沛打橫抱起,瞬間就回到了乾清宮,奇怪的是,緋焰竟然已經站在床邊。
看到薛沛麵色慘白,頭冒冷汗,緋焰淡定的開口道:
“把沛兒放在床上,然後,你出去。”
毫不客氣地對席沉下達命令,倒是席沉竟然也沒有反對,將薛沛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以後,才轉身離開房間。
因為席沉知道,就算自己留在裏麵也沒有什麽用,雖然他不知道薛沛怎麽了,可是,就算知道他也無法做什麽,誰讓他不會醫術?
而房間內,薛沛緊咬著紅唇,就算那殷紅的唇已經流出了鮮血,薛沛卻渾然不覺,隻是拚命忍耐著腹部的疼痛。
緋焰看著薛沛仿佛痛不欲生的樣子,微微歎息,站在床邊,道:
“小家夥,你沒看見你母親很痛苦麽?就算急著出來也不用這麽急吧。”
緋焰的話說出口之後沒多久,薛沛痛苦的表情漸漸緩解了下來,明顯腹部的疼痛能夠已經沒那麽劇烈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薛沛勉強睜開眼睛,道:
“要出生了麽?”
該死的,都怪她懷孕的樣子這麽奇怪,她完全無法估計到底在什麽時候生出這個孩子,所以根本毫無準備,痛得她要死要活的。
聞言,緋焰微微一笑,點頭道:
“嗯,但是,雖然剛才你似乎覺得很痛,不過,接下來一點都不會痛的。”
聞言,薛沛連挑眉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眨了眨眼睛。說實話,在見識過自己那特殊的懷孕之後,薛沛就覺得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了。
見薛沛一臉疲勞過度的表情,緋焰微微一笑,輕聲道:
“那你就睡一覺吧,睡醒之後,就一切都結束了……”
微微皺著眉頭,薛沛抬手扶住自己的腦袋,勉強睜開眼睛。
該死的,怎麽覺得全身都很乏力。扶著上身坐起,薛沛皺眉掃了周圍一圈。這裏是……乾清宮。
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去了天牢了麽?
然而,當薛沛的目光掃到睡在她旁邊的那個小孩的時候,薛沛愣住了。
長如羽扇一般的睫毛,紛嫩細膩的肌膚,小小的手,可愛的小嘴,小小的身體隻是穿著金色的裏衣。
鼓著腮幫子,輕輕的呼吸著。
眨了眨眼睛,薛沛忍不住伸出手撫摸這個孩子的臉。然而,卻在薛沛剛剛把手放在小孩的臉上,那小孩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純黑色深邃的瞳孔,配著那長長的睫毛顯得分外迷人。
然而,看著那雙眼睛,薛沛微微愣住。這雙眼睛……這張臉……突然,腦海中閃現過記憶的碎片,薛沛這才猛地想起。
沒錯,她從天牢回來了,然後好像緋焰說孩子要出生了,最後她似乎……睡著了。
也就是說,這個小孩就是她和席沉的孩子麽?
那個小孩看著薛沛微微愣住的樣子,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爬到了薛沛的腿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薛沛,突然開口道:
“娘親……”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薛沛的睫毛微顫。心中的驚訝漸漸擴大。這個孩子不是剛剛生出來麽?為什麽會說話?!
想是這麽想,可是薛沛還是忍不住激動。
這真的是她的孩子,她和席沉的孩子……
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臉蛋,柔軟的觸感讓薛沛揚起了小臉,伸手抱起小孩,薛沛心情很好的在小孩臉上吻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懷中的小孩突然不見了蹤影。
微微愣住,薛沛猛地抬頭,就看到席沉一手端著燕窩,一手拎著那個小孩。一雙迷人的眼睛眼神冰冷地瞪著那個小孩。
而那個小孩竟然也是毫不畏懼地給席沉瞪了回去!
眨巴著眼睛,薛沛覺得有點疑惑。為什麽她覺得有一股很濃的醋味呢?而且還是從席沉身上散發出來的……
“席沉,這個燕窩是不是給我的?”
聞言,席沉冰冷的表情順便放柔,將手中自己的兒子扔到了遠處的軟榻,隨即端著燕窩坐在了床邊,笑著點頭道:
“你才剛剛醒,來吃一點東西補充一下營養吧。”
聞言,薛沛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兒子以美妙的弧度降落在了遠處的軟榻上,那軟乎乎的身子甚至還彈了兩下。
不滿的拍了席沉的手臂一下,薛沛道:
“喂,寶寶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麽可以那麽粗魯,有你這麽當爹的麽!?”
聞言,席沉的眼神暗了暗。該死的小子,才剛生出來竟然就要和他爭寵,不過,想戰勝他還差得遠呢!
隨即,席沉對薛沛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讓薛沛瞬間呆住。
見此,席沉得意地在心裏哼了兩聲,眼神深情的看著呆呆的薛沛,嘴邊是不變的笑容,將燕窩送到薛沛的嘴邊,蠱惑著開口道:
“來,喝一口。”
薛沛乖乖的張開嘴巴,雙眸傻愣愣地看著席沉那迷死人的笑容,直接吞下了燕窩,隨即,難受的咳了兩聲,理智瞬間回籠。
見薛沛好像被嗆住了,席沉擔憂的皺了皺眉。
一手端著燕窩,一手伸到薛沛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妖孽無雙的臉上是深情的溫柔,以及讓人窒息的疼惜,讓薛沛甚至連咳嗽都忘了。
雙眼迷糊的看著席沉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絕妙表情,心中正在垂涎席沉的美色,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見此,席沉微微一笑,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著薛沛迷糊的樣子,忍不住心中癢癢,俯身,輕輕吻住那微微張開的紅唇。
半垂著眼眸注視著薛沛迷上了水霧的雙眸,心瞬間柔成了一灘水。
而手中的燕窩早已經被席沉扔到了遠處的茶幾上,隻見白瓷碗在桌上微微轉了個小圈,隨即平穩的放在了茶幾上。
一手摟住薛沛的腰,一手按住薛沛的後腦勺,迫不及待地更深入地吻她。
開玩笑,從他和薛沛再次見麵以來,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自從嚐過了她的味道,甚至等了她那麽久,窒息的u惑就在眼前,他怎麽可能把持得住?
想是這麽想,可是席沉最終還是微微鬆開了薛沛。
因為他雖然燥熱到不行,卻還是沒有忘記薛沛才剛剛把那個臭小子生下來,至少在這一個月內,他不能碰她。
其實,這種事他是不知道的,不過,是緋焰好心提醒過他的。
但是,被擔憂和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席沉,明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是人,薛沛也不是人,恢複能力又怎麽會是和人一樣呢?
所以說,別說是一個月,就算是馬上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