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震通過遠古傳送陣,回到北溟海域之後,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遁回到仙辰門。
一路上,他也是將蘇木珍的話回味了一好幾遍,卻是始終都弄不明白,那冥無崖到底是什麽複活的,當然,他心裏也不是沒有想過,是那玄冥尊者故弄玄虛,而冥無崖根本沒有複活。但是,這樣對玄冥尊者,或者說對冥殿又有什麽好處呢?羅震左想右想,卻是理不出個頭緒來,心中亂麻一團。
若是隻有冥無崖一個人,那倒也不用擔心,他修為再高,也不可能與整個修真界相對抗,而且相信玄冥尊者一端得知冥無崖在修真界冒頭,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定然會出手相助,拋開羅震助其奪回冥殿之主不說,那冥無崖也算是他的一個勁敵,他自然不可能放手不管。
紫煙看到羅震這麽快就自修真界回來了,感覺有點驚訝,笑道:“主人,你怎麽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去好幾天呢!”
羅震道:“我隻到聚仙山莊轉了一轉,並沒有去別的地方,之所以這麽急忙的趕回來,卻是有一件事要給你說!”
紫煙道:“什麽事?”
羅震便是將蘇木珍也去了聚仙山莊的事情以及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紫煙聽完之後,也是十分意外,不過卻並沒有慌亂,道:“我這便給門內的弟子說去,讓他們最近這段時間,小心一些,那些外出做任務的弟子,也全部將之招回來!”
羅震點了點頭,先前,他之所以不讓周伯真把這個消息在聚仙山莊,或者說在外麵的修真界散播開去,是因為外麵的修士,大多是一些新近吸收的,對於冥界修士有著巨大的恐懼,隻怕一得到這個消息,便會弄得人心惶惶,而對修真界的重建大為不利,但是這仙辰門中的修士便不同了,大部分都是經曆地一次冥界修士入侵的,所以心誌要堅定得多,把事情說明了,也好讓那些門內的弟子心裏有個底。
紫煙走了之後,羅震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塊玉簡,將這一個消息刻籙在玉簡之內,然後走到仙辰門的一個專門用來存放陣法材料的房間之內,掀開一塊方方正正的玉塊,便是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凹槽,羅震將玉簡丟到這個凹槽之內,然後將幾塊靈石之中的靈力抽取出來,注入到那個凹槽之內,頓時便見一道青光升起,而後那凹槽之內的玉簡,便是不知所蹤了。
原來,這個碗口大小的凹槽,便是專門用來傳送玉簡的,羅震將這塊玉簡,傳送到了天淵閣之中,也就是將冥無崖之事告知林天宇了。
做完這一切,羅震便是打算轉身離去,突然,那凹槽之內,青光一現,一道玉簡懸浮在離凹槽幾寸的空中。羅震一愣,難道這玉簡竟是沒有傳送過去,不應該啊!羅震狐疑著一伸手,便是將那塊玉簡攝了過去,神識一動,卻是發現,這塊玉簡不是他方才放進去的那一塊了,而是自天淵閣之中傳過來的。
羅震看完玉簡之中的信息,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原以為,以玉簡的方式,將冥無崖的消息傳過去便可以了,自己可以不用親自跑一趟,但是,這塊自天淵閣之中傳過來的玉簡正是林天宇所刻籙的,上麵也沒有說什麽事,是有四個字“事危,速來!”
難道,是那神秘門派的事?羅震心裏暗道。
羅震自這個房間之內走出去後,紫煙剛好忙完回來,羅震道:“我還要去一趟天淵閣,你將冥無崖的消息,通過玉簡的方式,傳知給北溟海域之中的其他門派吧!”
紫煙也沒有多問羅震去天淵閣做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便按照羅震的吩咐行事。
羅震本意是不打算去天淵閣的,畢竟現在那冥無崖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但是,他一想到,那個神秘門派的門主,似乎也是一名冥界修士,若是真的將天淵閣擊垮之後,必定會將矛頭指向北溟海域,而現在的仙辰門,可以說是北溟海域的招牌了,自然也就會成為那個神秘門派的主要打擊對象,仙辰門現在與天淵閣,可謂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所以,羅震不得不走這一趟。
自仙辰門出來之後,羅震便朝著天淵地域遁馳而去。
遁行了數個時辰之後,已是離天淵閣隻有千裏之遙了,羅震正打算一口氣馳到之時,突然,不遠的一片海域之上,突然躥出幾道人影。那幾個人影,似乎是沒有發現羅震,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是“呼”的一聲,全部潛入到海底去了。
羅震心中一動,他方才遠遠的看到,那幾個人影鬼鬼祟祟,似乎並不是天淵地域之中的修士,心裏便是生出疑惑,體內雷力一轉,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雷力運轉,形成的雷力護盾將海水屏開,與此同時,羅震將神識放開。少時便是發現,那幾個潛入海底的修士,似乎是在布置著什麽陣法。
羅震並沒有走近,以免打草驚蛇。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那幾名修士便是完成了陣法,又遁出海麵,但是,他們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離他們所布置陣法的不遠處的一個小島之上,隱藏了起來。
羅震心中暗道:他們是要埋伏誰嗎?羅震本來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畢竟林天宇在玉簡之上,說什麽十萬火急,他也不知道天淵閣之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就在羅震打算離開之時,突然,兩名天淵閣的修士自對方遁馳而來。看他們慌不擇路的狼狽神情,似乎身後有什麽厲害的對頭在追殺。
就在這兩名天淵閣的修士途徑那片被設置陣法的海域上空之是,突然,四周的海水都湧了起來,形成四堵巨浪大牆,將這兩人緊緊的圍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那幾名藏身在小島之上的修士,也是立刻遁了出來,朝著那四堵水牆馳去。
四堵水牆,不斷的升高,在最頂部,那些海水更是不停的往裏麵灌,奇怪的是,那些入裏灌的海水,並沒有落下去,而是平著鋪展開,漸漸的融合起來,形成另一堵水牆。
羅震看在眼裏,心裏便是明白,在海平麵之下,肯定還有一堵水牆,這六麵水牆,可以說已是將那兩名天淵閣的修士困得死死的了。
透過厚厚的水牆,可以看到兩名天淵修士模糊的身影,他們不停的運轉靈力,施展法訣,對那幾堵水牆不斷的轟擊,可是,那幾堵水牆似乎就是橡皮做成的一般,一道靈力打在其中,最後也就是鼓脹一下,然後又猛然縮了回去,而在縮回去的同時,還帶著那兩名天淵閣修士所打出來的靈力,讓那兩人苦不堪言。
這個時候,那幾名衣著怪異的修士也是趕到了,他們並不說話,隻是團團的圍在這個海水鑄就的巨大正方形盒子外麵,麵無神情的瞧著被困在其中的兩名天淵閣修士。
少時,自方才這兩名天淵閣遁馳而來的方向,又是馳來三道人影,這三個人身上衣飾,與布置陣法的幾名修士大同小異,隻見其中一人走近那個水盒,道:“你們何必這般固執!隻要乖乖的說出那些東西藏在哪裏,我們定然不會再與你們為難了!”
“想讓我們出賣天淵閣,我勸你們別白日做夢了!”被圍在水牆之內的其中一名修士朗然回道。
那名衣飾怪異的修士也不生氣,反而笑道:“你們可是要想清楚了,現在的天淵閣,可是不比當初了,這一點,你們自然要比我們更明白,你們這樣死忠,又能得到什麽呢!隻要你們二人說出那些東西的所在,我保證,我們門主定當重賞。你們二人現在的修為,都到了元嬰後期的瓶頸,隻要你們立此一功,門主賜你們每一人枚化神丹,便可輕輕鬆鬆的化神成功,豈不是痛快!”
“呸,你以為我們天淵閣的修士,人人都像你一樣,天生做叛徒的材料嗎?你這種忘恩負義之徒,就算是修煉到了化神後期大圓滿,最後渡天劫之時,定然也會讓那六道天雷轟殺!”水牆之中,傳來喝責之聲。
這幾句話,似乎是說到了那名衣飾怪異的修士痛處,隻見他臉上青氣騰騰,冷冷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那個地方隻有你們二人知道。既然你們想要為天淵閣盡死忠,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們,毀去你們的肉身,再將你們的神魂絞碎,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再超生。”說罷,便是朝著身邊幾名同夥使了使眼角,那幾名修士點了點頭,身影輕輕一晃,便是合成一個陣式,手中各自捏出不同的法印,祭出靈力,輕喝一聲,將所結成的靈力手印打入到那四堵水牆之中。
頓時,水牆的內壁,便是生出了無數道數尺長的尖銳水柱,好似一道道鋒利的刀刃,密密麻麻的。緊接著,四堵水牆開始緩緩的合攏,裏麵的空間也是越來越小。
而被困在裏麵的兩名天淵閣的修士,卻是束手無策,隻是一個勁的叫罵著。
眼看著那兩名天淵閣修士便要葬身水牆之內,羅震也不得不出手了。
身影如電,閃過去,神識一動,體內的雷力運轉而出,雙掌一揮,數道雷力打向那幾名正在操控陣法的修士,而後身子又猛然躍回來,一掌打到水牆之上。
那幾名正在操控陣法的修士不意突然闖出羅震這樣一名強手,也都措手不及,連連退了數步,才將那道襲去的雷力化解。
“噫!”羅震一掌打到那麵水牆之上後,卻是感覺有些不對頭,他這一掌,可是蘊含了大量的雷力,別說是一堵水牆了,就算是一麵丈許厚的銅牆鐵臂,受了他這一掌,也會立刻破開一個窟窿。可是,這麵水牆受了他這一掌,隻是微微的向骨陷了數寸,然後又飛速的複原了,並沒有破開。
由於那幾名操控陣法的修士被羅震突然襲擊,立刻便是中斷了陣法,所以,四麵水牆的合攏之勢也是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那名先前勸說兩名天淵閣修士反叛的衣飾怪異修士喝道。
羅震也不答話,神識一動,將氣海丹田之中的古神之力祭出一股,而後祭起“無極之劍”的古神之訣,一個磨盤大小的劍盤立刻出現在羅震跟前,隨著羅震一指,嘴裏輕喝一聲“去”,那無極劍盤便是憑空消失,轉瞬之間,又是在那堵水牆麵前出現。
飛速旋轉著的無極劍盤與那堵水牆一接觸,頓時便破開一個窟窿,四麵水牆之中的海水,飛快的朝著那個窟窿匯去,似乎是想要將那個窟窿補好。隻不過,那無極劍盤之中的古神之力,太過霸道,竟是將那匯流過來的海水一一排開,飛濺著落到海麵。
兩被困在水牆之內的兩名天淵閣修士也是趁機遁脫出來。
那一群修士見羅震隻是一招之間,便是破去了水牆陣,心下都是大駭。要知道,這水牆陣可是連化神後期的修士,也不能輕易的破開的。
“你到底是誰,敢與我們冥門做對?”
羅震聽到冥門兩字,心中一愣,難道,那個神秘門派叫做冥門。
無極劍盤擊潰水牆陣之後,餘勢猶在,羅震當下意念一動,劍盤便是飛閃過去,將其中兩名冥門修士攔腰斬斷。四截身軀,夾雜著一堆的鮮血內髒,飛快的落入海麵。
“這個答案,還滿意吧!”羅震冷冷道。羅震此舉,便是表明了,什麽冥門,他一概都不懼怕。
剩下的幾名冥門修士懼都大驚,再顧不上說什麽,身影一動,便是要逃遁。
那兩名天淵閣修士見那幾名冥門修士要逃,心中都是一急,其中一名大聲叫道:“別讓他們跑了!”說罷,二人便是猛催體內的靈力,施展遁術,追了上去,全然忘了方才死裏逃生,可見他們對天淵閣真的是十分忠心的。
羅震眉頭一皺,也是朝著那幾名冥門修士追去。
那幾名冥門修士遁到方才那個藏身的小島之上,等到兩名天淵閣修士與羅震追到之時,卻是都憶不見了蹤影。原來,他們先前在布置完水牆陣之後,為了以防萬一,便是又在這個小島之上布置了個逃遁保命用的陣法,此刻已是通過陣法,逃走了。
那兩名天淵閣的修士見剩下的幾名冥門修士都已逃脫,不收得有點沮喪,轉頭看見羅震,這才記起方才若不是羅震出手,他們二人便已是葬身水牆陣當中了,於是出言道謝。
雖然羅震去天淵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兩名天淵閣的修士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救他們之人便是羅震,其中一名天淵閣修士還問道:“敢問道友,是去天淵地域的嗎?”
羅震點了點頭,道:“我要去天淵閣!”
“去天淵閣,幹什麽?”其中一名天淵閣修士立刻機警道。
羅震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輕輕一笑,道:“自然是去找林天宇!”頓了一下,又道:“你們也是天淵閣的修士吧,嗯,很好,對於你們今天的表現,我等下見到了林天宇,自會向他們說明!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
那兩名天淵閣修士聽羅震直呼他們閣主的名字,都是有點不滿,其中一名天淵閣修士道:“我叫方嘯,他叫李七,都是天淵閣的修士!”
李七看了羅震一眼,道:“請怒在下冒昧,敢問道友貴姓?”
羅震道:“我姓羅,與你們閣主是舊識!”
方嘯點了點頭,道:“不知羅道長在這個時節,去天淵閣所為何事?”說罷,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羅震,想要自他的表情之中,看出點什麽來,可惜羅震一臉的平淡,這麽多年來生死經曆,早就讓他煉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羅震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天淵閣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嗎?當下也不動聲色,道:“也沒有什麽要事,隻不過近日收到了一封林天宇的玉簡,所以便到天淵閣走一趟!”
“可否將玉簡拿出來給在下一看?”顯然,那方嘯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羅震的話。
羅震本不想再理會這二人的糾纏,但念在他們對天淵閣一片忠心的份上,便自識府當中祭出那塊林天宇傳過去的玉簡。神識一動,玉簡便是平平穩穩的朝著方李二人飄移過去。
方嘯伸手一接,卻是感覺仿佛有一道無形之力,將他的手與那塊玉簡粘在了一起似的,當下心中一驚,但隨即那道粘力便又消失了,正是羅震見他二人羅嗦,所以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方嘯將玉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又交給李七,李七看過之後,便是將玉簡還給了羅震,而後拱了拱手,道:“原來羅道長真的是我們閣主的舊友,方才多有得罪了!”
羅震接過玉簡,收回識府後,擺了擺手,道:“沒事!既然你們也是天淵閣的修士,那我們一路吧!”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身影一動,也不等那方李二人反應過來,便是施展雷遁之術,朝著天淵閣遁去。